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語嫣然的樣子瀲灩動人,煞是好看,周圍人不禁將目光落在她臉上。說來葉芸住進筒子樓這麽久了,平常見她總是平淡如水,就是偶爾與人對話也是客氣清秀的模樣,哪裡見過她這樣對著個人笑,就是再遲鈍的人,此刻也捕捉到不尋常的氣氛來,只是礙於那個人是白聞賦,大家都揣著明白裝糊塗,不多問。
葉芸問他怎麽回來了,他總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告訴她,是掛念她了,他倒不介意說出口,就怕真說了,她得找地縫鑽。他只是這樣回視她,眼底藏著星星點點的笑意,雖不太明顯,但整個人看上去沒往常那麽凶悍。
他長腿闊肩站在那,純粹的男性魅力不加修飾。葉芸心頭熱熱的,又舍不得比賽結果,對他說:“還有一小會了,我看完再回去。”
“不急。”他回她。
白聞賦給大家的印象向來是說一不二,果決冷硬的性子。人都找上來了,自然是心切的,此時卻給足了葉芸耐心,旁人雖感到意外,但也只能暗暗怎舌。
本以為葉芸都這麽說了,白聞賦會先下去,結果他就站在一邊等著。火機“啪”的輕響,火苗竄起,他低頭點燃一根煙,回過身來靠在走廊上,人家盯著電視,他的眼神落在葉芸身上,濃烈而坦蕩。直線廓形的衣裳將他襯得更加硬漢,存在感極強,葉芸即便側背著他,依然能感覺到他的視線,逐漸心不在焉起來。
然而白聞賦的到來,對於旁人來說就不太自在了,本來肆無忌憚地談笑說鬧,這會後面杵著個蘊含可怕威懾力的男人。他從前把馮彪揍得跟孫子一樣的血腥場面還歷歷在目,加之他聳人聽聞的過去,和與身俱來的森冷氣場,弄得旁人連玩笑話都說不出口了,個個老實巴交地伸著頭。
不多一會兒,方麗珍笑著對葉芸道:“小葉啊,你還是別讓人等了,再等下去,咱們這體育節目就要生生被看成新聞聯播了。”
葉芸耳際薄紅,起身對春娣說:“那我先回去了。”
“趕緊回去吧。”春娣眼裡透著了然於胸的笑。
後面幾人讓開道來,葉芸走向白聞賦時,他滅了煙。兩人轉過彎,白聞賦便牽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裡。他的手很寬,無論何時,都帶著直觸心底的溫度,讓人心猿意馬。
下樓後,穿過長長的走廊,家家戶戶門前偶有人影晃動。葉芸的目光瞥向樓下,呂萍趴在走廊上,下巴微抬,目光筆直地盯著他們。
“在看什麽?”白聞賦問她。
葉芸收回視線,將手從他掌心抽了出來:“在看你從前的訂親對象。”
白聞賦的眼神在她臉上拂過,打開門。
葉芸剛走進家,身體猛然騰空,意識再次回籠,人已經被白聞賦單手扛起抱回了房。她懸著心臟,緊緊扒住他的肩膀小聲說:“放我下來。”
白聞賦關上房門,將她抵在門上,唇畔掛著笑:“吃味了?”
葉芸撇開頭去,語調酸軟:“你也不告訴我。”
他拿開抵在身前的小手,將她製約在門上,傾身,嗓音迷人:“有什麽好說的,我連她手都沒碰過。本身就沒關系,我還到處說,不是敗壞人家名聲嘛,要是到頭來還讓我負責,我可不乾。”
葉芸秀眉輕輕擰著:“可是我感覺她好像挺在意你的。”
白聞賦的唇邊劃過幾許譏誚:“你覺得什麽樣才叫在意一個人?”
葉芸歪了下脖子,不太確定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他掐住她的股骨,將她提起:“如果是我的話,哪怕對方殘缺不全只剩一根骨頭,我都不會放手。”
許是剛洗了澡,他身上是乾淨清爽的味道,夾雜著一絲淡淡的煙草氣,混合在一起迸發出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讓人暈眩。不見面的時候只是思念,一見上面,人落入他的掌心,意識節節潰敗,沒一會葉芸就被他弄得嬌.喘連連。
他將她抱上床,剛才那事原本還有些情緒,沒一會兒,葉芸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白聞賦做事有自己的原則,但對待心愛的女人,他承認自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所有不入流的想法都在腦子裡跑過,又怕她身子骨弱,經不起他撒開手的力道。
他的體格對於葉芸來說,難以承受,不過大半個月,她又像未經綻放的蕊。
這次他沒有胡來,在意著她的感受,為了遷就她最後反而弄得自己緊繃的血管快要爆掉。
他在外面跑了這麽久,奔走於形勢之途,周旋在風暴之眼。整日不是塵土飛揚,便是兵刃交鋒,一刻也松懈不下來。
回到家中,香柔軟玉入懷,卸下一本正經的面具,骨子裡野性的風流氣釋放出來,便是夢魂顛倒了。
除了那日
在葉芸屋中,知道她膽子小,多少帶了些頑劣的心理,給她見過他真實的樣子,嚇得她不敢反抗。過後白聞賦都是套上背心,遮住駭人的刀疤,哪怕再濤瀾洶湧,他也沒想過再去嚇著她。
夜還沒深,屋裡已是熱浪翻滾,情到濃時,白聞賦貼著她的耳邊喚她小芸。
家門口的人不是喊她葉裁縫,就是叫她小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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