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木頭神端端正正躺在了她的身邊。
她往他身邊湊了湊,側臂碰在一起。
身後飄來鬼神幽幽的嗓音:“幹什麽靠那麽近?”
雲昭回眸:“給你騰位置啊!坐行天舟的時候,你不就一直擠我一直擠我?”
東方斂:“……”
那是給別人看的,這兒又沒別人。
雲昭拍了拍身側:“還不進來,等什麽?”
東方斂:“……”
她左邊分明已經躺了一個不矜持的東西。
他再進去,算什麽?
大被同眠?腦補那場面,整個鬼都不好了。
他唇角微抽,胡亂找了個借口:“今日月相好,我要吸陰氣。”
起身,大步走向窗榻。
雲昭拖聲拖氣:“哦,好吧。”
她轉向裡側,想了想,腦袋倚過去,輕輕蹭著他的肩。
“我睡著之後睡相不好,要是打到你,你要記得不可以殺我。”
她抬眸瞥他側顏。
硬玉雕琢的一張臉,閉著眼睛,面無表情。
“我看到你殺人的樣子,”她道,“真好看。”
窗畔,望月的鬼神唇角微微勾起,眉尾挑起一抹驕矜。
又聽她道:“你和那個鬼,一點也不像。”
東方斂:“……?”
他緩緩轉頭,盯向床榻。
就該大被同眠!
*
雲昭在他身邊躺了半天,發現這根木頭完全沒有反應。
難道是寢衣的問題?
迷迷糊糊想著,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睜眼時天光已經大亮,神身早已把自己供了起來。
雲昭:“……”
她踏出寢宮,見殿階下負荊請罪的晏南天正好緩緩起身。
他抬眸,與她對上視線。
這人看著似是渴了好幾天,臉青唇白,嘴皮乾裂,帶著血絲。
他輕抿唇角,緩緩頷首,沙啞道:“我晚間再來請罪。”
說罷,他轉身大步離開。
走出太上殿范圍,硬繃多時的膝蓋不自覺向下一彎。
侍從上前攙扶,被他豎手製止。
他站穩,繼續穩穩向前行,一步一步,走回東華宮。
踏過門檻,見溫暖暖咬著唇,等在廊下。
她迎上前來,怯生生道:“陛下讓我侍候夫君……”
晏南天瞥過一眼。
是了,父皇要的,滿月酒。
他站定在原地,恍惚了片刻。
阿昭,阿昭啊!若是阿昭順順利利嫁進來,自己該多麽盼望與她有個孩子。
自己與南君,真的不一樣,自己想和阿昭有個孩子,都快想瘋了。
可是她卻不願。
她不願,把自己逼到了這般境地!
不得不忍著惡心,去和別人,造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必須有。
算算時日,那場滿月宴,該是多好的機會啊。
他提步,一步一步走向溫暖暖。
她怯怯抬眸看著他,沒像往日那樣動手動腳,而是規規矩矩站著,也不結結巴巴說話。
晏南天勾唇笑了笑。
看來,父皇已經讓人教過她了啊。
他斜著身,緩緩抬起手,一寸一寸接近她的臉頰。
就在指尖即將觸到她的刹那。
他想起了自己懸著心臟度過的這一夜。
這一整夜,寢宮裡一片死寂,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
他的心臟仿佛被狠狠攥了下。
‘不,她沒有,我也不能。至少,要等到她先對不起我,再說。’
他重重垂下手,衣袖從溫暖暖身上擦過。
他走了。
溫暖暖高懸在喉嚨口胡蹦亂跳的心臟噗通一聲沉到了地面。
“夫、夫君……”
他大步往前走,踏入寢殿,把自己摔進床榻,睡死過去。
*
黃昏時,晏南天又來到太上寢宮外。
雲昭正對著滿滿一玉櫥寢衣發愁。
大婚夜之後,湘陽秀自然是把琳琅滿目的華裳送了進來。
這麽多整整齊齊的寢衣擺在這裡,她再挑個缺胳膊少腿的,實在說不過去。
目的也太過明確了。
她只是想要不動聲色勾引他,讓他主動,讓他習慣,讓他恢復記憶之後舍不得殺妻證道。
“喂。”她叫那個鬼,“來挑寢衣。”
“你挑便是了。”他吃著供品,頭也不回,“紅的就行。”
雲昭面無表情給他挑了件綠的。
“沐浴!”
她泡完澡出來,他那神身倒是十分配合,瞬移進,瞬移出。
端坐床榻時,已經是個綠太上了。
雲昭第一次看他穿綠。
他這張臉生得太好,穿上綠衣,當真是如松如竹,又清又俊。
就是不理人。
雲昭躺好,拍拍身側。
有了昨夜的經驗,神身很自覺在她身旁躺平。
雲昭:有進展!
她愉快地給他蓋上被子,收手時,不經意間扯開了他的衣帶。
偷眼瞥了下雕花金案桌旁的鬼神。
他沒發現。
雲昭暗自琢磨:待會兒裝睡著,對他這樣那樣。
她在他身側蹭來蹭去。
不知過了多久,窗邊幽幽飄來一道嗓音:“今日月相,不太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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