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偏袒是亦泠的猜想,那這些實事就代表謝衡之並沒有把她的要求當笑話,反而一聲不吭地一一照辦。
怎會這樣呢?
亦泠實在看不懂這個男人,心裡五味雜陳。
有話想問,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麽,要如何開口。
同躺在一張床上,兩人之間的空隙卻大得能再塞三個人。
可這夜晚太靜謐,謝衡之依然能感覺到亦泠的別別扭扭欲言又止。
等了半晌,謝衡之主動問道:“你有話要說?”
亦泠立刻翻身背對著他,“沒。”
謝衡之在夜色中看了她一眼,也無聲地合了眼。
第二日清晨,謝衡之照常於申時末起了床。
亦泠還在熟睡中,他悄無聲息地洗漱換衣,在挽發之後,突然看見鏡台上放著一個陌生的雕漆盒。
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支男人用的金簪。
蓮瓣鐫得栩栩如生,工致靈巧。
謝衡之凝神片刻,回頭看了眼仍在床榻上熟睡的人,隨後便將這枚金簪插入了自己的發髻,漫步離去。
一個多時辰後,亦泠終於悠悠轉醒。
睡眼惺忪地梳洗用飯後,她才隱約想起沈舒方的囑托。
可她往鏡台走去,卻瞪大了眼睛。
簪子呢?太子妃要送給太子的簪子呢???
第32章
好好的一支簪子不見了,亦泠思來想去也不知差錯出在了哪兒。
昨日分明是讓曹嬤嬤給她放在了鏡台上,怎會不翼而飛呢?
知是太子妃托付給亦泠的東西不見了,曹嬤嬤也很是著急。
“老奴是明明白白將簪子放在了鏡台上,絕無差錯的!”
曹嬤嬤篤定道,“可是有人動過?”
平日裡近身伺候的婢女們紛紛搖頭,發誓自己絕對沒動過鏡台上的東西。
“再仔細找找吧。”亦泠擰著眉頭說,“許是落在了什麽角落裡。”
於是一乾人便仔仔細細地找了起來,連還在養著傷的錦葵都來搭了把手。
一個多時辰過去,林楓院幾乎被翻了個底兒朝天,也不見金簪蹤跡。
這下事兒可大了。
這可是太子妃要送給太子殿下的生辰賀禮,意義何其重要。
何況太子妃平日裡幫了亦泠不少忙,如今托付她做點小事,就辦成這樣,還有什麽臉面見人家?
“漆盒還好好擺在鏡台上呢,偏偏就金簪不見了。定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混帳東西見簪子值錢給偷了!”
曹嬤嬤怒道,“夫人,咱們一個個審,總能叫人把簪子吐出來!”
話音落下,一屋子的下人都瑟瑟發抖地跪了下來,聲稱自己絕沒有拿過。
亦泠一個個打量過去,這些下人瞧著實在不想敢偷拿主子東西的人。
可若不是被人偷了,那麽大一支金簪又沒長腳,怎會不見了呢?
“那你便好好問問吧。”
說完,亦泠又補充道,“我再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交出來,我可以從輕處罰。”
剛說到此處,一個前院兒的婢女突然來報。
“夫人,周夫人來看望您了,可是要見?”
“周夫人?”
亦泠問,“哪個周夫人?”
“就是周閣老胞弟,道錄司右正一大人的兒媳婦。”
婢女這麽一說,亦泠便有了印象。
上回周老夫人壽辰,這位周夫人似乎還與她說過幾句話。
想到是周閣老的家人,亦泠沒那個膽子不給臉面,隻好先把抓賊一事放下。
“那就請進來吧。”
不多時,一個雍容富態的貴婦人領著一眾奴仆,捧著琳琅滿目的補品進來了。
見禮後又關切了好一會兒亦泠的身子,聽亦泠說自己一切都好,她又道:“謝夫人可聽說過城南濟世堂的秦大夫?他雖說醫術比不得宮裡的太醫,但食療驅寒是一等一的好,前些年還進宮給太后娘娘開過方子呢。”
見亦泠搖頭說不曾聽過,周夫人立刻道:“那可巧,我把人都帶來了,就在外面候著呢,若夫人不嫌棄,便讓他來給夫人號號脈?”
雖說是善意,但亦泠心頭記掛著太子妃的簪子,沒時間待在這裡讓大夫給她細細號脈。
“謝周夫人美意了,不過我今日吃著林院正開的方子,療效甚好,待日後再請秦大夫吧。”
話說到了這份兒上,時間也不早了,周夫人卻也只是笑著點頭,沒有要告辭的意思。
亦泠看出她似乎還有話要說,便問道:“周夫人若還有其他事,不妨直說?”
周夫人立刻喜笑顏開道:“就知道謝夫人快人快語,我確實有一事相求。”
這位周夫人的情況,亦泠以前是有所耳聞的。
她的公爹和周閣老雖是一母同胞,但一個肚子裡全是墨水,一個肚子裡都是油水。
好在周閣老對自己的親戚相當不薄,旁支別系都盡可能地關照,何況還是自己胞弟。
當聖上對宗教的興趣日漸濃溢時,他便見縫插針地將道錄司右一的差事喂到了自己弟弟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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