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仍像從前一樣好。
仙宿心地單純,漸漸便信了他,在他面前重新露出笑容,與他和好如初。
雲昭發現這個南君與晏南天很有幾分相似。
南君也生了一張清俊的小白臉,偶爾有個傷痛,便是一副病弱貴公子的模樣。
哄人倒是不及晏南天會哄——大概是因為仙宿女性情溫和,不比雲昭任性跋扈,南君無需經歷千錘百煉。
沒多久,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
仙宿女夜間驚醒,發現南君竟不在身邊。
直覺告訴她,他仍在這座神殿。
於是她坐到窗邊等,等到天色微白,她看見他從西殿走了出來。
她傷心欲絕,默默躺回床榻,背對著他,不讓他發現自己的眼淚。
她打算離開。
不曾想,那女子竟然主動來找她。
那女子以勝利者的姿態告訴仙宿女,仙宿女的所有親人,其實都是被女子的哥哥殺掉的。
女子說,她才是南君的真命天女,她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兄妹二人,一個是南君左膀右臂助他收納宿、平二地香火,另一個即將為他誕下骨肉,不像仙宿女是個不下蛋的雞。
南君恰好在此刻踏入了寢宮。
他面色煞白,一掌把那女子打到吐血。
他急急向仙宿女解釋,說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她被那女子騙了,他根本沒有碰過那個東西。
他說她親人的死,都是手下那些部將自作主張,他並沒有任何授意。
他說大錯已成,他也和她一樣痛苦,甚至比她更痛苦——他既痛且悔,心下早已暗暗發過誓,隻待時機成熟,便要手刃全部凶手,替她親人復仇!
他反覆向她解釋,抱著她,哄著她,將她困在身邊。
她與他冷戰了很多日子。
她想殺他,卻無任何辦法。
更令她恐懼的是,她發現他的耐心,竟在漸漸告罄。
他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他會在夜間悄然來到她的床榻前,一站就是一整夜。
西殿那女子也逐漸猖狂了起來,南君不在時,她會出現在中庭,故意大聲說話、唱歌。
仙宿女知道,那女子的哥哥,定是又給南君立功了。
再這樣下去,莫說報仇……恐怕自己哪一日就會悄無聲息地死去。
終於在這一日,仙宿女在傍晚時分煮香沐浴,換上了一件幾乎遮不住身軀任何一處的金色薄紗。
她斜倚在窗榻,環視這間華麗寢殿,嫵媚地等他回來。
雲昭能感覺到她的心臟在劇烈跳動,幾欲炸裂。
殿門忽被推開。
一道帶著寒霜的玄色身影大步踏了進來。
南君似是飲了酒,眼尾微微泛起紅暈,他垂著眸,眼底一片陰森晦暗。
他腳步很重。
仙宿女胸口本能驚悸,她知道他這個樣子是想對她做什麽。
這麽巧,她恰在今日下定了決心。
他與她,可真是太有默契。
她輕輕動了動,金色薄紗之下,曼妙至極的身軀倚得更加風情萬種。
他定定抬眸瞥來,怔在原地。
“……夫人?”
“夫君。”她朝他伸了伸手。
透明輕紗下,一切美好一覽無余。
南君喉結滾動,眸色暗成一片。
他急切上前,欲把她攬進懷中,卻見一雙柔荑輕輕推在胸口。
“我已經知道了,”她倚向他的身軀,抬眸,流轉的眼波漫向他的眼底,“她是騙我的,夫君沒有碰過她,她也沒有懷孕。”
南君閉了閉眼睛,吐出一口長氣:“你終於肯信我了!”
“嗯。”她目的明確地蹭了蹭他,問,“夫君想與我回到從前嗎?”
他啞笑出聲:“自然!”
他的手已經難抑地探向薄紗之下。
她卻抵住了他:“我要夫君為我做一件事,若夫君做了,今夜予取予求。若夫君不做,那夫君日後可以對我的屍體予取予求。”
他沉沉喘氣:“你說!”
她柔媚地衝他吐出如蘭香息:“不要找任何理由,現在就去殺了她哥哥,把他的人頭帶回來給我。”
他定定盯著她。
她仰著臉,與他對望。
她向來是個最溫和柔順的人,只在這一刻,眸中竟也有刀光劍影。
時間凝固了許久。
終於,南君喘息著笑出了聲:“一言為定,你等著我!”
他毫不猶豫地松開她,大步走了出去。
她跌坐到窗榻。
“呼……”雲昭發現,自己也替她懸了一顆心。
不知過了多久,殿門再一次被轟然撞開。
大片白色霜霧襲了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極其濃鬱的一股血腥味。
他大步走向她,手中拎著一物。
一路走來,血滴未止。
他揚了揚手。
“嘭!”
大好頭顱轉了幾轉,端端正正停在她面前的矮案上。
戰將臉上仍然殘留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怎麽也想不到,南君竟會突然對他出手,斬了他的腦袋。
仙宿女盯著這張血汙的臉,一點一點抿起唇。
‘對不起,阿爹,對不起,阿奶,蘭兒只能為你們做到這麽多……’
南君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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