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是不是有陰陽眼啊?”
衛複淵問道:
“我總覺得他似乎能看到素影的樣子。”
北泉搖了搖頭。
“這點現在我也無法確定。”
他想了想,又轉頭看衛複淵:
“確實有必要確認一下。”
北泉微微一笑:
“看來,要用PLAN B了。”
衛複淵:“???”
——PLAN B是什麽?你以前從來沒跟我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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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半,奉興城某大型商業中心的十二樓,一家新開不久的KTV的其中一間包廂中。
戴柏黔坐在沙發角落裡,手裡拿著一罐啤酒,有一口沒一口的淺淺啜飲著。
兩名同事正手持麥克風,在屏幕前大聲吼著《王妃》的高潮部分,其他人紛紛拍手叫好,又叫又跳,氣氛無比熱烈。
但不知為什麽,戴柏黔今天一整天的情緒都不是很高。
一種奇怪的預感告訴他,或許有什麽即將發生。
很從小的時候起,戴柏黔就發現自己的第六感很強。
在他才六歲那年,親生父母遭遇車禍而死的那一日,他大早上從噩夢中嚇醒,隻感到非常傷心,抱著媽媽哭了個天昏地暗。
而在他被社工送到陳大發的家時,當年還叫Jason的他從看到莊園的第一眼開始,就感到那地方很不對勁。他說不出究竟哪裡不對,但卻清楚地知道,這裡絕對不是他的家,也不應該是他的家……
……
類似的直覺,在他的人生裡還出現了很多很多次,而且越是糟糕的事,他的預感就會越強烈。
今天,那般熟悉的預感又再次出現了。
戴柏黔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感到那兒的血管正在突突亂跳。
他總覺得有誰在盯著自己。
戴柏黔說不出那具體是什只是一個預言。麽,卻總能察覺到有一道無形的視線,仿若如影隨形,一直緊隨著自己。
這種感覺,在他站在路邊等車時尤其強烈,有那麽兩次,戴柏黔都覺得自己已經抓到那道視線的來源了……
……
“老戴,你在幹什麽呢?心情不好?”
這時,一個女同事推了推他的肩膀:
“今晚你一首歌都沒唱過。”
說著,姑娘遞過來一小盤插著牙簽的切塊水果,“要吃嗎?”
“不用了,我現在不太餓。”
戴柏黔放下喝空的啤酒罐,抱歉地朝女同事笑笑:
“我去上個洗手間。”
第62章 橫財-09 我不能死在這裡!
戴柏黔從KTV的包廂裡出來。
這間KTV距離律師事務所不遠, 戴柏黔和他的同事們差不多一個月會來一次,因此對這裡的地形他已是相當熟悉了。
戴柏黔沒有如他所言那樣去洗手間,而是徑直穿過了長長的、如同迷宮般複雜的走廊, 繞過大洗漱間和自助餐廳,來到了KTV給客人們設置的陽台吸煙區。
吸煙區三三兩兩站了幾個人,戴柏黔找了個角落的位置, 點燃一根香煙, 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 目光越過欄杆扶手,投向遠處的萬家燈火。
一根香煙沒多久就燒完了。
但戴柏黔依然不覺得心情有半絲輕松。
相反的, 更加強烈的不安感襲向心間,連夾住煙屁股的手指都在微微發著抖。
“嘀。”
手機傳來微信的輕響。
戴柏黔點開一看,發現是他養母發來的信息, 問他這周日回不回家吃飯。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退出了微信的界面,轉而翻了翻手機的短信。
第一條顯示的就是航空公司發來的短信。
信息告訴他,本月18日, 他將乘坐頭等艙, 從奉興城的國際機場直飛花旗國的沃思堡國際機場。
機票不是他買的,是“德州長腿叔叔”陳大發的律師團隊替他訂的。
對方似乎早就將他的情況調查得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越過他的同意,擅自幫他買好機票。
同時,戴柏黔還收到了對方律師團隊的郵件, 提醒他務必在本月20號前抵達莊園,不然根據陳大發的遺囑, 他將會失去繼承遺產的資格。
更諷刺的是,戴柏黔的養父母在花旗國還有生意, 外加二老覺得孩子不能忘本,他那孤獨地葬在大洋彼岸土地上的親生父母需要有人祭拜,所以一直要求他更新旅遊簽證,以至於他的花旗國簽證就處在隨時想走就可以走的狀態。
事實上,若不是發生了這檔子事,他是這輩子都不打算再踏足花旗國的土地的了。
只是現在……
“嘖!”
戴柏黔用力將煙屁股掐滅,深深地吐了口氣。
背後那種如影隨形的視線又出現了。
戴柏黔覺得自己仿佛一隻被眼鏡蛇盯上的倉鼠,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他生生在七月中旬的盛夏裡打了個冷顫。
——不行!
戴柏黔對自己說:
——我得立刻下定決心!
想罷,他掏出手機,點開微信,快速給養母回了一條消息。
做完這一切之後,戴柏黔將手機收回到口袋裡,又撥了撥滑到額前的劉海,決定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清醒。
戴柏黔沿著KTV熟悉的走廊往前走。
他確定自己認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