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
“是我,我在這段戀愛裡,沒有做到稱職。”
“對不起。”
……
林弈年走了。
他走時,腳步很輕。
就像他很輕陪她度過這段短暫的時光。
離開時,也不留半分痕跡。
這一瞬,鍾吟還是忍不住淚如雨下。
視野變得模糊,連帶著,連高中所有記憶都變得不甚清晰起來。
像是與過去徹底隔絕開。
許久,鍾吟低落的情緒都沒緩過來。
直到白帆打開門,探進來視線:“怎麽弈年那麽快就走了?你們沒多說會話嗎?”
鍾吟快速擦乾淨眼淚,搖搖頭。
“清姐他們來了,”白帆語氣遲疑,顯然,連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目前這個棘手的狀況,“小忱也到了,你現在有精力見他嗎?”
鍾吟心跳錯了一拍。
垂下頭,很輕嗯了聲。
沒幾秒,套房的門被人打開。
易忱換了身衣服,黑白拚色運動夾克,直筒褲,全身清爽爽地靠著門,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目光鎖在她面上,一動不動的。
兩人對視著。
還是鍾吟先撇開臉。
直到白帆開口:“進去吧,小忱。”
他似才反應過來,遲鈍地點了下頭,邁步進來,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舔了下唇,打斷沉默:“好點兒沒?”
鍾吟點頭。
易忱余光偷偷打量她,注意到沒有擦乾的淚痕。
有些慌亂地怔忪著:“誒,怎麽又哭了?”
鍾吟沒有整理好的情緒瞬間被他點破,頓時轉過身,惱得用被子埋住頭。
都是他!全是因為他!
現在她真的分手,真成那個三心二意的渣女了!
易忱看著她的後腦杓,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天知道,他最怕她哭了。
“不是,”他脫口就道:“我一來你就哭,你碰瓷兒我呢?”
“……”
熟悉的憋屈感湧上心頭。鍾吟受不了了,一個枕頭就砸過去,“誰為你哭了?”
易忱被砸個正著。
懷中柔軟的枕頭還帶有她頭髮的香氣,他看她紅通通的眼眶,心尖像被羽毛劃過,酥麻麻的。
忍不住抱住枕頭。
“那你因為什麽哭。”
鍾吟沒心情和他扯這個話題,“要你管。”
易忱散漫說出自己的猜測:“他來找你分手了?”
他還敢提!
鍾吟簡直佩服他的心理素質,瞪圓眼睛:“這更不關你事!”
“怎麽不關我事。”易忱漫不經心道,“我還等著回家放鞭炮慶祝呢。”
“你——”鍾吟臉都氣紅了,把另一個枕頭也朝他砸去,怒罵,“你真不要臉。”
易忱滿臉無所謂。
臉早就在她面前丟光了。
罵完,鍾吟就不說話了。
易忱則盯著她看。
他視線不加掩飾,看得鍾吟全身都不自在起來,刻意地說:“我要休息了。”
易忱卻坐著不動,滿臉“我聽不懂”的無賴。
鍾吟:“……”
他悠閑地環視一圈。
冷不丁的,視線停在放在空盤子裡,削了皮的蘋果。能把蘋果削得和繡花枕頭似的,他能想到的,只有那一個人。
鍾吟原本沒在意。
察覺些許不對時,蘋果已經被那混蛋拿在手裡,放在嘴裡咬了一口。
“易!忱!”
鍾吟是真的要氣炸了。那是林弈年給她削的!
“不就吃你個蘋果,”他耷拉著眼皮,又咬了一口,“救你多少次,就這麽不知道感恩。”
鍾吟:“……”
她喊人的聲音,引來了門外的動靜。顧清“啪”得就推開門,瞪過來:“你又在幹什麽惹吟吟生氣!”
“沒事兒,”白帆倒是樂得見這般,女兒鮮活著總比死氣沉沉得好,“倆孩子鬧著玩呢。”
顧清稍微放下心,重新關上門。
三下五除二。
易忱把蘋果吃完,果核丟進垃圾桶,衝她欠欠一攤手:“沒了。”
鍾吟看著他,簡直無話可說。
“你想吃?”他也有模有樣地拿起個蘋果,在手中拋了下,“我給你削啊。”
“我不需…”話說一半,他已經一刀削去小半塊果肉。
鍾吟:“……”
大少爺顯然沒有做過這種事,皮削得斷斷續續,肉也不知道被弄下來多少。
“你別削了。”鍾吟忍不住說。
偏偏他不知道在發什麽瘋,和這個蘋果杠上了似的,咬著牙非要繼續。
終於在下一秒,現世報割傷了手。
他“嘶”一聲,轉頭看到鍾吟不出所料的神色,又逞強地咽回去。
“下次就好了,”易忱甩了下手上的血,故作漫不經心,“下次一定比林…比剛剛那個還好看。”
鍾吟頭頂冒煙。
所有的悲傷情緒,徹底給他氣跑了。
面無表情地下床從顧清帶來的醫藥箱裡摸出創口貼,拽著易忱就起身去洗手間,打開水龍頭衝掉他拇指上的汁水和血。
這期間,易忱就垂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她壓著火,動作也不輕,把創口貼塞給他,“你自己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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