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很有道理。”撂下這句話,溫柚徑自轉過身,鎮定地往外走。
她腳步從容不迫,直到走到主臥外面,貼心地幫他關好了門,她才長出一口氣,感覺腦子天旋地轉,好像經歷了一場九死一生的大劫。
屋內。
雲深扯了扯襯衫領口,大步走出衣帽間,來到盥洗台前,擰開水龍頭。
他瞥了眼系得一絲不苟的襯衫紐扣,壓下掀了衣服衝個澡的衝動。
感覺也沒發生什麽。
只是言語上較勁了幾句,小姑娘不服輸,目光落下來,想看他出糗。
而他卻。
可恥地。
在她純潔的目光下。
產生了欲望抬頭的跡象。
真是瘋了。
上午有會要開,雲深掃了眼時間,沒在洗手間磨蹭多久,回到衣帽間,穿上西裝外套便走出了臥室。
溫柚恰好在客廳,正往玄關走。
離開主臥後,她回到自己房間,風風火火地換了身衣服,想趕在雲深出來之前逃去公司,別再和他打照面了。
沒想到他也這麽快。
溫柚不得不停下腳步,僵硬地打招呼:“學長準備走了?”
晨間晴朗,清透的日光斜射進屋內,將一切都照得澄亮明朗。
男人的膚色比剛才冷了一些,額前碎發好似沾了水,像冷霧濯洗過的松針,襯得五官深刻分明,一雙黑眸涼浸浸的,透著生人勿近。
雲深瞥了她一眼,沒什麽反應。
和幾分鍾前,衣帽間裡那個又拽又欠的衣冠禽獸相比,好像完全變了個人。
信步走到玄關,他拿起手機看了眼,不鹹不淡地對溫柚道:“我叫人買了早飯,在樓下。給你送上來還是?”
溫柚包都背在肩上了,沒必要在家裡賴著:“我下去拿吧。謝謝學長。”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家,站在電梯間等電梯。
雲深單手抄兜,直凜凜地立在梯門前,溫柚則夾著托特包,靠在斜後方的牆上,兩人之間的氣氛,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生分。
到達樓底,轎車就停在單元門外。
一名相貌端正,氣質穩重的年輕男人拿著幾樣早點迎上來。
溫柚挑了杯豆漿和幾個包子,說自己邊走邊吃就行,婉拒了他們載她一程的好意。
深灰色轎車從女孩身邊經過,離開小區大門後,朝著遠離東港區的方向駛去。
雲深坐在後座,喝了口豆漿就開始查看等會兒會上可能談及的合約內容。
秘書楊哲坐在副駕。他去年才升到這個位置,只知道老板有個親妹妹,除此之外,從未見老板身邊出現其他年輕女性。
老板的隨行特助對他的私人生活應該比較了解,但因為今早有會議,所以隨行的變成了他這個秘書處主任。
楊哲實在太好奇了,忍了許久,直到從後視鏡看到雲深不忙了,閑閑散散地看著窗外風景,他才小心翼翼地打聽了溫柚一句。
雲深看著冷淡傲慢,其實並沒有什麽老板架子,習慣和下屬平等相處。
聽到楊哲的問題,他眼皮都沒抬,漫不經心地答道:“租客。”
楊哲很詫異。首先老板並不缺錢,沒必要賺那麽點微末的租金,其次,那套房子他自己偶爾也住,同時租給別人,那就相當於和租客合住了。
而且這位租客還是女生,極漂亮的女生。
這根本不像老板的行事風格。
楊哲並不知道溫柚和雲深是舊友,所以,站在男性思維角度,他很難不想歪。
他不敢再多問什麽,只在心裡默默記著,老板的個人情況可能有變。
轎車駛上高架,櫛立的摩天大樓反射明晃晃的光線,雲深眯了眯眼,從窗外收回目光,無意中瞥見楊哲左手指間閃爍的戒指。
他輕笑了聲,問楊哲:“終於成了?”
楊哲點頭,臉上是化不開的笑意:“準備結婚了。”
楊哲有個追了好幾年又談了好幾年,一直沒定下來的女友,公司裡無人不知,就連對旁人私事漠不關心的雲深都聽說過。
這個話題本該到此結束。
誰知,一向與八卦絕緣的雲深破天荒地多問了嘴:“追了幾年來著?”
“三年。”楊哲昨天才求婚成功,這會兒激動的心情還未徹底散去,忍不住傾吐了幾句,“我小時候寄養在她家,她比我大四歲,像我的親姐姐一樣。我對她的心思轉變之後,她還把我當弟弟,所以才追了這麽久。”
雲深手指支著下巴頦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隨口問:“你怎麽發現心思轉變了?”
楊哲沒想到老板會問這麽細的問題:“就是……上大學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江邊看跨年煙花,那裡人很多,她怕我被擠丟,就抓了一下我的手。”
雲深等了會兒,發現沒下文了:“就這?”
“昂。”和老板聊這個怪羞恥的,楊哲搓了搓臉,慢吞吞地說,“感情發生質變,好像也不需要什麽潛移默化,就是一瞬間的事兒,腦子像被悶棍打了下,突然就變質了。”
雲深斂著眸,不置可否。
默了默,他又問:“既然人家把你當弟弟,你又是怎麽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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