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順著大理石樓梯上了二層。
二層的前幾個房間,介紹了恐懼症和自閉症。
【我害怕封閉的空間】
一台老電梯放在他們面前,一個人體模型抱著頭,躲在最角落。
【我害怕蜘蛛】
一隻蜘蛛的模型立在牆上,八隻眼睛盯著遊客,身上每一根毛都清晰無比,陳笑泠看了直皺眉,甚至嫌棄到不願意拿出手機照相,覺得它會汙染相冊。
敬閑倒是目不轉睛地看著。
路迎酒戳他,低聲說:“不準喂給毛團子。”
【自閉症兒童也被稱作來自星星的孩子……】
陳笑泠剛想說什麽,又是一陣腳步聲。
從牆角拐過來一群人,竟然又是剛才那個領隊。
領隊見到他們也是一愣:“怎麽……唉小美女啊,我按照你說的路走,怎麽又走回來了?”
陳笑泠說:“我給你指的路沒問題啊。再說了這裡是二樓,你怎麽會迷路迷到上樓了?出口不可能在樓上的呀。”
“這是二樓嗎?”領隊使勁抓了抓腦袋,“我們上了樓梯嗎?”
他身後的一群人也是交頭接耳,都是滿面茫然。
陳笑泠背後頓時一陣涼意。
她雖然驅鬼術學得不好,但這情況一看就有問題。難道說,這群人遇上了鬼打牆?
她下意識回頭看路迎酒。
路迎酒卻沒有看她,反而盯著隊伍裡的一個人看。
那是個穿著白衣服的中年男人,神情分外焦慮,不斷往角落的一個方向看去。陳笑泠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那角落是一扇鎖著的門,門上寫著:【內部人員通道】
為什麽要看這個?陳笑泠有點迷惑。
但既然路迎酒這麽關注他,想必是有原因的。
那領隊自己碎碎念了一會,又舉起小紅旗,準備帶著大家繼續找出口。
陳笑泠想阻止他,說鬼打牆這樣是出不去的,卻被路迎酒拽住了。
路迎酒看著她,輕輕對她搖了搖頭。
陳笑泠站定不動。
那群人抱怨著經過他們身邊,陳笑泠聽見白衣服男人在碎碎念著什麽,神情越發焦急。
她豎起耳朵仔細聽。
那男人碎碎念到:“那門鎖緊了嗎?那門鎖緊了嗎?那門鎖緊了嗎?那門鎖緊了嗎?那門鎖緊了嗎?那門鎖緊了嗎?那門鎖緊了嗎?那門鎖緊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注”的那段話,來源網絡百科
第74章 飛蛾
那一行人走遠了,身影消失在展廳的拐角。
陳笑泠問路迎酒:“他們到底是不是人?”
路迎酒搖頭說:“沒有一個是活人。”
陳笑泠頓時一陣惡寒,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小路啊,你之前跟我說你的體質招鬼,我還不信。現在我算是親眼見到了,這博物館好好的,你一來就全是鬼了。”
路迎酒扶額:“沒辦法,我到哪都是這樣,再陳年的鬼都會被我勾出來。”
敬閑作為同樣被他勾出來的鬼,深以為然,在旁邊點頭。
“那要不要直接除掉他們?”陳笑泠又問。
路迎酒說:“有點難。他們真正的怨念不在這裡,即使我在這裡打散他們,他們也會再出現的。”
毛團子繞著他的腳繞了幾圈:“嗷!”
“而且,”路迎酒蹲下來,揉了揉毛團,“它說它聞到了燒焦的味道。如果我沒有想錯,這個旅遊團,就是半年前在民宿被燒死的遊客。要徹底驅散他們,只能去那民宿看看。”
“那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陳笑泠愣了下,“我這也挺烏鴉嘴的。”
還沒等多久,又是腳步聲傳來。
那領隊帶著一眾人又轉回來了,見到他們更驚訝了:“怎麽、怎麽又是你們?!”
“是啊!我們明明是往反方向走的,怎麽會回來了呢!”
“這也太詭異了吧……這個博物館哪裡會大到我們找不到出口?”
隊伍裡一個女人瑟縮了一下,說:“等等,我來的時候就聽說,這塊地方可能鬧鬼了。”
她這話一出,大家看他們三人的眼神頓時變了。
路迎酒:“……”
鬼喊捉鬼。
不過,既然這群鬼能夠交流,那麽他順勢問下線索會更好。
這個時候,直接說自己是驅鬼師,恐怕他們也不會信。
路迎酒在手機上亮出一個標志。
那是兩面佛簽約主播的標志,他沒打算直播,卻申請了這個身份,就是懶得費口舌解釋——說自己是主播明顯更容易叫人信服。
他說:“我們是探靈主播,就是聽聞了傳言,才來了金坊市。我會驅鬼,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離開這個博物館。”
那幾人半信半疑地看了他的標志,又打量了他們三人,才松了口氣。
領隊說:“我叫利遠航,是XX旅行社的,三位怎麽稱呼啊?”
路迎酒給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
利遠航又說:“那路大師,您看我們要怎麽出去?”
“跟我來吧。”路迎酒說。
他帶路,一眾人緊跟著他。
他們徑直下了樓,又回到了滿是自畫像的大廳,像是無數病人都在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們。
“就這裡,”利遠航講,“我們回來了好幾次了,怎麽也繞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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