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國外有個案例,有一個精神病患一直不相信自己有一個女兒,雖然她女兒一直在她身邊,但是她從來看不見她。連同和她女兒有關的一切,她都無法看到。有一個紀錄片詳細的記錄了這個過程。那個片子我記得叫做《消失的蘋果》,蘋果是裡面一個非常經典的試驗,她在吃蘋果的時候,她女兒過來碰了蘋果一下,蘋果就在她的感知裡消失了。
這個病人終日恐慌,覺得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各種東西忽然消失,她覺得出現了鬧鬼的症狀。其實只是她大腦屏蔽了一個具體的信息。
但這樣的情況往往是因為潛意識裡對於一個具體的概念產生了巨大的創傷恐懼,才形成的保護機制。
後來揭曉,她之前在女兒患病的時候,有一次換肝的危機,她因為恐懼沒有把自己肝給女兒,雖然後來其他肝救助了女兒,但她自己因為巨大的內疚感而產生了精神疾病,把有關女兒的一切信息都屏蔽了。
我不相信悶油瓶會因為對這些個人皮俑內疚而看不到它們,我覺的還是毒素的問題。
我繞進了自己的邏輯怪圈裡,沒想明白呢,就看悶油瓶忽然就停了下來,停在了女人俑的面前,他往前摸了一下,然後迅速繞了過去。來到我身邊,把劉喪放到胖子對面的墓道壁靠上。
我心說我擦,你不是說你看不到麽,你們倆糊弄我麽?他卻立即問我道:“那兒有什麽?”
“看不到你躲的那麽溜?”我問道,看了看劉喪,指甲全部都翻了,不知道被困在哪裡,肯定崩潰了很久,用手去抓撓了石壁才會這樣。
他沒有看我,一邊檢查了胖子的脈搏,一邊淡淡道:“我看不到,我只能大概感覺到。”
我剛想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幾乎是同時,我看到了他的眼睛,發現他眼睛完全渾濁了起來,眼角膜上面蒙了一層東西。
“這是什麽玩意?”我驚恐道,就想去撕,我的手幾乎碰到他的時候,他才瞬間避開。
他平時的反應非常快,剛才的遲鈍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我忽然有所醒悟。剛想發問,就看到悶油瓶用犀角火苗靠近劉喪的耳朵,那些小手紛紛脫落。
劉喪和胖子一樣,毫無反應,我對悶油瓶說:“耳朵深處還有,得吸出來……”悶油瓶看了我一眼。
我仔細去看,就發現他的角膜上面那一層都是,都是芝麻大小的蟲子。
第六十六章
“什麽玩意!”我幾乎跳了起來,他閉了閉眼睛,說道:“這種蟲子,犀照的使用和壁畫的顏料,都來自於地下河深處的礦藏,我剛才看到了壁畫,這是一種閩越的古術,讓我們看不到犀照下的東西。”
他非常簡短的把事情說了一下了,在一副壁畫上,他看到了對於南海國地下河內生活的描述,其中講到有一段地下河,下去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死了,最後發現那個地下河中有一種特殊的礦物,這種特殊的礦物其實是無數的小蟲堆積而成,蟲子非常小,只要見光就會飛起來,寄生到人的眼睛裡上,產生幻覺。小蟲扎堆之後,就會在角膜上形成芝麻一樣的大的蟲囊。
南海王認為可能這是仙人的法術,後來得到高人指點,使用犀角蠟燭的光照明,就不會驚醒這種小蟲。之後他們將這種礦物混入顏料,塗抹到壁畫上塗上幾層,壁畫被光照之後,小蟲如塵土一樣飛出。壁畫一層一層的飛走。就會出現各種不同的變化。
南海國的人對進入閩越叢林的人,交易這種置換的礦石,就像鴉片一樣,很多中原貴族使用這種礦物進行狂歡,當時的皇帝認為這是邪術。使用這種礦石的人,會在一段時間內進入一個真實和虛幻交織的世界。
大量的使用這種礦物致幻之後,人會失明,並且眼睛裡出現大量芝麻一樣的增生,當地啞巴皇帝的傳說中,啞巴皇帝的軍隊的眼睛是芝麻做的,恐怕就是由此而來。
但這種小蟲子有一個奇怪的特性,就是重度感染,在失明之前,所有的小蟲會進入到眼睛的內部,在這個時候,幻覺會消失,人會進入到一個完全清醒的狀態。甚至視力會更好。
我聽完這個,一臉懵逼的看著悶油瓶,想起他剛才和我說的:接下來只能靠我了。
我還以為我有什麽特殊能力,終於雄起被其他人依賴了,或者我天生異稟的吳家能力終於爆發,結果他娘的,老子只是重度感染了。
他娘的,我被委以重任是因為老子病的比較重啊。
之前我用了強光照射壁畫,大量的蟲子已經讓我重度感染,所以我當時忽然緩過來,不是我自己厲害,是因為我一下就到了重度的階段,幻覺暫時消失了。
那老子是不是要瞎啊,我摸了摸眼睛,我摸不到芝麻,不過本來眼睛非常敏感,用手摸本來就感覺不到什麽。
“得趕緊出去。”他閉著眼睛,摸著劉喪的耳朵說道,我心說原來不是蠟燭不夠用,是我他媽要瞎啊,瞎啊。
說完之後,他手指忽然用力,死死按進劉喪的耳朵後面,一下從劉喪的耳朵裡出來一股綠水,接著他立即對著胖子也來了一遍。
“這些東西都是地下河裡撈出來的。”他淡淡道,把兩個人扶起來,用力抖了幾下,兩個人耳朵裡的水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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