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隊,請指示。”
“行動受製,請求啟動B方案。”
“啟動B方案將由研究所全權調控,您確定嗎?”
“我確定。”
“好的,B方案已啟動。”耳機裡的聲音平靜道,“請各位緊急尋找藏身地點,武器正在前往目標地,很快就會抵達。”
“明白。”
徐樂的呼吸仍然很急促,短時間內頻繁使用瞬移會讓她的精神承受不住,她現在的確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讓自己的狀態盡快穩定下來。
她看了看周圍,深吸一口氣,將岑如欣背到身上,然後再次發動瞬移,兩人霎時消失在原地。
雨勢越來越大,鬱理與周屹的戰鬥還在繼續。
漆黑粗長的觸手在雨中疾速揮舞,周屹不斷躲避又不斷進攻,速度快得與鬱理不相上下,雨幕被他們那肉眼無法捕捉的身形迅速截斷、又迅速蒸發,如同交織閃動的雷電,緊迫得讓人不敢呼吸。
鬱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明明她的觸手更多、也更靈活,但就是無法再抓住周屹,也無法再將他逼至絕境。
他像一道無處不在的暗影,又像一把極致鋒銳的利刃,即便不使用能力,也能用最純粹的戰鬥技術擊潰敵人。
鬱理確信,如果現在和他戰鬥的不是自己,而是真冬、賀桐他們,恐怕這會兒已經被他解決了。
而且更危險的是,他的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也強得驚人。
鬱理能明顯感覺到,周屹已經完全跟上了她的出招節奏,而且還在不斷調整自己的進攻方式,一次次對她產生新的威脅。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這場戰鬥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快。
和山羊人、第一特遣隊隊長、甚至一號……帶給她的體驗都不同,時至今日,只有周屹讓她產生了這種感覺,讓她想要全身心地享受這場戰鬥,而不是被憤怒或欲望以外的衝動影響。
是因為自己對他抱有特別的情感嗎?
還是因為自己並不排斥與他戰鬥,甚至是隱隱期待的?
鬱理的眼睛在雨中剔透晶亮,她的神色微微興奮,心跳和瓢潑的雨聲一樣激烈。
周屹在密集的雨幕中與她對視。
不可思議地,他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也感受到了她的投入。
她在高興?
周屹有一瞬間失神。然而下一秒,觸手便呼嘯著襲來,他迅速側身後撤,險險避開了這一擊。
鬱理牢牢盯著他,聲音透過雨幕朦朦朧朧地傳來:“為什麽不用武器?”
周屹的聲線緊繃而冷靜:“控制局的目標是收容你,不是毀滅你。”
“但你仍然可以使用武器,不是麽?”鬱理說,“如果你以為不用武器就能打敗我,那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周屹聞言,眸光沉了沉:“我永遠不會小看你。”
“那就來全力攻擊我吧。”鬱理聲音很輕,“否則你很快就會死在這裡。”
說完,她的身形忽然一閃,整個人瞬間消失在雨幕中。
周屹目光掃過地面上的水泊,旋即反應過來——她正在通過水面穿梭移動!
周屹察覺到迫近的危險,幾乎是一刹那,他迅速旋身,一根漆黑冰冷的觸手從他面前倏地鑽出。他條件反射般抬刀刺下,在刀尖即將扎進觸手的瞬間,忽然神色微變,又強行偏離了下刺的方向。
閃著寒光的刀尖貼著觸手滑膩的邊緣劃過,觸手速度極快,毫無滯澀地襲向周屹的腹部!
鬱理瞳孔驟縮,立刻收回觸手。
但她還是遲了一步。觸手穿透了周屹身上的作戰服,扎進接近右側肋骨的位置,周屹眉頭微蹙,有鮮血慢慢洇了出來。
鬱理有些怔忪。
她很確定,周屹完全可以刺中剛才那根觸手,而這也是她想看到的。
但他偏偏避開了。
他在想什麽?或者說,他在猶豫什麽?
鬱理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問題的答案。
“你剛才為什麽不直接刺下去?”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周屹,“你明明能刺中的。”
雨水打濕了他的頭髮和睫毛,將他的臉色映襯得極為蒼白。血跡還在黑色的作戰服上洇暈擴散,他握著刀柄,指節收緊,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周屹垂下濕漉漉的眼睫,避開她的目光。
“剛才失誤了。”他忍著傷處傳來的痛意,低聲道,“下次我會注意。”
鬱理的眸光微微閃動。
“沒有下次了。”她用一種輕而肯定的語氣說,“我現在就要帶走你。”
環繞在她周身的觸手隨之湧動,蓄勢待發,仿佛下一秒就會將周屹緊絞纏綁。
忽然,一道破空聲瞬息而至,殺意沸騰,直逼鬱理的腦後——
鬱理目光一凝,剛要回擊,周屹突然出聲:“小心!”
一道寒光閃過,短刃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飛襲出去,與迎面而來的森白利器狠狠撞擊,利器瞬間碎裂,化作齏粉紛紛散落。
這不像是特遣隊會使用的武器。
鬱理與周屹對視一眼,同時朝利器襲來的方向望去——
雨幕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隻從未見過的異常。他沒有血肉,面孔模糊,身軀由無數白骨搭建而成,和飛襲而來的古怪利器形態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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