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異常救了,這種事絕對不能讓賀柏知道,否則一定會被他嘲笑死。
鋪天蓋地的畸變者還在衝鋒陷陣,它們像一號的信徒,更像一號的千軍萬馬,整座中心城的夜空都被它們籠罩,沒有被聖光照射到的人們躲在家裡瑟瑟發抖,近乎絕望地看著這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而在這座可怕瘋狂的城市中,一排摩天大樓正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接連坍塌。
一片飛起的濃煙灰塵中,司瓊的身影如同雨燕般疾速掠出。她手握黑柄大刀,眼神充滿寒氣森森的殺意,全身透出驚人的鋒芒,與她手中的刀刃一樣銳利,幾乎凝成實質。
這是她的能力——精神力具現化。在她將這個能力運用到極致的時候,她手中的武器也會隨之強化,就像剛才那樣,輕易便能切割一整排的摩天大樓。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無法傷害一號分毫。
“他好像變得更強了。”司瓊對身旁的漆黑虛影說道。
“嗯。”虛影隱隱顯現出鬱理的身形,很快又化為更模糊的殘像,“我懷疑他又進化了。”
她們此時的移動速度已經不是人眼可以捕捉到的了,聲音更是淹沒在獵獵呼嘯的狂風中,除了她們自己和一號,沒有人能聽見。
“又被你猜中了。”一號輕輕揮動羽翼,無數羽毛再次向她們飛射而來,“我的確進化過。”
“在你試圖消化我的時候。”眼球意味深長地轉向鬱理。
“是麽?”鬱理緊盯著他,觸手尖嘯著在密集的羽毛中飛速穿過,“所以你是怎麽進化的?”
從他隱藏至今都沒有被控制局察覺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沒有大量吞噬人類或者異常,否則以控制局這段時間的巡邏強度,應該要不了幾天就會發現。
而且鬱理記得他埋在通信塔下的深度,再考慮到他是剛剛破殼而出,鬱理懷疑他這個形態從未從地下出來過,甚至可能自分離出本體的那一刻就一直是那顆純白色的卵。
“這都要感謝研究所的那些天才。”一號似乎又笑了,“如果沒有他們的改造實驗,我不會進化得這麽順利。”
改造實驗?
鬱理與司瓊在密集的羽群中對視。
鬱理原本對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但後來周屹有跟她詳細解釋過,再加上她看到了顧殊的記憶,現在已經徹底了解研究所的改造實驗是什麽。
說的簡單點,就是他們試圖融合一號的基因,讓被融合的異常獲得和一號同樣強大的體質和能力。
這個實驗研究所已經嘗試了很多年,直到顧殊出現,他們才得到了重大突破。
作為異常的顧殊具有驚人的包容性和接納性。這些特質讓他完美融合了一號的基因,接著研究所又提取了他的基因,讓其他異常也與之成功融合。
這是研究所的得意之作,但和一號又有什麽關系?
鬱理直截了當地問出來了:“什麽意思?”
她的語氣很直接,仿佛他們不是在廝殺,只是在探討一個不太有趣的學術問題。
而一號也耐心平和地回答了。
“我的基因不會被融合,只會潛伏在他們體內,將他們的精神力反哺給我。”
他微微一頓,又看向鬱理:“除了你。”
鬱理明白了。
高教授以為自己馴服了一號的基因,殊不知自己這麽大費周章,其實只是在為一號輸送養分,甚至導致一號在短期內再次進化,間接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鬱理突然覺得這人死的還是太輕松了。
“這家夥簡直比寄生蟲還可怕。”司瓊低聲說,“我們得換個打法。”
鬱理明白她的意思。
可以看得出來,現在的一號是完全的異常形態,和人形相比,這個形態具有天災級別的汙染性,攻擊性更強,防禦性也更強,幾乎相當於無敵的存在。
但和人形相比,這個形態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那顆最大的眼睛。
在持續不斷的攻擊中,鬱理逐漸發現,一號的一次次行動,看似是在反擊,其實是在保護那隻眼睛。和嵌在翅膀裡的那些眼球不同,這隻最大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沒有受過一次傷害,那些寬厚巨大的羽翼將它嚴密保護起來,連瘋狂飛散的殘渣碎石都無法觸及它分毫。
或許這才是它深埋地下的真正原因。
一號不願暴露自己的弱點,所以索性將其分離了出來。
鬱理略一思索,用只有司瓊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攻擊他的眼睛。”
司瓊:“好。”
話音剛落,司瓊驟然提速。刀光所掠之處,迎面撲來的畸變者被瞬間切割,伴隨著嘶吼與哀嚎紛紛墜落,血肉如注,猶如從天而降的暴雨。
與此同時,鬱理的身形也隨之消失。
似乎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一號的這個形態沒有血管,也沒有其他□□可以讓她穿梭涉入。但這些畸變者的血液卻很充足,鬱理借著這些鮮血高速移動,幾個閃現便掠至一號面前——
鮮血噴濺,漆黑觸手從血液中飛襲而出!
一號立刻合攏羽翼,然而還是慢了一步,觸手疾速呼嘯,快得在他的虹膜上留下一道殘影,下一瞬,便直直穿透了他的眼球。
眼球瞬間失去了光芒。
潔白羽翼緩慢揮動,一號懸浮在夜空中,密密麻麻的眼睛同時看向鬱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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