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下巴,鄙夷地看著裴初:“哪裡來的鄉巴佬A州話都不會說!就憑你也配來參加評級大賽!”
裴初莫名其妙被他攔下,對方嘰裡咕嚕說了一堆他又一句都聽不懂的話,也不想搭理,準備繞開他轉身離開。
然而他剛走出一步,阿爾傑卻突然一甩手中的長鞭,一道迅猛的攻擊迎面就要劃上裴初的臉頰。
裴初聽不懂他的話,更對他的突然發難毫無防備,差點就要被他這一擊當場擊中。
手腕卻猛地一緊,青行直接將人扣到了懷裡,目光森冷,抬起手、薄刃劃過帶起的颶風直接將阿爾傑掀翻出了三米遠。
“撲通——”一聲,阿爾傑重重跌滾進了灌木叢裡。
裴初已經站穩了,後背緊緊貼著青行的胸膛。
他愣愣的,半晌才回過神,仰起臉看著青行,一時間竟然忘了去追究對面的人。
阿爾法豪橫,但靈力卻低,這一下直接被青行抽得翻倒在地上,痛呼大叫狼狽不已。
嘴裡怒罵青行:“卑賤的執法官,你竟然敢攻擊我!”
他身後的執法官隊友一聽,頓時十分惱怒,收回了去拉人的手,面容鐵青地站到一旁冷眼旁觀。
阿爾傑已經爬起了身,憤恨地甩了甩手中的長鞭,罵道:“賤民!滾出來!!”
作為路易斯家的大少爺,阿爾傑從小被寵慣著長大,驕傲跋扈,從來不知道禮貌這回事。
這長鞭旁邊原本是長輩為他準備以防身用的,若是知道被他用來尋釁滋事,尋得還是聖庭最看重的那兩位,怕是要氣死了。
見他還要再衝上來,裴初直接在身前立了一道屏障將人隔開,有些生氣地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站在一側的那位執法官看他一眼,好心翻譯道:“淨化師大人,您不必在意他的無理取鬧,阿爾法少爺只是太過羨豔您的淨化力而已。”
他頓了頓,猶豫片刻,有些隱晦地道:“……我們了解到,前方有一隻特級惡妖,如果您有興趣的話或許可以去看看。”
阿爾法原本正要破口大罵,聽他提起這個,臉色頓時有些詭異地扭曲了一瞬,竟然沒有阻攔,冷笑著低聲說了一句什麽。
裴初沒聽清,隻模糊聽到一個詞,扭頭望過來:“辛瑞?!”
青行冷冰冰地垂眼看著他。
一旁的執法官臉色變了變,含糊道:“是,辛瑞少爺他……現在應該有些危險。”
他匆匆將阿爾傑妄想借住淨化法器不自量力去挑戰特級惡妖、卻差點被反殺的事說了一遍。
頓了下:“是辛瑞少爺路過好心救了我們,否則,我們或許早已經死在了那隻蟒蛇腹中。”
裴初著急地追問:“你們沒有捏碎信號源嗎?”
執法官尷尬地移開視線,有些愧疚,艱難道:“信號源一旦碎掉,就代表著退出比賽……”
他沒說完的話裴初立即懂了,直接問道:“他人在哪裡?”
執法官連忙指了個方向,一邊道:“不過辛瑞少爺好像已經捏碎了信號源,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聖庭的救援還沒有趕到。”
裴初立即回頭看一眼青行。
對方面無表情地回望過來。
裴初知道憑自的力量,無法控制住一隻特級惡妖,而和辛瑞同組的那位執法官也似乎只是個一級。
他猶豫片刻,終於開口、同青行說了幾天以來的第一句話:“上校,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救人?”
青行冷冰冰地看著他:“如果我說拒絕呢。”
裴初猶豫著看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麽,卻最終沒有出聲,轉身直接鑽進了深林。
“賤民。”阿爾法罵完,忽然有些興奮,喃喃,“也好,你跟辛瑞一起死了正……”
“嗤——”
一道細微的綠光忽而劃斷了他的聲音,細而殷紅的血線四濺迸射,覆滿了阿爾法的眼瞳。
他抬起眼,不可置信般死死盯著面前的人,眼瞳卻寸寸灰了下去。
視線歪落,阿爾傑努力地想要抬起隻手,似乎要將自的腦袋扶起來。
然而,手指只動了一下,整個人就猝然倒在了地上,血汙從動脈豁口流出,蔓延了一地。
他身側的執法官呆呆的,感受著臉上溫熱的液體,滿眼驚懼:“你殺了……”
他猛地住了嘴。
青行置若罔聞,隻垂下眼,似乎嫌惡地看一眼刃上的血汙,轉身進了墨綠色的深林。
昏暗的林中光下,執法官仿佛看到面前這人身上覆著一層幻影。
皮膚蒼白,長發葳蕤,暗紅色的禁咒密密麻麻。
刺痛的尖銳威壓逼來,執法官滿懷恐懼,用盡最後一分清醒,死死捏碎了手中的信號源,吐血昏迷過去。
與此同時,觀賽區內。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屏幕上賽場景象突然消失,成了灰黑色一片。
“怎麽回事?信號接收器有問題?”
“歷年的賽場都是威廉主教承辦,可能又是哪裡出了錯吧。”
“畢竟是靠著妻子家族才成為主教的人……”
幾位主教低聲探討著,話聲裡有微微的奚落鄙夷,當著大主教的面也毫無掩飾。
蘭斯主教並沒有參與他們的口誅,轉頭看向臉色鐵青的威廉,問道:“有查明是哪裡有問題嗎?”
威廉勉強扯起尷尬的笑容,恭敬道:“已經在查了,可能是前兩天下大雨,導致信號器除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