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敬之的話真是太惡毒了!綿延子嗣……誰不知道譚渡之拋繡球的時候去接繡球的都是男人!譚渡之又不是女人,他怎麽綿延子嗣?!
葉緩歸氣的半死,這時候他手背上落下了一隻冰冷的手。低頭一看,是譚渡之抬起左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沒事。”
葉緩歸心中一片酸澀,他委屈,替老譚委屈。老譚他怎麽能像沒事人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譚敬之:抹去了你的名,以後我就是家族最靚的崽!
譚渡之:呵。
葉緩歸:老譚怎麽普天之下皆仇敵呢?明明以前風評挺好的……
老貓:你懂什麽,這就是牆倒眾人推。
第十五章
15 老譚,你想不想哭?
譚渡之的名字消失之後,儀式還沒結束。譚家人端來一個金盆,金盆上系著紅綢子扎成的大花,裡面盛了大半盆水。譚敬之捧著金盆一步步走到了譚府大門外,當著眾多賓客的面,他將盆中的水潑到了門外。
譚府外的地面因為這兩天的流水宴變得汙濁,盆中的清水潑出去立刻卷起了地上的汙髒和垃圾,稀稀拉拉的潑灑了半條巷子。
這個動作的意思,葉緩歸明白了。譚家人的態度就是:嫁出去的公子潑出去的水,以後譚渡之是死是活,和譚家人沒關系了。有要找譚渡之茬的可要看清楚了。
葉緩歸氣的臉都紅了,他恨不得揪著譚敬之的衣領朝著他的臉上砸上兩拳。閨女就算出嫁了還有個娘家,譚家人真是斷的乾淨利落!名字給譚渡之除了就算了,還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做這種舉動。
他看不下去了,恨不得現在就推著老譚走。
然而譚渡之非常淡定,好像所有的事情和他無關。
譚敬之潑了水之後,賓客們又開始熱鬧了起來,譚家人也開始散開開始敬酒。葉緩歸瞅準了機會,他輕聲對譚渡之說道:“我幫你去找你家的長輩?”
譚渡之幽幽的說了兩個字:“不急。”
正在此時,謝懷仁竟然徑直走向了葉緩歸二人。葉緩歸頓時慌了:“臥槽……”
他和謝懷仁說過話啊,謝懷仁不會認出他了吧?!認出他沒事,要是他把老譚給抓回去,老譚豈不是慘了?
葉緩歸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十大酷刑,他恨不得推著譚渡之拔腿就跑。
關鍵時刻還是譚渡之靠譜,譚渡之沉聲道:“別慌,沒事。”
就是這四個字,葉緩歸奇跡般的冷靜下來了。也是,這邊都是人,謝懷仁總不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把他們抓走,除非他不要臉了。
謝懷仁上下打量著葉緩歸,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譚渡之身上:“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譚渡之沉聲道:“寂寂無名散修一位,路過秋水鎮見譚家有喜事,來討一杯酒水喝。”
在鬥篷的幫助下,譚渡之的聲音聽起來和他平時的聲音完全不一樣。葉緩歸的這個鬥篷應當是某個大能的手筆,他不擔心自己會暴露。
謝懷仁眼神在譚渡之身上轉了兩圈,隨後他看向了葉緩歸:“這位小兄弟,看到我似乎很緊張?”
葉緩歸確實緊張,他兩隻手緊緊的抓著椅背,椅背上的小黃雞毯子都被他抓得皺起來了。聽到謝懷仁問話,他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連帶著輪椅也後退了一步。
謝懷仁眉頭一挑:“我見小兄弟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昨天譚渡之在宗門不翼而飛,謝懷仁想著宗門中應當有誰同他裡應外合,接到繡球的那一位說不定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人。然而譚渡之的仇人比恩人多多了,他跑不了多遠。
一個被宗門拋棄的人,在走投無路時會回哪裡?自然是自己信任並且熟悉的地方啊!譚家就是這樣的存在。
謝懷仁看不清鬥篷下人的面容,可是此人坐著輪椅,四肢看著不利於行的樣子,這就很可疑了。他有充分的理由懷疑眼前這個穿鬥篷的,便是譚渡之!
至於推著輪椅的人,和昨天接到繡球的還挺相似!
謝懷仁眼珠子轉了轉,他朝著葉緩歸走去。葉緩歸更緊張了:“你,你別過來啊。”
謝懷仁笑道:“我乃九霄仙門長老,小兄弟不用緊張,我問你幾個問題可好?”
葉緩歸斬釘截鐵:“不好!”
謝懷仁愣了,他第一次看到這麽堅定拒絕他的人。這下他更篤定了:“呵呵,小兄弟可是姓葉?”
葉緩歸心中叫苦,他確實姓葉啊!此刻他心裡慌成了狗,卻還在強裝鎮定:“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謝懷仁輕笑一聲:“小兄弟遮遮掩掩,是在心虛嗎?你在害怕什麽?”一邊說著,謝懷仁一邊向著葉緩歸施加了一點威壓。
元嬰期修士的威壓遠遠不是煉氣期的葉緩歸能承受的,葉緩歸突然就覺得他喘不過氣來也站不穩,他的身體在不受控制的哆嗦,恨不得趴在地上才舒服一些。
葉緩歸臉一下就紅了,他額頭上滾下了豆大的汗珠。即便這樣他都沒有松開輪椅,他不能把譚渡之一個人留在這裡!
一想到譚渡之,他心裡就升出了莫大的勇氣。葉緩歸咬著牙一字一頓:“我害怕你啊!你一看就不像好人!”
葉緩歸情急之下吼出了這話,他嗓門不小,一嗓子下去半個院子的人都聽到了。頓時院中有無數的神識往這邊掃來,謝懷仁立刻松開了他的威壓,他面色複雜:“我?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