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12月20日。
雲深的生日。
因為今天一整天都亂哄哄的,他病得很重,又有溫檸在旁邊,溫柚沒找到機會和他說幾句祝福的話。
所以今晚她一直心煩意亂的,在房間裡坐不住。
“學長,生日快樂。”溫柚小小聲說道,“我沒忘記,還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今天早上就放到你床頭櫃上了,你剛才在房間裡沒看到嗎?”
……
他還真沒看見。
一進門先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然後就煩躁地坐在落地窗邊,公司報表都看不進去,自然也沒心思在意這麽大的房間裡多了什麽。
男人的聲音緩和了些,吊兒郎當地問:“你送什麽了?不敢當面拿給我?”
溫柚:“你看了就知道了。”
後面那個問題,她不想回答。
雲深挑了挑眉,心想要不現在就回房看看,門鈴卻在這時突兀地響起。
男人氣定神閑,像尊大佛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溫柚隻好轉身走出廚房,來到玄關,她看了眼可視門鈴,見來人是物業管家,她打開門,從管家手裡接過一個方方正正的粉藍色紙盒。
紙盒頂部透明,溫柚看到裡面裝著一個約莫六寸大小的奶油蛋糕。
因為大一那年的悲傷回憶,加上溫柚昨天佔卜失利,心情低落,所以她沒有想過要給雲深買蛋糕。
紙盒外面貼著訂單信息,溫柚拿起來看了眼。
稀奇。
竟然是他自己買的。
溫柚捧著蛋糕盒,緩步走回餐廳。
雲深閑倚著一把高背椅,抬起眼睛看她。
這一瞬,他心念微動,莫名覺得眼前這個畫面有點熟悉。
溫柚抱著個淺藍色蛋糕朝他走來,這個畫面,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
“哥,你不是說不過生日嘛?”溫柚把蛋糕放到桌上,笑著道,“怎麽又買蛋糕了?”
雲深拉開椅子,姿態囂張地坐下,漫不經心道:“突然又想過了。”
溫柚站在他旁邊解開蛋糕盒的系帶,輕輕拎起上方的蓋子。
餐廳燈光暖亮,將色調偏冷的淺藍色蛋糕照得暖了幾個度,其上點綴的水果鮮豔欲滴,溫柚忍住拎一個藍莓出來品嘗的衝動,先把蛋糕完完整整地推到雲深面前。
“壽星開刀吧。”
雲深撩起眼皮,很沒人情味地瞅她:“這就開刀了?”
見溫柚一臉茫然,雲深手敲著桌面,冷笑:“你過生日也這樣,蛋糕一上來就開刀?”
溫柚反應過來,難以置信道:“哥……你要點蠟燭嗎?”
她以前和雲嬈一起給雲深過過幾次生日,知道他最煩儀式感那一套,每次都是蛋糕一上來就切了分掉,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雲深懶靠著椅背,揚眉:“試試。”
溫柚震驚,不知道他今天哪根筋搭錯了。
餐廳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也就是說,今晚只有她一個人給他過生日,為他完成這些慶祝儀式。
溫柚呼吸放輕,莫名有點緊張。
她問雲深想要插幾根蠟燭,雲深隨手拿起最粗的那一根,直接插在了蛋糕中間。
看他這副簡單暴力的模樣,應該會挺好應付的。
溫柚緩了口氣,走出去把所有燈都關了,然後摸黑來到廚房,用燃氣灶取了一豆火苗,帶回餐廳,點亮蛋糕上唯一的那根蠟燭。
溫暖的燭火搖曳,映亮男人英俊而鋒利的面孔。
他眉眼低垂,五官的棱角輪廓好似掩上了一層暖暗的紗,明明滅滅,顯露出幾分柔和來。
溫柚拉開椅子坐到他身旁,不由得屏住呼吸。
男人漆沉的視線投來,薄唇輕啟,唇角噙著微不可查的笑意:“唱吧。”
溫柚忽地抬起眼,一臉莫名,毫無氣勢地瞋他。
竟然還要她唱歌?
只有她一個人唱,多奇怪啊。
溫柚踟躕著,就見雲深坐姿如閑雲野鶴,幽黑的眼睛要抬不抬地睨著她,一臉的好整以暇。
溫柚覺得自己像一團從深冬穿越至盛夏的雪,在這如同烈日暴曬般的目光中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她終於抬起濕熱的雙掌,輕輕合十拍打,唱了起來:“祝你生日……”
“你幹嘛。”溫柚才唱四個字,舌尖一轉,整張臉頓時漲得通紅,“幹嘛拍我!”
鄰座的男人手肘擱在桌上,修長手指抓著手機,堂而皇之地將鏡頭正對她。
“怎呼什麽。”雲深目光垂下,隨手拍了張蛋糕的照片,“誰過生日不拍照?”
一豆燭火在深暗的空間中搖曳,微弱如螢,溫柚的臉卻被這點熱度悶得燙紅,聲音染上幾分嗔意:“拍你的蛋糕,別拍我。”
雲深輕哂了聲:“你生日那天,多少個機位對著我們拍?”
溫柚:“你坐那兒跟個大爺似的,又不唱歌,拍你怎麽了?”
雲深挑眉:“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唱歌?”
溫柚心慌了下,很快便鎮定道:“我看錄像了,拍得清清楚楚的,你嘴巴都沒有張一下。”
雲深恬不知恥道:“哼唱聽說過嗎?我不張嘴也能唱歌,攝像機拍不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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