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關鍵時刻,妙娘挽住了她的手臂。
喬知予側頭瞥了妙娘一眼,只見她那雙似垂似挑的眼眸裡全是擔憂和焦急。也不知是焦急誰,不會是焦急他吧!
不會是焦急他吧!
啊?!
那她現在算是什麽?夜闖民宅干擾他們幽會,蠻橫暴打她的情郎!她此刻是不是非常面目可憎,是不是惹人厭煩?妙娘會不會永遠討厭她,再也不願意見她?
喬知予痛苦萬分的撒開應雲渡,反手握住妙娘的手,顛三倒四的解釋道:
“我不是故意的妙娘,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打他……是,我打他是我的錯,但難道他就沒有錯嗎?誰知道是不是他設計讓我過來看到你們在一起,是他故意激我!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我把你的門賠給你,一定不會影響你做生意……”
她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面前人,臉上神情從憤怒到悔恨到哀求,頃刻之間轉了幾個來回,嘴裡說個沒完。
徐妙心疼的撫上她的臉,眼眸一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不停安慰道:
“我沒有生你的氣,一點都沒有,門也不要你賠……”
只是妙娘說的話一點都沒進到喬知予的耳朵,她被自己鋪天蓋地的情緒左右,半點也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嘴裡道歉道完之後,話鋒一轉,再次強勢起來:
“他是二皇子,他們姓應的生來就是要爭權的,你只是胭脂鋪的老板,拿什麽陪他們耗啊妙娘?他是個不擇手段的瘋子,你不該和他在一起!”
妙娘聽了,分明是在點頭,可她卻總覺得她心裡是在搖頭,就和姻姻一樣,一點都不想把她的話聽進去。
妙娘嘴上分明滿口應承,溫聲安慰,但應承得太快,快得像假的,只是怕她再次暴起傷人的權宜之計。
疑神疑鬼之間,眼前再次幻影千重,幻影的最深處,一個妙娘難過的問她:“說得倒簡單,不該和應雲渡這個瘋子在一起,那我又該和誰在一起?”
腦海中一個聲音頓時冒出來,喜不自勝道:“和我啊!和我這個瘋子!”
另一個聲音隨即反駁道:“妙娘妙娘,別聽她的。她剛才還想破開別人的肚子,你又怎麽知道,她不會也破開你的肚子呢?”
“嘻嘻嘻嘻!”有人拍手叫好:“古古怪,怪怪古,瘋人瘋心動,紅粉作白骨。”
有人好言相勸:“喬知予,你自身都難保,你能保誰,你又能愛誰?懸崖勒馬,為時未晚。”
有人循循善誘:“依我看啊,你先殺了她,然後自殺,你們就永遠爛在一起了?怎麽啦,還不動手,是不敢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閉嘴!閉嘴!閉嘴!
喬知予額頭青筋亂跳,咬著牙,狠狠閉了閉眼。
她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萬一失控,誰也攔不了她。
她必須走,立刻就走!
思即至此,她猛地睜開眼,不再看妙娘,正欲轉身,突然瞥到一邊的應雲渡在靜靜的看她。於是喬知予箭步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領,扯得他踉踉蹌蹌的跟她離開。
妙娘追到了門口,卻被喬知予強硬的一句話絆住了腳。
“不許跟來!”
午夜時分,雪已經停了,安樂坊紅街各家花樓鋪子差不多都熄了燈,四下黑蒙蒙的一片。天地之間一片寂靜,只剩寒風呼嘯。
小巷的角落中,喬知予毫不客氣的將手中的應雲渡推到地上,指著他,開門見山道:“你是怎麽找上她的?”
在第二世時,應雲渡就知道喬知予與徐妙感情匪淺,他知道她是誤會了,但他向來笨嘴拙舌,此時此刻被她指著質問,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偶然相識。”
徐妙對他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將不知閣與摘星處的事情讓她知道。它們還沒有發展起來,此時交到她手裡,對她毫無用處,還需要她投入精力,不如沉住氣來,再好好打磨。
“偶然相識?”喬知予怒極反笑:“你三更半夜出現在她房中,是想幹什麽?”
是徐妙讓他來議事,他什麽也沒做……
默不作聲的爬起來身來,應雲渡躬身拍了拍膝上的雪,瞅了一眼面前人。想到她對徐妙的愛護,再想到自己,他不禁失落的垂眸,輕聲辯解了一句:“沒想幹什麽,你放心。”
“這個人骨佛珠,是誰的骨頭?”喬知予托著手中潤澤如玉的手鏈問道。
應雲渡瞥了她一眼,心中鈍鈍的疼,“你的。”
三個問題,三次機會,他竟然次次都狡辯。
真是……找死!
喬知予陰森森的掃他兩眼。應雲渡有七分像他的母親,三分像應離闊。隔得近來看,這三分相似便更加明顯,眼角眉梢,沒有一處沒他老子的神韻。看到他的臉,喬知予就恍惚又看到了老屌子,心頭一陣火起,恨得咬牙切齒,伸出雙手揪住他的衣襟,將他狠狠貫在牆上,抬起手又想扇他兩耳光。
應雲渡也不反抗,只是微微蹙眉,用那雙平和清澈的眼眸靜靜的看著她。
喬知予一時滯住,這雙眼,又讓她像是看到了念安,一時心底憐意頓生,揚起來的手怎麽也打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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