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是夢,我就是親了你,怎樣?
滿臉寫著一股理直氣壯。
亦泠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低頭看著謝衡之,憋了半晌,隻憋出一句:“我那時病著,你怎麽乘人之危?!”
謝衡之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輕嗤一聲,也站了起來。
“乘人之危?我們是拜過堂的夫妻,什麽事做不得?”
亦泠被他這話堵得啞口無言,一時又想不到什麽反駁的說辭,雙肩都在輕顫。
結果謝衡之還火上澆油:“與我們同時成親的秦二公子孩子都要出生了,我這又算得了什麽?”
“你、你——”
怎麽還越說越離譜了?!
亦泠臉漲得通紅,又急又惱地指著他說,“你怎麽能這樣!”
就在這時。
利春突然在不遠處喊道:“大人!”
他的聲音像一盆涼水,突然澆滅了充斥在亦泠和謝衡之二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謝衡之回頭看過去,利春舉著一枚信筒,示意他有消息。
謝衡之的情緒也松了下來,朝利春點點頭:“我就來。”
聽到這句話,亦泠垂下頭,長長舒了一口氣。
她現在腦子很亂,必須一個人冷靜冷靜。
還好利春即時出現叫走了謝衡之。
可是下一刻。
她一口氣還沒松完,下巴突然被捏住。
被迫著抬起了頭,亦泠尚未回過神,溫熱的唇便貼了上來。
一如那晚的觸感,卻帶著一股強勢的力道。
亦泠呼吸瞬間屏住,瞪大了雙眼。
明晃晃的火光中,她看見謝衡之抬起了眉梢,眼裡盡是狂妄。
“我怎樣?”
第65章
謝衡之倒是親完就撤,仿佛無事發生,徒留亦泠一人呆站在原地。
身旁的火堆燒得很旺,久久佇立不動時,衣裙仿佛快要燃了起來。
可比起心神的震撼,小腿處的這點兒灼燙感幾乎是泰山鴻毛。
亦泠一直以為謝衡之是個情緒不外露的人。
可是他已經走了這麽一會兒,亦泠腦子裡還映著他方才那股放恣又強勢的模樣。
完全不似平日的漠然疏淡,連眼眸裡映著的火光仿佛都是挑釁的,仿佛在說:我親了你又怎樣?我再過分又怎樣?
他不知道自己是一廂情願嗎?怎麽好意思的呀!
亦泠一口氣差點提不起來,直到夜風將火苗吹向她的裙角,這才猛然跳開。
另一邊。
信筒裡傳來的是上京的消息,謝衡之打開後,默不作聲地看著。
利春安靜地等在一旁,雙眼卻沒閑著,一遍又一遍地環顧四周。
忽然,他聽到了什麽動靜,循聲看過去,眯起了眼。
片刻後,利春說:“大人,夫人好像在河邊。”
謝衡之回過頭,藉著火把微弱的光亮,靜靜地看著亦泠在河邊怒扔石子兒。
雖然隔得遠,聽不見聲音,但他知道此刻必然也伴隨著她的罵罵咧咧。
看了會兒,謝衡之收回目光。
“不用管她。”
說完便繼續看著手中的密信。
-
在這荒郊野外,時間似乎流逝得格外慢。
亦泠原本是來河邊冷靜的,可是一坐下來,冷風呼呼地刮著,她腦子反而越發混亂。
後來把腳下的石子兒都快薅光了,還是沒能靜下心來。
現在到底要怎麽辦?
聖上賜婚,明媒正娶,若無意外這會是一樁載入史冊的婚事。
所以亦泠一直知道她和謝衡之二人之間的防線僅僅只是他的一念之差。
他若無意,他們二人就能相安無事。
可他若有了假戲真做的念頭,亦泠可真就叫天天說“應該”,叫地地回“合理”了!
煩悶不堪,思緒亂如麻之時,亦泠低下頭,卻見腳下已經只剩下腦袋大小的石頭,扔都沒得扔,只能使勁跺了跺腳。
“夫人?”
錦葵已經等了亦泠半個多時辰,也不知她一個人在這裡生什麽悶氣。
難道又跟大人吵架了?
成天這麽多架可吵,還是手裡要做的活計太少了。
錦葵歎了口氣,上前說道:“不早了,您歇息吧,明日一早可能又要上路呢。”
經她提醒,亦泠回頭掃視四周,才發現除了看守犯人的護衛,其他隨行人員幾乎都歇下了。
一旦沒了人聲,山林裡的聲響便格外明顯。
除了樹梢被夜風吹動的聲音,好像還有野畜穿林淅淅颯颯的動靜。
亦泠後背顫了顫,連忙跟著錦葵離開了河邊。
林間平坦處已經扎好了供亦泠和謝衡之過夜的營帳。
出行不易,隨從們已經盡力安排,在如此簡陋的營帳裡鋪好了被褥,讓他們能手腳舒展地睡上一覺。
亦泠四處望了望,沒看見謝衡之的身影。
又去打量這扎根在野地裡的營帳,心裡漫出細細密密的懼意。
夜深人靜之時,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麽蟲子爬到她身上,誰又知道謝衡之能不能做個人。
思及此,亦泠抬手掩著口鼻,低聲道:“看著會有蟲子,我去馬車上待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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