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硬不吃軟?
她陰陰的斜了他一眼,他咬著牙瞪回來。
實話實說,小夥子長得還不錯,高鼻深目、雙眸碧藍,眉宇之間既有漢人的柔美,又有朔狼部族的剛毅,哪怕是以時下的眼光來看,他也是個俊俏的小夥。隻可惜,身為兩族混血,他注定在哪裡都討不了好。
瞥了眼他傷痕累累的腳底,她問道:“腳怎麽回事?”
“乾你屁事。”他回道。
喬知予點點頭,拍開一壇子烈酒,向他介紹道:“你看,這是酒。”
說完,她大手一翻,酒液傾瀉而出,全都澆到了他的腳上。
淒厲的慘叫聲頃刻響徹十王宅上空——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操你娘,放開我,放開我!我殺了你!”
執思義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劇烈的掙扎著,一邊痛叫,一邊在地上扭得像條翻肚皮的菜花蛇。
屋裡侍人掃地的掃地,拾掇雜物的拾掇雜物,沒人搭理他。
等他喊得差不多了,喬知予使了一個眼神給侍立一旁的嬤嬤,嬤嬤立即朝門外招手。幾個身強力壯的下人一擁而上,把執思義按嚴實了,給他腳底上藥。
“我自己上,放開我,別碰我,滾開!全都滾開!”
不知這臭小子哪裡來的牛力氣,一掙扎起來幾個大漢都按他不住。
喬知予看得心中窩火,雙眼一眯,箭步上前,伸手一巴掌狠狠就呼他腦門上。
蒲扇大的大巴掌果然藥到病除,執思義被呼得頭暈眼花,也不罵人了,也不掙扎了,有氣無力的耷拉著腦袋,任由侍人把他的腳纏滿了繃帶。隻是這個過程中,嘴裡一直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哼些什麽,聽起來倒是委屈巴拉的。
藥上完的時候,屋裡也打掃得差不多了,喬知予揮退了全部侍人,拿出了自己給執思義帶的禮物。
盛京最近有tຊ家酒樓新開業,廚子是漠北邊鎮來的,烤羊做得一絕,味道正宗。想到執思義這小親王幽居在十王宅中,估計平日也隻能廚房做什麽吃什麽,喬知予就給他打包了兩大根烤羊腿,用油紙包著,還是熱乎的。
執思義本來縮在牆根,一副受盡折磨萎靡不振的模樣,一聞到肉香立馬雙眼一亮,爬了起來。
喬知予蹲下身,把油紙展開,遞到他面前,他倒也不客氣,提過一根羊腿就迫不及待的捧著啃,像是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好像已經完全記不起剛才才被她扇了兩巴掌。
看少年埋頭吃得滿嘴油光,兩腮鼓鼓,好像餓死鬼投胎,喬知予心底那點壞心思又冒了出來,忍不住問:“有這麽好吃嗎?”
執思義歪坐在地,隻顧著啃肉,忙中抽空的點點頭,半點眼神都沒給她。
她打量了他兩眼,幽幽道:“我下了毒。”
此言一出,執思義頓時傻住了,猛地抬頭看向她,兩腮仍自鼓鼓,嘴邊滿是油漬,眼裡全是茫然。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的羊腿,似乎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又嚼了嚼腮幫子裡的肉,似乎不知道該咽還是該吐。
好可憐的孩子,她怎麽一天到晚淨乾這事?
喬知予自我唾棄一番,然後伸手在執思義手中的大羊腿上撕了一塊肉,放進了自己嘴裡,笑道:“開個玩笑,繼續吃。”
執思義明悟了自己被耍,一時十分氣憤,可又舍不下手裡噴香油亮的大羊腿子,隻好瞪了她一眼,背過身繼續啃。
淅淅瀝瀝的汁水滴在他的身上、地上,他不管不顧,一邊啃,還一邊吧唧嘴。
喬知予覷他一眼,眉頭皺起,“執思義,你是狗嗎?是不是沒人教過你規矩?”
吃相醜成這個樣子,實在少見。
“你才是狗。”執思義百忙之中反唇相譏,“我們朔狼人都是這樣,我們又不用筷子。”
“人吃飯,是讓食物來夠嘴,狗吃飯,才是用嘴去夠食物。”
喬知予挑眉道:“朔狼族人是不用筷子,可是我記得,你們的貴族吃肉用刀剮著吃,不是像你一樣上嘴啃。”
“要你管!”執思義頭都不抬。
十王宅的廚子做的飯菜全都不合他的胃口,肉不是切成絲就是切成丁,還要和一堆菜葉子炒在一起配米飯,挑都挑不出來。他被關在這裡,每天也就勉強餓不死,好久都沒吃到大塊的烤肉,好不容易吃到一次,也不知道這輩子下一次吃是什麽時候。
至於吃相,他從小就沒吃相,沒誰管過他。
喬知予嫌棄的皺起眉頭,很想抽他一巴掌,然後把他放棄,但看了他兩眼,還是歎了口氣,劈手奪過羊腿骨,“今天就吃到這兒。”
“唔唔唔!”執思義嘴裡死死咬住羊腿肉,吊著不撒口,眉毛眼睛都皺成一團。
“松口!”喬知予抬起手威脅他,他卻怎麽也不松,偏就要強著。
她被氣笑了,把手放下來,手指順著他的唇縫摳進去,生生掰開了他的嘴。
“再不聽話,牙給你挺了。”
此言一出,執思義渾身一抖,趕緊卸了下頜的力。
喬知予的手指卻沒有拿出去,而是摸了摸他的兩顆鋒利的犬齒,“狗牙長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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