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輕蔑的笑了:“九霄仙門敢顛倒是非黑白無非是覺得沒人看到當時發生的事情罷了,如果我能讓大家看到當時的事呢?”
說著他從葉緩歸後衣襟出掏出了一粒半透明的珠子,在場有識貨的修士,他們驚呼起來:“十裡傳音!是十裡傳音!”“好家夥,不愧是溫如玉,散修的手段真多啊。”
葉緩歸知道自己身上有十裡傳音,他只知道十裡傳音能夠在十裡范圍之內同同伴交流說話。可他並不知道十裡傳音並不只是見到的傳音和定位法器,它還能錄下事發時的周圍情況。
溫如玉向在場的修士們展示著手中的十裡傳音:“諸位道友啊,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們掌門只有築基修為。大家都知道鴻蒙遺跡凶險,我們得保護好掌門,於是我就在掌門身上放上了‘十裡傳音’。本意只是想好好的保護他,卻沒想到能聽到一場精彩的對話。”
他對著在場的修士們晃了晃手裡的珠子:“諸位道友想不想知道九霄仙門這位品性高潔的盛彥月道友到底對我們葉緩歸掌門說了什麽才落得這樣的下場嗎?”
盛彥月又疼又急,他急急的拽著楊毅的衣袖:“別!別讓他放出來!”
溫如玉這種人向來喜歡湊熱鬧,他只會嫌棄事情不夠大。只見他開心的笑了,隨後將十裡傳音給了天一居士。
此時盛彥月恨不得自己暈過去了才好,可是他的那點皮外傷已經在丹藥的作用下快速的在恢復,就算他想要暈過去也做不到。
天一居士輕輕的在珠子上輸入了一點靈氣,珠子閃出一片靈光,靈光中的畫面在快速後退著。葉緩歸眼前一黑,他覺得自己沒尊嚴了:“這法器把我的一言一行都記錄下來了!”
不過此刻他又覺得無比的慶幸,有了這個,他們至少不會被九霄仙門潑汙水了。
天一居士很快就翻到了葉緩歸擼貓的那一段,他放緩了速度。
畫面是以葉緩歸的視角放的,只見葉緩歸正在擼貓,突然旁邊響起了盛彥月的聲音:“葉掌門,您現在一定覺得自己很幸福吧?”
方才甲板上的對話以一種神奇的方式再一次展現在諸位道友面前,盛彥月和葉緩歸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大家看得一清二楚。
好一個盛彥月,好一朵盛世白蓮。譚渡之對他有用的時候也就罷了,他剛剛落難,盛彥月就投奔了楊毅的懷抱。如今譚渡之回歸了,他竟然跑到譚渡之現任道侶面前去威逼利誘挑撥離間。
什麽叫他是過來人?話裡話外好像譚渡之喜歡的還是他似的。好大的臉面啊!
修士們竊竊私語:“九霄仙門盛彥月不是三月三要同楊毅成婚了嗎?”
“那又如何?之前他和譚真人定下婚約幾百年,不也說悔婚就悔婚了嗎?現在還沒舉行婚禮,能挽回譚真人,他又不虧。”
“我本來以為九霄仙門盛彥月是個品行高潔的修士,如今看來也就只有一副皮囊能看了。嘖嘖。”
“你們關注的是他的人品,我關心的是這個——他一個元嬰,怎麽被一個築基加一隻貓打成了這樣?他的修為是怎麽得來的?”
修士們你一言我一語,九霄仙門眾人的神情頹喪。這事還真是盛彥月有錯在先,這是葉緩歸脾氣好修為差了那麽一點,如果換了脾氣差修為高的,盛彥月就不是被靈獸揍了這麽簡單了。
楊毅面色扭曲,他抱著盛彥月的手都在顫抖。作為盛彥月的未婚道侶,他感覺自己的心頭在滴血。聽到盛彥月對葉緩歸篤定的說著他和譚渡之還有感情,楊毅感覺無比的諷刺。他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他算是什麽?
盛彥月又氣又急,他咬著牙流著淚:“葉緩歸,你卑鄙。”眼淚流到他的傷口上,他的臉又腫又疼。
竟然將兩人的對話都錄了下來!這讓他以後怎麽做人?!
譚渡之此時對著天一居士行了個禮:“從九霄仙門出來的那一日,我就和仙門沒有任何關系了。但是因為我曾經在仙門呆過,所以他們對我做了再過分的事,我都不能憑著自己的心願報復回去。‘仁善’二字已經壓死了我,如果我真的這麽做,我就成了不忠不義的小人。”
“我能容忍九霄仙門對我的欺辱,卻不能容忍我的道侶被他們欺負。楊毅是我傷的,我認,如果需要我為此付出代價,我領罰。”
葉緩歸也趕緊的開口:“我,我沒能管住自己的靈獸,讓進寶先傷了人。是我不對,如果居士要罰的話就罰我吧,不要懲罰進寶。它就是一隻貓,一隻護主的貓它能有什麽錯?”
此時進寶仰天長嘯一聲:“猙——”這聲音就像是玉石相撞。
進寶不會喵喵叫,從它還是個小崽子時,它要麽靜默不語,要麽就纏著葉緩歸細細的嗷嗷叫著。在今日之前,葉緩歸從不知道原來它會咆哮。
它的嘯聲震得眾人的耳膜嗡嗡作響,震得修為低的人心頭一顫,震得腳下的甲板也在顫抖。這一聲咆哮中氣十足,也向在場的修士展示了它的實力——它是上古神獸猙!
如果它要殺盛彥月,盛彥月還能在這裡哭哭啼啼?
進寶咆哮完了之後就縮小了身形,它可憐巴巴的往葉緩歸的衣袍下鑽去,隻留下一條尾巴在外頭微微晃動著。
天一居士面向譚渡之他們的方向看了看,又轉頭面向盛懷義等人,他明明閉著眼睛,盛懷義等人卻感覺到一股滲人的威壓從他身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