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綰鳶礙於臉皮薄,也是一知半解,跟她講也講不明白,以至於希筠總覺得駙馬是在欺負公主。
眼下該怎麽辦?
只能慢慢教了,再有綰鳶多點撥她幾句,想來過幾日就好了。
元貞岔開話:“府裡諸多雜事,鄭女官和嚴內侍那進度如何了?”
綰鳶答:“府裡的人全都記名造冊了,各處的人也都安排好了,待運轉幾日,再拾遺補闕。”
元貞點了點頭,又說:“這幾日你抽空帶著人,把我的陪嫁盤點造冊,再讓鄭女官把庫房弄出來,做兩個庫房,公中一個,私庫一個。”
鄭女官和嚴內侍便是這次宮裡派來幫元貞管雜務的兩個領頭,人是她自己挑的,也是能放心用的人。
“是。”
“將軍呢?”
“將軍去書房了。”
其實楊變不是自己要走的,他是被元貞攆走的。
不過,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回來時手裡抱著個大箱子。
這箱子不小,反正讓元貞來看,應是讓兩人抬的,獨他是個大力怪,自己就抱來了。
楊變把箱子打開,從裡面拿出兩本帳冊扔給元貞,這才來到她對面坐下。
元貞拿過來翻了翻,果然是他私房帳冊,只是記帳之人甚是馬虎,記得那叫一個亂七八糟。
她不知管帳的正是張猛,方才楊變去拿帳本時,他高興壞了。
讓他一個大老粗管帳,他既覺得麻煩,又怕管錯了,可實在沒人管,只能他先兼著。如今聽說有人接手了,他連忙把帳本和東西都一並塞給了楊變。
“我所有私房都在這了。”
元貞大致瞅了一眼,東西倒還挺多,都是些字畫金銀玉器什麽的,這與他之前說得不符。
之前說為了養私兵,私房已經見底,差點要把俸祿填進去來著?
“這是當初我帶兵打進西狄是分來的,容易換成銀子的都換成了銀子,剩下的這些都是雞肋。”
其實這箱東西沒楊變說得這麽不值錢,當初應該是專門選了金貴的稀有的,分了他一箱。
只是就如他所說這般,這些東西不太好出手。
就好比那些古董字畫,算是古董。但古董字畫這東西挑人,拿進當鋪裡換不了幾個錢,只能碰到合適的人,又著實喜歡的,才開的出價錢。
還有那些金器,一般人家可用不了,融成金子吧,糟蹋了工藝。那些玉器玉擺件,也差不多是同樣情況,都得碰到真正喜歡的人,才能賣上大價錢。
元貞心裡已經有怎麽處置的辦法了,遂也沒多說,隻說讓人先拿去造冊,放進公中庫房裡。
“你做主就成。”
由於也沒事做,二人用罷晚飯後,就只能大眼瞪小眼。
元貞是突然就閑下來了,以前憂心國事,去哪兒都帶著幾本奏疏卷宗,如今倒好,這些事也用不著她去操心了。
“也不知趙州那如何了。”
楊變坐在她對面,已經洗漱了一番,換了身家常長衫。
“消息沒這麽快,哪怕八百裡加急,路上也得走兩天,而且打仗也還要時間,至少得十天半個月才有結果吧。”
元貞想了想,也是。
她不知前世戰局,但想也知道少了慕容興吉的預知,前世北戎的戰線沒有推進如此之快。
眼下看似慕容興吉有了預知,佔盡所有優勢,可恰恰他也犯了大忌。
因為先知,便自覺勝券在握,便會輕敵。
他急於推進戰線,急於抓住她,所以他冒然推進,留下如此大的漏洞。他肯定是知道這個疏漏的,但他因提前預知了許多事,照本宣科地篤定大昊一定不敢妄動,且一定不是北戎的對手。
卻不知曉,暗中還藏著她這個變數。
她因提前出現的鐵塔兵,以及北戎指名道姓要自己和親之事,獲知慕容興吉也是知曉前世事的人。
為求自保,她嫁給楊變,又說服父皇以她婚事為引,設局迷惑北戎,實則暗中讓幾路地方禁軍準備合圍反攻北戎軍。
這是天賜的良機,不求大昊軍隊能發揮十成,哪怕只有八成,中規中矩,不出疏漏,這一次即便不斷掉慕容興吉半隻臂膀,也會讓他吃個大虧,說不定大昊就會因此迎來新的轉機。
其實讓元貞來想,這次應該讓楊變帶兵去的。
可惜朝中不會派他去,他又是婚禮主角,還要留下陪她成親,不然她也不會如此擔憂。
“你不要擔心,若這麽好的戰機,那些人還把握不住,大昊就算亡了,也怪不了誰。”
“若是——”元貞頓了頓,“我只是說假如,假如這次朝廷還是敗了,我們——”
楊變又怎會看不出元貞的內心糾結。
之前不願嫁他,是因為她還想留在尚書內省,如今嫁給他,看似權宜之計,何嘗不也是對朝廷失望透頂。
只是中間牽扯一些東西,有些話他不能說得太透,可她做的一些事情,已經很明顯地表現出她的一些心態了。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去歇下吧。”楊變岔開話道。也不等她回答,就走過來一把將她抱起。
元貞沒提防他如此,下意識掙扎道:“有人……”
“有什麽人?沒看到!”
他就這麽一路把她從次間抱進臥房,期間有侍女看見了,也忙是低頭做沒看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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