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老板!那是我老板!
為了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衛少爺將淋浴頭調成了冷水,開到最大,嘩嘩地往自己腦門上澆。
可是沒有用。
衛複淵越是想讓自己冷靜,某個關鍵部位就越是亢奮。
他又氣又惱,還十分委屈,卻根本毫無辦法。
於是可憐的衛大少爺隻得自力更生,在浴室裡折騰了整整半個鍾頭,才蔫了吧唧地出來,萎靡得仿佛一顆曬脫了水的豆芽菜。
但更刺激的還在後面等著他。
當衛複淵走出浴室,就看到北泉正盤腿坐在寬大床上,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都說了不用穿衣服的。”
北泉拍拍床墊:
“過來,躺在這裡。”
衛複淵:“……”
他當然不可能聽北泉的話啥都不穿就滿屋子果奔,尤其是剛剛才起了不應有的綺念之後。
所以衛複淵現在從T恤到長及膝蓋的睡褲都穿得好好的,比住在“三途川”的時候還要嚴實。
但很顯然,北泉嫌棄他穿太多了。
“上衣脫了,背對我躺在床上。”
他一邊說著,一邊化出傾光萬象筆,同時劃破手腕,讓自己的鮮血浸染筆尖。
“雙手交叉枕在下巴處,睡好了就別動了,知道嗎?”
衛複淵看到北泉亮出了本命法器,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頓時就收了大半,連忙按照對方的要求趴好。
緊接著,他渾身一凜,感到背上傳來了一種奇怪的觸感。
那是柔軟的毛發貼著肌膚拂過的感覺,筆觸緩慢而細致,似乎正在勾畫什麽複雜且繁瑣的圖案。
照理說,若是有人用毛筆在你背上寫寫畫畫,那保準跟上刑無異,癢得令人崩潰。
可當北泉的筆鋒落在自己的皮膚上時,比起癢,衛複淵更先感到的是一種仿若微弱電流滑過般的,說不清究竟是刺疼還是酥麻的,難以形容的刺激感。
“唔——”
衛複淵用力咬住嘴唇,強忍住幾乎要溢出的低吟,下意識繃緊了肩背。
“說了別亂動!”
北泉用左手按住了自家助理的肩膀:
“萬一寫錯了,那就白費功夫了。”
他在心裡補充:我可絕對沒力氣再寫一遍了。
衛複淵立刻把臉埋進手掌裡,不敢再動了。
北泉笑了笑:
“接下來,我要跟你解釋一下,什麽叫‘囚神’。”
第68章 橫財-15 我一定會記住的
“‘囚神’, 囚禁的‘囚’。”
北泉在衛複淵背上寫畫的動作未停,邊寫邊說道:
“顧名思義,就是將一個‘神’關起來的意思。”
衛複淵“唔”了一聲, 語調甚是不解:
“神是那麽容易就能關起來的嗎?”
從前衛複淵根本不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玩意兒,後來莫名其妙上了北泉的賊船,親眼見識了許多常識不能解釋的東西之後, 才不得不接受了世間確實還有神鬼妖狐、黃泉幽冥的事實。
但在他的理解中, “神仙”是虛無縹緲又遙不可及的存在, 比如寺廟道觀裡供奉的佛陀菩薩、真人仙君,都只是信眾以玉雕石刻、泥胎木偶製出的想象中的形象而已。
凡人連神祇真容都沒有機會看上一眼, 就更別說把祂們囚禁起來了。
“其實,說是神吧,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北泉予訁予訁繼續解釋道:
“例如東北的人家供奉的保家仙,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稱為專屬於某個家族的保護神了。”
衛複淵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兒明白北泉的意思了。
“難怪你先前問我聽沒聽說過養小鬼。”
衛少爺想起自己不久前跟朋友去東南亞某國旅行時的經歷。
那會兒他們自駕車遊,經常會在公路邊看到一些造型古怪的小廟,裡面供著叫不出名字的神像。
同行的有個富二代, 秉承“入屋叫人、入廟拜神”的習慣, 見了佛像就要雙手合十,結果被當地的留學生導遊嚴厲製止,說這樣胡亂拜神非常危險。
【你都不知道那是什麽神就敢亂拜?】
當時那個華人留學生是那麽說的:
【萬一是個邪神的話,向祂許願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
衛複淵想了想,對北泉說道:
“所以, 你是想告訴我,這間大宅之所以修得這麽奇形怪狀, 是因為有人在這個家裡關了個‘神’,是這個意思嗎?”
“可以這麽說。”
北泉笑了笑, 回答:
“其實對某個人而言,只要是具有某種法力、能產生正面作用的非人存在,就可以被稱之為‘神’。比如山精野怪一類的靈物,自古被當做‘神’來供養的也不在少數。”
“只不過一般人對祂們心存敬畏,就算真有所求,多半也隻敢燒香供奉、虔誠祭拜,很少有人會想到將祂們關起來,強迫祂們為己所用這麽簡單粗暴的方法罷了。”
衛複淵:“可是,要怎麽才能把一個‘神’給關起來呢?”
“一般來說,只要找到祂們憑依的本體,用特殊的容器裝盛,再用某種方式防止祂們逃離就行了。”
北泉繼續解釋:
“只是看來這家的主人手筆不小,為了關他的寶貝,直接建了間大別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