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就是不相乾的兩個人,就算現在被迫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想和誰在一起仍是你的自由。”突如其來的疲憊讓容錚徹底平靜了下來,他隨手關上窗,緩步走向葉釗靈:“我沒興趣干涉你的感情生活,但你不要忘記自己現在是什麽身份。像你這次這樣行事不加遮掩,可有考慮過皇室的聲譽。”
“皇室聲譽?”容錚的這幾句話句句在理,甚至十分善解人意,但落在葉釗靈的耳朵裡,字字直戳肺管子。
“皇室的聲譽如何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再開口的時候,葉釗靈的聲音裡是他從未對容錚顯露過的森冷敵意。
“好得很,為了容溶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葉釗靈這點不同尋常的情緒轉瞬即逝,容錚並沒有察覺。他不無嘲諷地笑了聲,戲謔道:“我這堂妹居然還有這種福氣。”
“這倒沒有,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和容溶之間確實沒有什麽。”容錚的幾句混帳話將葉釗靈從自己的極端情緒中拖了回來,氣得心火直冒,開始口不擇言:“但是男人嘛,總有那麽點正常的生理欲望,今天不是容溶,明天難保沒有王溶李溶,所以我擔不起你們皇室重任,更沒義務為你守身如玉。”
容錚怒極反笑:“所以呢?所以你就能出去胡作非為嗎?”
“你又能奈我如何?我倒要看看,您為了維護你們的皇室聲譽要怎麽做。”說著,葉釗靈自嘲地翹了翹嘴角,起身逼近容錚。他的眉峰微揚,嘴唇輕抿,眸光放肆且妖異。
“是要將我逐出皇室以肅家風。”葉釗靈毫不閃躲地徑直探入容錚的眼底,挑釁道:“還是您打算屈尊降貴,親自替我紓解紓解?”
葉釗靈知道自己這幾句話足以將容錚氣得七竅生煙,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落,就被容錚毫不留情地一把推開。
葉釗靈仰身躺倒在沙發上,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強行止住笑意,抬頭看向容錚,挪揄道:“我說殿下呀,您真是…”
葉釗靈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黑影兜頭壓下。葉釗靈意識到情況有異,容錚已經趁他起身之前,先一步欺身而上,將他堵在自己與沙發靠背之間。
“好啊。”容錚的臉上已經沒有絲毫怒容,他緩步逼近葉釗靈,不慌不忙地解下自己的領帶扔在地上:“既然你開口了,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說話間,容錚已經伸手撫上葉釗靈的前襟,動手地解起他的襯衫扣子。
葉釗靈盯著容錚那雙玉白的手,臉色一寸一寸地陰沉下來。
一眨眼的功夫,襯衫的扣子被解開了大半。容錚的手指很涼,不經意間的觸碰總能帶起一連串戰栗。
“容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葉釗靈問。
“清楚得很。”剩下最後幾顆的時候,容錚不耐煩地一把將其扯開,扣子散落在地的聲音是那麽微小,卻清晰地像是在耳旁炸開一般,令人心悸。
“盡為夫的義務。”容錚說道。
葉釗靈的臉垮了下來:“趁我還有點耐心,馬上滾開。”
“怎麽了?肉體之歡而已,我又不要你這顆賊心爛肺。”容錚單膝跪在沙發上,按住葉釗靈的肩膀,將頭埋了下去,含含糊糊地說道:“上次在車上的時候你有反應了吧?還有前次在溫泉裡…”
“是又怎麽樣?我又不是陽/痿。”葉釗靈截斷了容錚的話頭,胸口的濕熱撩得他邪火直竄。
但他偏要擺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淡定模樣,嘴上不肯示弱:“大家夫妻一場,偶爾互幫互助也不是不行,但我只在上面,如果殿下執意如此…”
話未說完,葉釗靈出手如電,看準時機一把擒拿住容錚的手臂。緊接著他縱身一撲,順利將容錚壓在自己身下。
葉釗靈跨坐在容錚的腿上,一隻手大逆不道地將太子的雙手禁錮在身後,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容錚的臉頰,輕挑地說完了接下來的話:“便只能委曲您了。”
葉釗靈如此放肆,容錚並沒有生氣,他鎮定自若地躺在葉釗靈身下,笑道:“原來道長喜歡這個的姿勢。”
說著,容錚半直起身體,飛快地含住了葉釗靈的嘴唇。他垂著眼眸,就著唇齒相貼的姿勢稍稍停頓了幾秒鍾,接著閉上了眼睛,開始細細密密地親吻著葉釗靈。
葉釗靈得意忘形被容錚親了個正著,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此時他穩佔上風,完全可以避開容錚這個吻。
但他沒有。
小廳裡傳來瓷器摔破的聲響,樂之站在廊下一臉擔憂地問嚴天:“怎麽辦?他們會不會打起來,要不要進去勸勸?”
嚴天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道:“不忙,今晚先到這裡,大家都先下班吧。”
小客廳裡的燈光不知何時熄滅,太子的寢室內隨即亮起了一盞小燈。容錚還算衣冠楚楚,葉釗靈前襟的扣子全部被打開,原本熨燙平整的襯衫擰巴成了一團,似脫非脫地搭在手肘上。
兩人折騰了大半夜,依舊難分上下。男人欲望上頭時,大可不管不顧,但在這臨門一腳前,理智又會瞬間回籠。
眼看容錚的動作越發肆無忌憚,葉釗靈忍無可忍,打算一腳把身上的這個人踹翻在地。
但當他看向容錚的眼底,似乎看到一抹不知從何而來悲意,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明明現在被人按在床上胡作非為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