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當後,便差人送去新縣石地村。
虞瀅做了原本余六娘該做的一切,甚至比余六娘做得更好。
她不為別的,隻為問心無愧。
因余八娘的事情,與余家的信件往來越發頻繁。
余家收到虞瀅送來東西的次數也更多了。
在年底,余家又收到了虞瀅寄來的年貨。
余大郎的媳婦宋氏抱著出生十來日的兒子喂著奶,聽到小姑子又送來東西,不禁對自己的丈夫感歎道:“被流放的人家,誰不是過得苦巴巴的?可是咱們家卻因六妹的幫襯,一日過得比一日好。”
切著藥材的余大郎點了頭:“是呀,六妹是真的長大了。”
聽到這話,宋氏問:“對了,大郎你說六妹那一身本事是跟誰學的,難不成是母親或是父親留了什麽醫書給六妹?”
余大郎搖頭:“我們能帶走一些銀錢已然不錯了,哪裡還藏得了醫書?我問過母親,母親讓我別多問,似乎是知道內情的,母親態度嚴肅,好像有所牽扯。興許有人幫襯了伏家也說不準,但怕外傳連累旁人,所以才守口如瓶。”
說到這,又像是猜到什麽,說:“六妹的本事不是很大,時疫一事不像是她發現的,或許是她經過什麽途徑知道了,又或是因她曾是太醫之女,說出來會讓人更信服,所以才會有人借由她口中說出來也說不準。”
宋氏點著頭應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六妹怎就不回來看一看母親?”
余大郎沉思片刻才道:“我們是戴罪之身,她好不容易得上頭青睞,與我們交往密切不是什麽好事,不來才好。”
宋氏想到現在自家的身份,歎了一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卻常常托人送東西來,這番心意可是很多外嫁姑娘都比不上的。”
余大郎點頭一笑,繼續切藥材。
六妹接濟,總不能沒有什麽表示,他得多弄些藥材出來,等她托人送信來,再順道讓其送到她的醫館去。
醫館開著,總需要用到藥材的。
送去藥材,同時再把祖上所傳的醫書都寫下來送去。
以前家中總說這些醫術傳男不傳女。
自家吃飯的本事,要是女兒嫁到別家去,教會了別家,自家靠什麽來吃飯?
可時下他們家這情況,傳男傳女還有什麽區別?
六娘也姓余,她名滿天下,余家也是沾光的。
他不信余家一輩子都待在這地方,都是這個身份,余家總有一日會翻身的!
大年三十,虞瀅與大嫂去買菜,街道上年味很少,只有寥寥幾個孩子在戲耍玩鬧。
不用猜測,全是這賦稅給鬧的。
去年種了藥材的,賣出後繳納賦稅尚有結余,但沒有營生的,只能是被拉去服徭役了。
一去便是半年,要是半年後家中再繳不出賦稅,便一直延長。
如此,如何能過個開懷的年節?
太多太多的窮苦人,虞瀅幫不上忙,只能是做一個睜眼瞎,匆匆而過。
與大嫂回到家中,伏危正要貼對聯,伏震則幫羅氏宰雞,兩個孩子拿了些吃的在喂小奶貓。
小半個月前,兩只不過一個多月大的黃白色小橘貓病歪歪的窩在巷子的一堆雜物裡邊,貓媽媽也不知跑哪去了。被幾個玩耍的孩子發現,都知道伏寧家有個醫術厲害的小嬸,就抱著等在巷子口等著虞瀅回去。
伏安伏寧生怕小貓活不了,每宿都要爬起來兩三遍去查看。
小孩們也是天一早就跑過來看小貓。
半個月過去了,兩隻小奶貓也長得越發壯實了。
虞瀅去擼了一把小奶貓後,就去與伏危一同貼對聯。
別家有沒有年味,虞瀅不在乎,她卻格外珍惜這一個年節。
一是去年年節她不在伏家,今天在了,便要過得熱熱鬧鬧的。
二則是因這可能是接下來幾年裡邊,最為安穩平靜的一個年節了。
年初二,虞瀅與伏危去給知縣拜年,正巧錢幕僚一家也在。
縣衙放了七日年節假期,但還是需要有人輪值,輪值那日過後再補休回來,倒算是比較有人性的。
便是年節,男人們也放不下正事,知縣與伏危還有錢幕僚去了書房議事。
婦人孩子則在前院吃茶閑聊。
不知怎聊著聊到了孩子的身上,那原先針對虞瀅的錢娘子,也就是錢幕僚的娘子,現在倒是沒有以前那般針鋒相對了,可那嘴巴卻是不大會說話的。
她暼了眼虞瀅的小腹,意味深長的問:“余娘子和伏先生都成婚快兩年了,怎還不要孩子?”
這個時代,成婚三個月還沒懷上,指不定旁人怎麽說,更別說虞瀅與伏危明面上成婚快兩年的了。
旁人問起,虞瀅一笑而過,道順其自然。
虞瀅一樣的說辭應付道:“順其自然吧,孩子來了就來了。”
錢娘子卻是脫口而出道:“這哪能順其自然,這兩年都未有孕,余娘子你自己都是大夫,就不覺得奇怪嗎?”
這話不是特別相熟的人說,著實冒犯,知縣娘子輕咳了一聲,打斷道:“余娘子有醫館要顧,每月還要出診,要了孩子哪裡還能出診?”
“可這女子本就是相夫教子的,乾大事的事情交給男人們去幹就好了,何必拋頭露面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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