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林予墨瞟到陸宜脖頸上的可疑痕跡,不怪她視力好,而是陸宜皮膚太白,有點什麽紅的青的就很明顯。
而且皮膚嫩,稍微用點力能留下痕跡。
陸宜注意到她的目光,下意識伸手去碰。
林予墨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蚊子咬的我知道,我們家什麽都不多,就是蚊子多。”
“就是下嘴忒狠了點。”
也不懂憐香惜玉,她狠狠批判這種行為。
陸宜:“……”
她的台詞被搶走,不知道說什麽。
林予墨往嘴裡塞一口飯,吞咽後道:“我哥是真的道貌岸然哦。”
作為最大的受害者,她真的有這個資格。
陸宜也讚同,輕笑一聲算是認可。
她們兩個私底下沒少吐槽過林晉慎,大多時候都是林予墨聲淚控訴自己成長中受到的來自哥哥的壓迫。
林予墨握著筷子,道:“從我記事起,我哥就已經這麽凶,我那時候還小嘛,心靈也很幼小,他跟我講一句話,我就忍不住癟嘴哭。”
硬生生將她逼成小哭包。
怕都是有根源的。
林予墨繼續道:“前兩年,我當時在英國嘛,年紀小也好幼稚,遇到點事哭得要死要活的,他竟然閃現到英國,看著我那副樣子,眉毛皺得都能擠死蒼蠅。”
她學著他的表情,是從裡到外的嫌棄。
林晉慎給她一個小時洗澡將自己收拾出人樣,要帶她出門,是真的倒計時,也會在倒計時結束,不管她什麽鬼樣子都能帶她出去。
因為以前的壓迫,林予墨老老實實去洗澡換衣服,一個小時後,他帶她去餐廳吃飯,去買東西,以前她都舍不得買的包,他眼睛不眨地就刷卡了。
她感受到金錢的治愈能力。
如果不夠強,那一定是花得不夠多。
面對那麽多稀有皮,林予墨很難擠出一個難過的表情。
林予墨度過她那段時間裡最快樂一天,林晉慎說得最多的一個字是買,碎鈔結束後,她好奇地問:“那棟樓也可以買下來嗎?”
林晉慎面無表情地盯著她:“你要分清什麽叫想要,什麽叫癡心妄想。”
現在回憶起來林予墨仍然覺得很好笑,她毫不誇張地說:“我那時候就覺得我哥一定是可靠的男人。”
說多壞話,偶爾也講講好話中和一下。
“嫂子,我可沒有美化他的意思,但真的,我能感覺到我哥好喜歡你,他知道怎麽對人好的。”
就是可能嘴巴不會表達。
陸宜笑著點頭:“我知道。”
林予墨吐出一口氣:“那就好啦,希望你們幸福美滿。”
這些話她想說很久,都沒等到時候,怕自己多嘴,有失分寸,現在終於說出來。
陸宜:“希望承你吉言。”
—
陸宜搬回澄西園住。
她的日常很簡單,大部分時間在工作,工作回來後,有時間就下樓遛泡芙,拍它的照片發給遠在另一端的老父親。
雖然老父親時常會問:“它媽媽呢?”暗示她發自己的照片,但她偏不,只會等到視頻,有時候是早上,有時候會是晚上,時間靈活變動。
比如今天,是她這邊的早上,他那端的夜晚。
陸宜犧牲一個小時睡覺時間,跟他視頻。
林晉慎給她看他今天隨手買的娃娃,因為認為很像她就買下,鏡頭照過來,陸宜看到胖乎乎的娃娃,笑容止住:“……請問哪裡像?”
“臉,神態也像。”
陸宜認為他在黑自己,但是沒有證據。
“你穿的什麽?”林晉慎皺下眉,目光剛從她的臉上移到身上,不是她平時穿的睡衣,而是白色襯衣,但尺寸不對,而且莫名眼熟。
“你說這個嗎?”
陸宜將鏡頭拉遠,上半身全都入鏡。
她的確穿的是白色襯衣,在過於寬大的衣服裡,她的身形包裹在裡面綽約顯現,領口的位置更寬,露出一截鎖骨。
而這襯衣,是他的衣服。
林晉慎:“……”
陸宜將鏡頭拉回來,表現得很正常,說:“我睡衣髒了,臨時穿了你的衣服,對了,你不會介意吧?”
話說得跟真的一樣,而沒有其他小心思。
她就是故意的,反正隔著屏幕,他什麽也做不了。
“介意。”
林晉慎垂眸,聲音又低又嚴肅:“脫了。”
陸宜:“?”
是人話嗎?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陸宜面紅耳赤,還得繃著臉,讓他腦子裡想點別的東西。
林晉慎望著她:“是你先穿我衣服,我在家的時候怎麽不穿?”
因為知道他會如筍般剝開再吃掉,所以她不玩這種把戲,但現在他們在視頻,他看得到但是吃不到,所以放心大膽地動小心思。
“想勾我,又不想負責。”聲音低低的。
什麽都知道,但還是會上鉤,他是自願的。
陸宜臉還是紅的,沒想到一件衣服的效果這麽大好嘛,她甚至還沒做什麽呢,她反駁:“這樣就算勾了?”
怎麽也得不經意地扯下衣服什麽的吧。
林晉慎鏡頭裡眸光很暗,他靠躺在床頭,隻留下一盞壁燈,四周的光線很暗,額頭的碎發垂下來,落下一小片陰影,近到睫毛都能根根數清楚。
他從喉嚨裡溢出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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