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她會承歡膝下,她會永遠愛他。
伯父總說,喬峻茂配不上她,讓她考慮和離。可她知道,她和他之間唯一的關系緊緊圍繞著喬峻茂建立,一旦她和丈夫和離,她和他就什麽關系都不剩下。
她並不是姻姻,與他並沒有血緣聯系。
她想要成為他的誰,站在他身邊的誰,揣在心裡的誰。可是憑什麽呢?
憑什麽呢?
還沒等她想出解法,昨晚喬峻茂醉醺醺的回家,說她是個只會告狀的潑婦,要把她休了。她恨不得拿著枕頭捂死他,可終究還是沒有那個膽子。想了一天,現在實在忍不了,只能哭著跑出家,跑去找伯父。
淮陰侯府中一片幽靜。
月上中天,月華如水。東風吹入庭院,搖落海棠如錦繡鋪地,吹散梨花如白雪飄飛。
臨水月台的躺椅之上,伯父似乎是醉了,睡得很沉。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站到他身邊。她從未離他這麽近,也從未敢這樣長久的凝視他,想要把他深深的刻進自己的記憶。
沮喪和悵惘一陣一陣席卷她的心,這世上是否真的命數天定,有的人生來萬眾矚目,有的人生來默默無聲。
這一刻,她好想用一切來換,換她能成為哪怕一刻的姻姻。
就算不能成真,假裝一下也好。她這樣想著,惘然的俯下身,虛虛靠在他的肩頭……
下一瞬,一只有力的臂膀抬起來,突然攬住了她,她一時失衡,竟然往前一傾,整個人直接栽進了伯父的懷裡。
再一抬頭,對上了一雙沉靜如水的眼睛。
她整個人呼吸一滯,愣在原地。
喬知予看著眼前杏眼圓睜的孫箐箐,忍不住嘴角上揚。
她慢條斯理的將箐箐尷尬的按在她上胸的手挪到胸中隔,又將她不小心跪進她兩腿之間的膝蓋擠出去。
箐箐的臉頃刻爆紅,頭越埋越低,像是恨不得將其埋進自己的肚子裡。
“怎麽了?”喬知予溫聲問道。
聽到她這樣問,箐箐頓時想到了來這裡找伯父的原因,一時悲從中來,嘴一癟,紅著眼眶看面前人,一粒淚珠要墜不墜的挑在下睫上。
“他要休了我。”她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箐箐不想走。”
“有我在,他不敢休你。我讓你休他,給你出口氣。”喬知予笑著曲指拭去她的眼淚。
“我也不想休他。”箐箐呐呐道。
喬知予挑眉,“為何不想,他人品低劣,怙惡不悛,配不上你。”
“因為我不想走。”箐箐瞥了她一眼,鼓起勇氣,飛快的道出實情:“我不想離開伯父。”
看著她眼圈紅紅的模樣,喬知予心裡軟軟的,忍不住安慰道:“就算你和他和離,也可以不離開我。”
喬知予說得真心實意,只是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共處一躺椅,這循循善誘的話聽起來就不太經得住琢磨。
箐箐想了又想,看了伯父一眼又一眼,不知道想到了哪裡去,最終硬著頭皮,仰頭獻上一個怯怯的吻。
不是這個意思!
喬知予哭笑不得的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小姑娘的兩腮,捏得她嘟成了金魚嘴。
迎著她疑惑的目光,喬知予凝視著她,語重心長,“箐箐,以後不要逼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孫箐箐愣愣的點了點頭。
“走,進屋,外面涼。”喬知予翻身下椅,向她伸出了邀請的手。
原屬姻姻的閨房中點亮了燈燭。房內昏黃的銅鏡面前,喬知予終於得以滿足一下自己小小的癖好,優哉遊哉的給箐箐描眉,點胭脂,編辮子。
屋外暮色沉沉,屋內燭光葳蕤。
孫箐箐透過銅鏡,偷偷的觀察著身後人,心底某個角落雀躍而快樂的跳動,跳動得就像此刻屋內搖曳的燭火。
喬知予垂眸欣賞著她,手上裝點著她。
她收藏了一整套純金鑲嵌紅珊瑚的頭面,雍容華貴、貴氣逼人,如今正好送給箐箐。黃金璀璨耀眼,珊瑚紅豔如血,襯她。
“喜歡嗎?”喬知予問道。
孫箐箐看著鏡子,滿臉喜悅的點了點頭。
“為什麽?”喬知予繼續問。
“黃金和紅珊瑚是很好的珠寶,很貴。”
“愛錢?”
“嗯。”孫箐箐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
喬知予抬手將她鬢上的金步搖往發裡掖了掖,“愛錢,就學著經商。我的關系網,都給你用。”
“真的嗎?”孫箐箐猛地抬起頭,目露驚喜。
“真的。”喬知予垂眸看她,眸色溫和,“條件是,做我的女兒。”
……
花萼相輝樓的雅間大半夜被一群身著官服的軍爺暴力破門。
門破開以後,祿存帶著幾名不言騎中尉不管不顧闖進去,將喬峻茂從酒桌上拖下來,堵了嘴五花大綁架回喬家祠堂。
喬家祠堂裡,喬知予大馬金刀坐在交椅上,孫箐箐端著茶站在她的一側。
祿存把喬峻茂被拖來跪在兩人面前,扯下堵住嘴的抹布時,順帶推了一把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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