“不,不是——”趙明煦抓緊墨洲的手,“大龍,我夢到我哥哥又被人刺殺,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趙明煦如今已是有修為的人,不再是普通人,很多時候夢到的事,不僅僅只是夢。
墨洲攬住他:“我們回去看看。”
“慶典……”
“我自有辦法。”
趙明煦最信墨洲,墨洲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沒有關系,話不多說,他們倆起身,即刻回到人間。
先去皇宮,東宮裡,太子趙明熙不在。
趙明煦越發急躁,也不好這個時候去問父皇、母后,害怕他們更擔心,趙明煦望著東北方向,剛要往那個地方走,墨洲已經拉起他的手就走,竟也是往東北方向而去。
“今梧來了。”
是那個鳳凰!
他們倆緩緩落至地面,不遠處那躺在樹下,與跪坐著的人,正是趙明熙與今梧。
今梧回頭,瞧見他們倆,詫異道:“你們怎會在此處?”
“你呢?”墨洲問。
“哥哥!!”趙明煦則是已經撲到太子身上,看著太子左胸的匕首,手顫顫巍巍地要去摸哥哥的鼻息。
今梧寬慰道:“我來得及時,他沒死。”
趙明煦大松一口氣,“你將他胸前匕首拔了吧,已經無礙。”,今梧說著站起身,趙明煦點頭,自是照做,先是拔了匕首,又用自己的靈力將哥哥胸前的傷口緩緩修複,再幫他擦拭臉上的殘血,一通忙碌。
今梧看了會兒,與墨洲道:“有些日子沒見,小家夥竟是有了不少長進,看樣子你們在魔界過得還不錯。”
“既遇著你,總要跟你說上一說,倒是太子這事?”
今梧歎氣:“也不知這太子是什麽命,動不動就被人刺殺,先帶上人回皇宮吧,我也有些事要問問皇帝與皇后。”
四人一同回到皇宮,待到天亮,見到陛下與皇后娘娘,他們才知道,太子趙明熙這次是微服出門,代天子視察各地,除了帝後夫妻,與特別親近的人,根本沒人知道太子出門,他出門也隻帶了一列親衛隊,不過據今梧說,他找到趙明熙時,他是獨身一人倒在荒郊野嶺中,其他人恐怕已有不測。
太子趙明熙是凡人,盡管修為能治好傷口,元氣尚未恢復,依舊在昏迷中。
皇后娘娘在床邊抹淚,趙明煦也趴在床邊陪著,今梧、墨洲則是在與陛下說話,好知道到底是誰刺殺趙明熙。
對這兩位仙君,陛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直接道:“我尚未登基時,熙兒與煦兒便常被刺殺,怪異的是,每次,我一點兒蛛絲馬跡也尋不到。哪怕後來我登基為帝,按理說,整片國土都為我所有,能人那麽多,我花了不少心思,依舊是找不到一點的證據。
上回仙君留下那些話,我已是動用了所有能動的資源,還是無法找到證據。若要說有害人之心的,無非是我的幾位堂兄弟,矛盾就在於帝位,可我捉不到他們的證據,那就無法懲處他們。”
陛下苦笑:“也不瞞二位,上次發生那樣大的事兒,我被逼急了,想著,哪怕偽造,也得把那幾個害蟲給揪出來。可誰能相信,我布置下去的證據,竟都不知不覺消失了。”
今梧與墨洲對視一眼,這些事顯然不是凡人能夠辦到的。
陛下與他們說了一通,便派人去找太子的侍衛們,皇后與趙明煦還在屋內,他們倆到廊下說話。
今梧沉默,墨洲先問:“不如說說,為何這太子一受傷,你就知道?比正經弟弟知道的都快。”
今梧看他,苦笑道:“墨洲,你是否覺得他像一個人?”
“白欽。”
“你也如此認為?”今梧的眼睛一亮,“他與白欽長得一點也不像,可每次,他看我的眼神,我都覺得仿佛是白欽在看我,他的笑容,弧度與白欽一模一樣,他就連拿筆的姿勢都與白欽是那樣的像,他——”
墨洲打斷他的話:“太子趙明熙今年二十二歲,他的的確確只是普通凡人,白欽幾個月前才下凡歷劫而已。”
今梧渾身的力氣都卸掉了似的,往後靠在牆壁上,低著頭不說話。
墨洲想了想,問他:“你與白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大約是幾千年前,我們倆的關系一度變得很差,可具體所為何故?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忽然不愛搭理我,總也不來找我,你也知道,我們三人幾乎是同時出生,我與他很小的時候便互相喜歡上,這麽多年來,他何時這樣對待過我?
後來我們倆一直冷戰,直到幾個月前,我聽聞他打算下凡歷劫,氣不過與他大吵一架,轉天他就走了……”
墨洲如今好歹也是開竅了的龍,這兩位朋友的情誼,他也是從小看到大,忽然變差,確實怪異。
今梧再道:“或許,他只是不再喜歡我,我應該接受這個事實。”
墨洲見朋友低落,勸道:“我們四下找找,說不得能找到如今的白欽。”
“找回來,又有何用。”今梧深吸口氣,又笑了起來,“不說我這點子的破事兒,你呢,在魔界可有收獲?”
“確實有不少。”
皇后娘娘緩過神來之後,也不哭了,大兒子還在昏迷,好在臉色尚可。
她開始不時打量趙明煦,見小兒子身上變化頗大,皇后娘娘當年也是京城第一美人,對於自己以及兩個孩子的相貌是很有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