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淡漠,甚至都不能被稱之為不喜。
但薑雲姝並非如此。
惱怒,荒唐,離譜。
無可奈何,氣急攻心。
皆是一些負面情緒的詞匯。
沈度理所當然覺得,他應是不喜薑雲姝。
特別不喜。
但他卻與她成婚了。
沈度在這一刻恍然覺得自己好像有病。
誰人都可以。
他卻偏偏要與特別不喜的對象成婚。
應榮笑得耐人尋味。
沈度面無表情道:“事已成定局,談論這些毫無意義。”
應榮微眯了下眼。
這是死都不提促成這樁婚事的那件意外之事啊。
除非那件事在沈度看來算不得意外,不然找不到別的解釋了。
算不得意外,那麽他們那個吻便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
沈度被應榮的眼神看得心煩,一記冷眼射去後,邁步便重新往人群中走了去。
短暫離開宴席的新郎官重歸後,很快便被前來賀喜的賓客圍住了。
應榮站在原地,饒有趣味地看著沈度冷淡地接受著旁人的祝賀。
一轉頭,卻見另一條小道上,二皇子應玄正走出來。
應玄用手帕擦拭淨手後的手指,目光在與應榮對上後微頓了一下。
應榮緩緩收起笑,冷然看向應玄。
應玄倒是不顯在意,緩步朝應榮走去,溫聲道:“宴席熱鬧,三皇弟怎獨自一人在此?”
應榮微挑了下眉:“二皇兄才是,你一向不喜這些熱鬧場合,今日竟也會前來參加喜宴,倒是叫人好生意外。”
“我既是收到了請帖,也閑來無事,沈大人成婚乃大喜之事,自是會來的。”
應榮聞言不禁皺了下眉。
正如他開口所說,應玄本就不是會出現在這般熱鬧場合的人。
他與沈度也並無太多交情,請帖自是會送到他手上。
但按常理來說,他隨口找個借口拒了,也不會有人覺得有任何不妥。
所以,應玄為何而來?
應榮思索時,卻見應玄已偏頭將目光投向了宴席正中被人群圍著的沈度身上。
應玄意味不明道:“倒是沒曾想,沈大人會突然和薑府的姑娘成婚,我記得此前他們之間應是並無交集的吧?”
“皇兄何時開始關注這些小事了?”
應玄斂目沉吟片刻,忽的輕笑了一聲:“我不過是替母妃來此向沈大人和薑姑娘道賀,三皇弟何需對我如此防備。”
“皇兄言重了,你我同根生,何來防備一詞。”
話是這麽說,但應榮眸中略帶狐疑,顯然仍在猜測應玄來此的真實目的。
應玄自是看得出來,但也絲毫不惱,繼而解釋道:“我母妃對薑姑娘多有喜愛,近些日子以來,薑姑娘時常入宮陪母妃聊天,母妃因此情緒比以往好了許多,所以我對薑姑娘也算是心存謝意,今日母妃不便前來,諸多原因加之,我前來參加喜宴,豈不是情理之中?”
應玄這番話聽起來的確像是合情合理,但仍是叫人覺得有些蹊蹺。
畢竟,應榮怎會不知自己這位二皇兄是個怎樣性情孤僻之人。
若單只是因為這些原因,專程前來參加喜宴,還是不夠有說服力。
但再多問,自也問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應榮隻淡聲提醒道:“二皇兄既是專程前來參加喜宴,應是該稱薑姑娘為沈夫人了,不是嗎?”
應玄難得一愣,而後笑著點了點頭,笑意卻絲毫未達眼尾。
“皇弟說的是,我記住了,她現在是沈夫人了。”
最後這句,應玄嗓音放輕,像是在回答應榮,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不過說完這話,他神色又很快恢復如常,沒再與應榮多言,邁步離開了這裡。
應榮沉默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直覺還是讓他覺得其中像是有什麽古怪。
應玄算不得敵對關系,但也絕不是友好同盟。
應榮不知其中古怪究竟為何,還是打算告知沈度一聲,也好提前有所提防。
只是當應榮再次回到宴席上,方才還被人群圍著的主人公卻是不見了蹤影。
應榮隨手逮了個人,問:“沈大人去了何處?”
喝得醉醺醺的賓客像是沒認出來人是尊貴皇子,咧著嘴笑得曖昧:“還能去哪,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燭夜自是回房會夫人了!”
應榮一愣,被應玄激起的警惕心情忽的掃淨。
徒留方才他和沈度一同時,沈度冷著一張臉讓人告訴薑雲姝自己早些睡的畫面。
說好的讓人自己早些睡呢?
這會又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第19章
喜婆先是講著新婚的賀詞,後又交代了些成婚後的規矩。
薑雲姝吃著沈度讓人送來的吃食聽得並不怎麽認真。
待她這頭吃飽喝足後,喜婆也講完了所有事務。
而後下人們伺候著薑雲姝終是卸下了她那一身繁瑣裝扮。
再到她沐浴洗淨後,已是入了夜。
喜婆留下一些畫冊後,便帶著所有人離開了屋中。
屋內安靜下來,薑雲姝才終是松了一口氣,全身放松下來。
今日在馬車上,她不是隨口說說的。
成婚當真是一件好麻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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