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雲昭玩心大發。
她修為雖然一般,但這麽多年天材地寶地養著,體內還是有二兩真氣的。
穩住身形,噔噔幾步掠向桅杆,抓著從高處垂下來的帆繩,踏著木桅便一步一縱掠了上去。
登到高處,她回憶著那個人肆意飛揚的身姿,單手挽住巨帆,攥住帆繩,從高處疾掠而下。
她學他笑:“哈哈哈哈——噗咳!”
滿嘴都是暴風雨。
幸好姿勢足夠瀟灑。
她循著那人的軌跡,一縱一頓,將風帆自上而下挽成魚格狀。
船身立刻便穩了下來,直迎著風浪,破浪而行。
雲昭砰然落地,瀟灑抬眸。
周圍傳來低低的驚呼,所有人屏息凝神,一瞬不瞬地看她操作。此刻才堪堪回過神。
余光瞥見一道身影疾步行來。
晏南天衣裳全濕,臉色慘白,握住她的手腕,指骨隱隱發顫。
雲昭:“你暈船別亂……”
冰冷的手掌摁住她的後腦杓,把她狠狠摁在他濕透的胸口。
他極低的、壓抑而溫和的嗓音自頭頂上方傳來:“太危險了。誰教你的,告訴我。”
她被摁住腦袋,並不知道他已冷冷盯向某處。
唇角含笑,殺意逼人。
作者有話要說:
遇風雲:今日背鍋俠。
第22章 英雄救美
巨船像劍鋒,迎浪、破浪而行。
風燈的昏黃光影在暴風雨中搖晃,晏南天黑氅濕透,膚色更顯慘白。
他一隻手摁著雲昭腦袋,另一隻手反手抓握艙門,穩住身形,在她頭頂冰涼吐氣。
“誰教你的?”晏南天問。
他用疑問句,心下其實已有答案。
她這是第一次乘船出海——還能是誰教她的?
雲昭身體微僵,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問題,隱隱有些抗拒掙扎。
她的反應讓他唇角的笑容愈加擴大。
他揚起下頜,眸色冰寒。
飛浪在船頭濺起,靠在船舷邊上的遇風雲八風不動——自幼出海的人,不會怕水,更不會暈船。
哪冒出來的雜種,也配教她?
暴雨澆不熄心頭慍怒。
晏南天指節微動,殺意熾盛。
雲昭被摁在他胸口,滿耳朵都能聽見他的心臟在錯亂跳動。他呼吸很急、很亂,氣流深一下淺一下拂過她的發頂。
像是忍無可忍的樣子。
他身軀濕透,胸膛冰涼,手指也冰涼。
隨著大船破浪,兩個人不斷地起伏、搖晃。
雲昭緊張得要命,雙手揪住他腰側的衣裳,急促道:“你別說話了晏南天!”
晏南天氣笑。
居然問都不讓問?
摁住她後腦杓的手指隱隱發顫,呼吸更急更亂,他偏側下臉,緩緩、緩緩將冰冷的薄唇貼近她的耳畔。
長睫濕垂,笑容溫存,聲線輕喘,“想護……”著誰?
雲昭猛一跳,不等他說完,一個激靈推開他,身體迅速後仰。
晏南天被推得猝不及防,他睜大雙眼,瞳仁狠顫——那些刺骨的、陰毒的、見得不光的殺意,就這般毫無掩飾地暴露在她面前。
晏南天:“……”
雲昭表情驚恐,瞪著他,大聲控訴:“我就知道你想吐!敢吐我頭上你試試!”
她知道他暈船,先入為主,把“想護”聽成了“想吐”。
晏南天:“…………”
好半晌才回過神。
他疾疾垂睫,嗆咳出聲,邊咳邊笑:“噗哈哈哈哈咳哈!”
是了,他的姑娘,就是這麽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誰教她技能,她根本不會感激,也不會放在心上,出了風頭,她就只顧著自己高興。
可真是……招人疼。
*
一路前行,眾人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雖說身處暴風雨中度日如年,但這“年”也未免太久。
雷雲翻湧,黑海咆哮,行駛多時依舊分不清晝夜。
雲昭扶著舷,仰頭望天,感慨道:“這一坨一坨黑雲,好像那麽多骷髏頭堆在一起!”
遇風雲正好從她身後路過:“……”
不會打比方可以不要打。
烏雲之間閃電蜿蜒,忽白忽紅忽藍,連接海天一體。
大船顛簸,仿佛碾著骷髏堆前行。
遇風雲停住腳步,走到她身邊,低低問了句:“她生父,就是你父?”
雲昭回眸冷笑:“怎麽,想做我家上門女婿?”
她跋扈,但很少這樣刻薄——這是被觸到了逆鱗。
這麽惡心人的一對母女,竟是連著自己血肉的狗皮膏藥,想想都讓人慪到不行。
遇風雲一臉正色:“我絕無可能入贅。”
“噗,這麽正經幹什麽?”雲昭笑出聲,“說得好像你有機會似的!”
他抿唇轉開了頭,將雙手搭在船舷上。
雲昭好心道:“其實我爹娘都不是看中家世的人。我選晏南天,只是因為我喜歡。倘若那私生女非你不嫁,沒人會反對的。”
他低沉地笑了聲,直言:“可她想要的是你未婚夫。”
雲昭微笑:“你說她是不是想找死?”
他沉默片刻,似乎定下了決心:“不用。”
“什麽?”
“你不用在意她。”他緩緩轉過臉來,眼睛裡映著漫天雷電,金燦燦一片,“找到溫伯母之後,我會把她帶走,離你們遠遠的,今生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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