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鄴尋說完了,才出聲糾正他的錯誤觀念,說:“我只是不擔職了,但還是集團的股東,”鄴欽提醒,“集團每年創下的盈利都是要在年底分紅時落入我的口袋的,並不是做慈善,把什麽都讓給你了。”
鄴尋語噎,聽鄴欽的描述,差點要被他帶跑偏:“可你為公司付出了那麽多……”
鄴欽把筆還給老板,低低地對人道了聲謝。
他拿著明信片走出雜貨店,投進門邊不遠的郵筒裡,說:“換誰不是做,倒是你,有時間給我打這個越洋電話,活都乾完了嗎?”
鄴尋:“……”
新任總經理要過兩天才到職,鄴欽手上還有些工作需要交接處理,短時間內沒辦法回國,但以現在的工作強度,也差不多算提前進入休假模式。
這半年,他把J州的很多城鎮村莊都走了一遍,看到有賣明信片的小店,就會進去買一張,有時忘帶隨身的鋼筆,便會向店長借一隻。
明信片不大,鄴欽習慣把字寫得比平常小一些,然後在右上角小心地貼好郵票,出門時投進路邊的郵筒裡。
他沒把這事告訴談寧,因為並不確定這些明信片能否漂洋過海送到談寧手中。倘若談寧收到,也會告訴他。
寫給談寧的內容沒什麽特別的,只是當下有些想談寧——便想到什麽,寫什麽。
鄴欽漫步在卡梅爾小鎮的街頭,因為空閑,慷慨地給鄴尋上了五分鍾線上大師指導課,點了幾句新海項目可能隱藏的幾個小問題。
鄴尋剛從工地裡回來,褲腿上的泥都還沒清理乾淨,就從口袋裡掏筆記筆記。
為了配合鄴尋,鄴欽放慢語速。
手機裡傳來另道鈴聲,鄴欽拿開看了眼,對鄴尋說:“不跟你聊了,談寧給我來電話了。”
鄴尋:“……”
鄴欽並不避諱在鄴尋面前提起談寧,導致鄴尋一度覺得這是一種脫敏治療。
盡管心中醋意洶湧滔天,但還是憋出句“哦”,說再見。
托馮然的福,談寧也算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鄴欽在鄴氏的職位變動。
談寧事先沒往這方面想過,但得知後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比起所謂的爭權、劃分陣營,這更像鄴欽會做的事。
鄴欽問談寧:“年會結束了?”
談寧說:“嗯。”
萬霄隸屬立松集團,年會也跟總部一起辦。晚會的菜點不錯,談寧席間喝了點帶酒精的氣泡水,現在正站路邊吹風,等代駕。
她呵著氣,看白煙一點一點在冷風中消散,問鄴欽那邊天氣冷不冷。
鄴欽說還好,反過來提醒談寧注意保暖:“我看天氣預報說國內這段時間有寒潮。”
談寧點點頭,過了片刻又說:“我穿得可多了,你要看看嗎?”
鄴欽問談寧“怎麽看”,談寧便掛斷電話,重新給鄴欽撥來個視頻。
談寧半張臉埋在圍巾裡,是之前在電影院鄴欽給她買的那條,樣式比較經典,因此怎麽搭都合適。
J州的冬天其實不冷,但鄴欽盯著談寧隱在圍巾間的皙白臉頰,很沒由來地升起了一股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的衝動,心想一定很溫暖。
他叫談寧的名字,談寧問怎麽了,鄴欽又說沒什麽。
談寧問鄴欽大概什麽時間回國,她上個月就收到了江城大學發來的校慶邀請函。談寧研究生三年在江城過得十分愉快,已經跟好些同門、師弟師妹約好見面。她知道鄴欽回國後肯定先落地江城見父母,雖然前後差不了兩天,但如果能湊巧趕上她去參加校慶的話,兩人也能早些見面。
鄴欽回答:“可能要到春節了。”
今年春節在一月,而江城大學的校慶在12月底。
談寧說“沒事”,並沒有在鄴欽面前表現出太多惋惜。
她問鄴欽:“想好見面的時候要做什麽了嗎?”
沒等鄴欽說話,談寧就輕輕開了口,建議說:“告白吧。”
這個夜晚沒有星星,但天空的月亮很亮。
談寧飯席上沒喝太醉,但還是借著此刻的微醺說:“這樣我們就能牽手、擁抱、親吻,做所有想做的事情了。”
她聽見鄴欽對她說“好”。
棒球冬季沒什麽賽事,談寧很容易就跟季凌請到假,提前校慶一晚到達江城。
她到酒店辦理入住,同門師弟師妹給她發來餐廳定位,時不時有人在群裡播報最新戰況圖——一整摞的玻璃杯,擺得層層疊疊,附帶幾個師兄弟喝酒已經有點乾蒙了的照片。
酒店和餐廳距離不遠,都在江城大學附近,談寧裹著大衣步行過去,半路遇見剛下班的社畜馮然一起。
兩人走進包廂,飯桌間一片混亂地挪凳子加座,相熟的師妹直接拎著酒瓶子迎上來,表示兩人遲到需要罰酒。
談寧許久沒接觸這樣熱鬧的環境,與大家說說笑笑,交流近況,連話都變多不少。
酒過三巡,大家都是白天的飛機高鐵五湖四海趕回來,這時間也都有些累了,正商量著散場歇息,一個師弟到外頭抽煙,沒兩秒又興奮跑回來,喊:“外面下雪了!”
江城的冬天年年有寒潮,年年天氣預報都說會降雪,但這還是頭一次報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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