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不滿意,你覺得我驕縱。你是故意的,就是欺負我出不了宮,也回不了家!”
“進宮本來就是如此!”
喬知予深吸了一口氣,耐心道:“哪怕是你做到了皇后,依然只能困在這後宮,伯父見你一面都要請示皇帝,他不許,我就見不到你。都這樣了難道我還指望你來給我養老。”
“當初叫你想好想好,你當這個後宮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一入宮門深似海,在皇城,有權,就沒有自由,要自由,就沒有權。又有權又有自由的,你可知道是誰?”
喬知予盯著她的雙眼,重複了一遍:“你可知道是誰?”
吸了吸通紅的鼻頭,姻姻癟著tຊ嘴嗚咽道:“這都是借口罷了,你對得起爹娘的囑托嗎?”
“我收我的女兒,疼我的女兒,和你爹娘有什麽關系。你爹娘托我把你拉扯大,沒叫我孤老終生。姻姻,你都已經如願以償的成婚了,還要伯父怎樣?”喬知予臉上慍怒,扭開臉去。
姻姻瞄了伯父一眼,心中酸澀嫉妒,又惶恐空落。
良久,她委屈道:“我知道箐箐姐姐比姻姻好。你以後還會再來看我嗎?”
說著,她伸出手,柔弱兮兮的扯住了喬知予的衣角,淚眼朦朧的瞅她。
自己願意往宮裡跑做金絲雀,如今又在賣可憐,早幹嘛去了,沒出息的東西。
喬知予垂眸看她,無奈的斥責道:“還要在地上趴到什麽時候,起來。”
“把身體調理好,日後生個孩子。我會永遠把喬家的血脈放在心上。”
第91章 第九十一癲
淮陰侯收了一位養女,這按理來說是喬家家事,只是無緣無故又被多方關注。
宣武帝旁敲側擊,說要給喬知予指婚。
杜依棠在禦花園中與喬知予偶遇,托著一朵半謝不謝的月季幽怨的說,宮裡的花著實沒有宮外的豔麗。
朝會下朝的路上,李維儀經過喬知予時瞥她一眼,冷冷一笑,然後嗤之以鼻:“老男人,沒安好心。”
老男人,老男人?
建福宮門下,喬知予獨自眯著眼回味了許久,覺得自己大概只和這三個字中的“人”沾邊,但莫名其妙的,被罵得有點爽。
自從李維儀考中狀元以後,李正瑜一個翻身從病榻上爬起來,從此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和老朋友聊天時精神煥發,每三句就要有一句聊到自己光耀門楣的狀元女兒。
若是在以前,李維儀可能還會對此羞赧一笑,可自從她女扮男裝以後,似乎就看透了許多東西,便再也不複以前的大孝女。李家從上到下被她撩起袖子整頓了一遍,做派強硬,令人咂舌。
有些宗親怨言頗大,鬧到李正瑜面前。李正瑜倚老賣老,希望狀元女兒看在他在朝中留下的人脈的面子上能讓家裡和和氣氣的,不要任意妄為。
對此,李維儀說:“家裡只有我李維儀有官身,爹在朝中人脈不給我用也得給我用。我今日清理門戶,就是君子棄瑕、壯士斷腕,若非如此,他日整個李家一起完。”
當祿存告訴喬知予這些事時,她幾乎都能想象到李維儀那副英姿颯爽撩袖子拍桌的模樣,讓她心裡喜愛得,上朝下朝都要忍不住多瞧她兩眼,就像欣賞瑤環瑜珥、玉樹瓊枝。
朝會之後,喬知予又到經常光顧的酒樓裡打包了烤羊腿。
十王宅裡,她還有個嗷嗷待哺的乾兒子。
所謂半大小子吃窮爹娘,臭小子食量頗大,頓頓要吃肉,好在這來的是喬知予,家有余財,要是是其他的人,真經不住他吃的。可能執思義的大兄都想不到,他的弟弟被送到大奉後非但沒吃苦,還過上了好日子,每天吃得滿嘴流油,長得一日比一日壯實,肩膀都寬了兩號。
執思義抱到了金大腿,自以為這是認“爹”的好處,臉皮越來越厚,“爹”喊得越來越順。
七月初宣武帝的上壽宮宴上,他喊漏了嘴,當著四皇子應元珩的面扎扎實實喊了她一聲“爹”,把應元珩嚇得雙目圓睜,腦子半天轉不過彎來。
是的,她和執思義是地下父子情,而且這父子情誼,永遠也不會跑到明面上。
只不過,她只是當認養一條流浪狗一樣養著他玩玩,執思義卻越來越上心。
便宜兒子學棋開了竅,明白了權力的妙處,更深知“弄權”一事的精微。對於她這位強大的啟蒙者和引路人,他愈發恬不知恥,自打不知道從哪兒聽到淮陰侯喜歡男人後,他便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在做乾爹的乾兒子的同時,還做自己的乾娘。
“爹,我要以身相許。”
在啃了一整條烤羊腿以後,執思義裹著被子往臥榻上盤腿一坐,開門見山的表明了自己的意圖。
喬知予隻當他在放屁。
她坐在案前,看著手裡的書,閑閑道:“按照綱常禮法,一邊喊爹,一邊以身相許,這叫蔑倫悖理,被人聽見,拉你出去浸豬籠。”
執思義不清楚中原禮俗,還以為真有這麽回事,想了又想,反駁道:“我是朔狼部人,大奉禮法管逑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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