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迪亞的手指一邊繼續摩挲著下巴的疤痕,一邊將帶著醉意的目光落在中年將領身邊的舞姬那張美豔動人的臉上。
他嘖了一聲:“你這個美人,長得挺有意思。”
他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剛一落音,眼底的醉意盡數消退,盯著舞姬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
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拳向舞姬揮去。
同一瞬間,一道劍光從黑夜中閃現,刺向舞姬的身後。
雖然遭受到了兩面夾擊,但是舞姬的反應極快。
她一個利落地後翻,及時躲開了揮向‘她’的一拳以及那刺向‘她’後背的一劍。
法埃爾手中的長劍再度破空橫劈過來。
但是那一劍,隻劈裂了被‘舞姬’拋下來的薄紗。
希迪爾縱身一躍,輕巧地落在庭院中假山之上。
他仍是那副柔媚舞姬的模樣,笑眯眯地俯視著眾人,只是目光在那名剛才差點一劍刺傷自己的黑發青年身上頓了一頓,眼底透出一絲忌憚之色。
這家夥在剛才宴會上沒見過……煞氣真不小,那眼神簡直就跟狼一樣凶戾。
手持長劍的法埃爾抬頭,目光冷冷地看著希迪爾。
兩人對視了一秒。
隨後,希迪爾轉身,身影沒入黑夜深處。
“將軍閣下,法埃爾騎士長。”
看到這一幕的中年將領瞬間就清醒過來,他伸手往腰間一模,臉色頓時就是一僵。
他懊惱地說:“很抱歉,我的令牌被那個舞姬偷了。”
納迪亞習慣性地張口想罵蠢貨,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信物也……他硬生生地將那兩個字咽了下去。
不過,居然能悄無聲息地將信物從自己身上偷走,讓自己毫無察覺,那個盜賊絕對不是簡單貨色。
納迪亞神色凝重地想。
不知道對方潛入城主府的目的是什麽。
“法埃爾,我去追那家夥,你去殿下……”
納迪亞的話才說到一半,法埃爾已先他一步,轉身快步向薩爾狄斯住所的方向跑去。
納迪亞剩下半句話卡在喉嚨裡,隻得悻悻然地閉了嘴,帶著中年將領向黑發舞姬消失的方向緊追而去。
法埃爾奔向薩爾狄斯住所的速度很快。
他的臉面無表情,但是幽深的黑眸裡閃動著森冷的光澤。
以薩爾狄斯王子的強大,區區幾名刺客根本不會是其的對手。
按理說,他不需要擔心。
但是,他不敢賭。
他不喜歡薩爾狄斯王子,因為主人是被他牽連而死。
但是對現在的他來說,薩爾狄斯王子的性命是比他自己的性命更為重要的存在。
——那是拿主人的命換來的。
他不允許任何人奪走。
…………
……………………
彌亞很懵。
在看到房間裡那個赤裸的美少年時,他反射性地啪的一下關上了門。
嗯,他以為自己是走錯了門。
但關上之後,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他沒走錯。
唔,那一定是幻覺。
是因為宴會上有太多半露不露的美人舞姬而形成的幻覺。
如此想著的彌亞再度打開了門。
然後……
他再一次看到了那個渾身上下不著寸縷的站在房間之中的美少年。
眼前極具衝擊性的情景讓彌亞的腦子瞬間停止了運轉。
這是……怎麽一個狀況?
這裡是薩爾狄斯的臥室沒錯。
那邊躺在床上的也是薩爾狄斯沒錯。
但是這個與這個房間極不搭調的赤裸美少年是怎麽一回事?
就在彌亞腦子亂糟糟地一團搞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他錯愕地看到,那位美少年向他走了過來。
沒錯。
毫無遮掩的,極其自然的,就這樣坦坦蕩蕩地光著身子一步步向他逼近。
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在心底發出以上的呐喊,慌亂之下,彌亞本能地想要後退。
可是他才後退了一步,已經快步走到他面前的美少年伸手一把抓住他,將已經退到門外的他拽回到門裡。
那位美少年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眼底的警惕情緒越發高了一分,微微昂起下巴,對他冷笑道:“論美貌,你是比不過我的。”
彌亞:“???”
美少年的目光又飛快地打量了彌亞一遍,咬了咬下唇,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不過這種又純又乾淨刺激男人想玷汙你的欲望的樣子倒是裝得不錯。”
彌亞:“……啊?”
“裝什麽裝,都是做這種事的,誰不知道誰啊?”
少年昂著下巴冷哼了一聲。
他看著彌亞,咬了咬下唇,似有些不甘,但是很快就將那點不甘壓了下去。
他向前走了一步,仰起頭湊近比他稍微高一點的彌亞,壓低聲音道:“聽著,既然你也被派來服侍殿下,與其我們兩個爭來搶去的誰都搶不到,還不如一起好好的合作,把殿下搞定。”
彌亞:“…………”
對方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他不可能不明白剛才那個衛兵隊長以及眼前的少年口中所謂的服侍是什麽意思了。
一瞬間,他心裡又是哭笑不得,又是尷尬莫名。
……不知為何,還有點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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