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拿他尋開心,在拿他解乏。
若是眼前的主子換了旁人,沈度隻覺自己絕不可能做這般下作之事。
至少,無法如現在這樣,好似心甘情願,還當真認真挑選一番。
他甚至有些期待。
期待她待會看他的表情,期待她若滿意他便能順利留下來的可能。
沈度覺得自己的想法好生古怪,也好生反常。
他思緒不清,只能壓下那片繁雜,轉而執劍架勢。
薑雲姝側著身子,一手托著下巴,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沈度。
她以往對舞劍並無興趣。
但此時,卻頗有興致地將執劍的沈度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直到他身體開始動作,長劍在他手中轉動揮舞。
他的身姿好似一幅絕美的畫卷,每一個動作都能定格在最為吸引人的地方。
果然,有些事,不同的人做,便有不同的畫面。
沈度的確十分賞心悅目。
不論是此時舞劍的模樣,亦或是學會了清風小館的樂師撫琴的模樣。
薑雲姝想,他怎樣都是好看至極的。
她好像無意間撿了個寶貝。
*
這夜之後,薑雲姝不再安排清風小館的人來教沈度學習技能,也未再安排別的事務。
沈度就這麽留在了薑雲姝身邊,作為她的貼身侍衛,保護她的安全。
正如薑雲姝所說,她在京城怎也不會受到什麽生命危險。
沈度除了平日跟在薑雲姝身後,夜裡按照排班輪換在她門前守夜之外,並無別的事務要做了。
至少在旁人看來是這樣。
但在沈度看來,卻截然不同。
好比此時。
薑雲姝在一家香料鋪子裡采買香料。
這裡慣是女子喜愛的東西,大多也都是民間的姑娘和婦人來此采買。
旁人身邊並無隨從跟隨,而他作為整個鋪子唯一的男子,從進來後就不自在極了。
偏偏薑雲姝還耐心十足,慢慢挑選著,看上去像是短時間內不會離開此處。
沈度繃著臉色站在她身後,與香料鋪格格不入的氣質不斷引來旁人注目。
他不喜如此的注視,臉色便越來越黑。
但薑雲姝毫不在意,嗅聞了幾種香料後,頭也不抬隻朝他勾勾手指:“沈度,過來。”
沈度聞聲沉默地上前一步,微縮的瞳孔好似知曉接下來自己要發揮怎樣的作用。
果不其然,他剛走到薑雲姝身邊,衣襟便被不輕不重地拉了一下。
他闔上眼,沒讓她有使勁的機會,自己便彎腰躬到了和她一樣的高度。
薑雲姝深吸一口氣,在沈度身旁嗅聞了一下他的味道,而後便把他放開了。
薑雲姝認真地思索著,也不知聞他是為了對比氣味,還是以他身上的味道緩解在此聞得快膩味了的別的味道。
可是,他身上能有什麽味道。
沈度一直不解,更在每次被薑雲姝如此嗅聞後,渾身就熱得好似要冒汗。
她每次都靠得很近。
雖是轉瞬即逝的接近,但已足以讓他心跳混亂。
可每次,僅有被用過後就丟到一旁的他在為之躁動。
薑雲姝從沒看見過,也並不會回頭來看。
此時的沈度耳尖通紅,呼吸加重。
明明還是沉著一張臉,但神色已是沒了方才的凌厲。
她到底在聞什麽?
沈度不敢問,只能在她勾手指的時候乖巧湊上去。
這一個月,薑雲姝隔三差五就要往香料鋪子來一次。
沈度領到一個月月錢時,也正該是薑雲姝又要去香料鋪子的時間。
他把銀兩小心翼翼地放進腰包裡,正打算前去薑雲姝院子裡候命。
清秋在這時來告知他,小姐讓他備馬車。
“小姐要去何處?”去香料鋪子是需不著馬車的。
清秋笑道:“小姐的香料買齊了,這幾日得去小苑裡製香。”
沈度有些迷茫,不懂何為製香,也不知小苑在何處。
但既是薑雲姝的吩咐,他便立即去辦了。
馬車駛到薑府門前時,薑雲姝也走出了府邸大門。
沈度轉頭,便見薑雲姝獨自一人走來了,身邊沒有其余下人,連清秋也沒跟著同路。
薑雲姝開口吩咐道:“清秋告假要回家一趟,但我這香料不得放置多日,這回你隨我去小苑,除了侍衛,還得做其他下人的事,能行嗎?”
沈度心頭一跳。
薑雲姝明明是平靜淡然地吩咐他,他心裡卻翻起了浪湧。
他根本沒在意薑雲姝所說的他要一人做其他下人的事。
他隻想著,只有,他們二人嗎……
心跳又一次不受控制了。
沈度為此感到可恥。
他只是個侍衛,是個下人。
他卻止不住自己的異想天開,總因薑雲姝的隻言片語思緒飄散。
她嗅聞他是這樣,她把他帶在身邊是這樣。
平日她隨口一句多給他一次在她門前守夜的機會時是這樣。
就連此時,她外出辦事僅帶他一人,他也擋不住躁動的心緒。
還好,這些想法無人知曉。
連薑雲姝也不會知曉。
沈度任由他卑劣可笑的心思在心頭肆意蔓延著,面上不顯,規矩地沉聲應道:“是,小姐,我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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