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閑被他戳了,才勉強有了耐心,願意在旁邊等了。
路迎酒又勸了幾句,他們還不肯出來,守著櫃子不敢出來。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是葉楓給他發了信息,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他講整個療養院都被結界攔住了,沒人出的去。他現在把人集中在了正門那裡,但是大家都在恐慌,他不知道能不能維持住秩序。
【而且,說來你可能不信,】葉楓說,【這裡的鬼,好像是我的二奶奶張念雲,我剛才在樹上看到她了。】
【我真的真的,完全不懂發生了什麽】
【具體情況等你來了再講,我和小李去布置符紙了】
路迎酒皺了皺眉。
他再次看向儲物櫃,和兩人說:“我的時間有限,也沒辦法一直等著你們。你們要是不出來,我就先在這留幾張符紙,等解決了鬼再回來。”
他能強行把這兩人拉出來。
可是在這種高危的場合,有兩個不聽話的隊友,還不如沒有。
沒想到,一聽說他要離開,周良反而動搖了。
幾秒鍾後,周良一咬牙推開了櫃門:“我跟你走。”
助手聽到他要走,也刷拉一下打開櫃門,喊:“我也要!說好和你一起出櫃的!”
路迎酒:“……”
這兩人的腦回路他是沒搞懂。
總之他們願意出來了,是好事。
周良和助手的臉色都非常差勁,又青又白,不知道擔驚受怕、沒吃沒喝多久了。他們也是毅力驚人,在小櫃子裡能躲幾十個小時,看來是真的被嚇慘了。
不過比起死了的那人,他們還是非常幸運的。
宋巧分了點自己的水和巧克力棒給他們,他們兩人接了,吃得狼吞虎咽。
路迎酒帶著他們往大門走。
吃吃喝喝完,又被驅鬼師保護著,周良放松了不少。
他終於開始講起當時的情況:“我們才進若水樓沒多久,就走散了。有個女鬼在追我們,我們、我們身上的傷都是她留下的。我們三個人初來乍到,哪裡可能和她結仇?”
路迎酒問:“你被她追上了?”
周良打了個哆嗦:“對的,我落單的時候被她抓住過,還好,它替我攔了一下。”
他把脖頸間的玉墜給路迎酒看。
玉墜雕著面容慈悲的菩薩,從正中斷開了兩截。
要是沒有它,周良早死了。
路迎酒問:“她出現時,你們有注意異常麽?或者說,你們誰看見她了嗎?”
“異常……”周良回憶了一下,“她從後頭蒙住了我的眼睛,我沒看見她長什麽樣子。但是,她出現的時候我好像隱約聽到了歌聲。”
“對對對。”助手嘴裡咬著巧克力棒,含糊不清地說,“我也聽到了,就是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她在唱啥。”
路迎酒默默想著。
張念雲和葉德庸的死,必然有蹊蹺,而且和月山療養院有關聯。
而且,他之前不知道葉楓的二奶奶姓張。
張家也是驅鬼的世家之一,雖然近年來沒落得厲害,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是吃老本,還是足夠厲害。
繞過一堆雜草和灌木,他們總算遠遠能看見大門,和那裡烏泱泱的一群人。
葉楓看見他們,在人群中朝他們招手。
旁邊的小李還在四處貼符紙,貼得滿地都是。就好像西遊記裡孫悟空在地上畫了個圈,告訴唐僧千萬別出去:他也用符紙圍成了一個圈,把主播們給圈了起來,分外安全。
——至少,看起來分外安全。
周良和助手見到這麽多人,才終於是放下了一顆心,臉上洋溢著劫後余生的喜悅,趕緊邁步進了圈內。
葉楓把所有的情況,一五一十給路迎酒說了。
最後他總結說:“既然這個結界是張念雲降下的,只能去解決她了。”
路迎酒問:“她真的是病死的嗎?”
“不知道。”葉楓猶豫了片刻,“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很少見到她,聽我家裡人講,她是病死在療養院這裡的。”
路迎酒說:“你們葉家是怎麽回事。你爺爺把骨灰塞你玩具裡,你奶奶在樹上爬。你們是有死人要在山裡開派對的習慣嗎。”
“靠我怎麽知道!我比你們還要懵啊,而且我都說了,那骨灰絕對不是二爺的!”葉楓使勁抓了抓腦袋,把本來就亂的頭髮撓成了雞窩,“我已經給家裡人說了這事情了,他們說,會有幾個長輩過來看看情況,讓我千萬小心。”他自己又喃喃說,“所以,為什麽啊……那倆人是什麽怪喜好。”
雖然是這樣,他們沒必要等別人來救援。
路迎酒說:“我先再進一次療養院。但聽你的描述,張念雲完全沒有交流的意願,意識也不清楚了,和她溝通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對。”葉楓歎了口氣,“只能把她除掉了。”
最後還是小李和葉楓守著這幫人,路迎酒和敬閑重新進了療養院。
他們從若水樓開始找起。
沾了陰氣的符紙飄在路迎酒身邊,只是它似乎是失去了目標,不知該往哪裡飄了。
路迎酒把毛團子放了出來。
毛團子圓滾滾地在他腳下滾了一圈,然後“嗷嗚”一聲跑出去,開始到處聞氣味。
敬閑卻開口說:“剛才那個主播講,她出現的地方有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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