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潤宜隻好勉為其難嘗了一小口,想擦唇角,卻有人比她快了一步,捏著紙巾已經利落地揩去奶油。
她有些驚訝。
許醫生也意識到不妥,語氣溫和地向她解釋並道歉,剛剛來的路上,他也是這樣照顧阿同的,一下沒反應過來,當她也是小孩子了。
傅潤宜說沒事,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進山之前,阿同還在商業街買了一隻青蛙氣球,他用自己的電話手表獨立完成支付過程,成就感滿滿,咧著一排白牙,衝傅潤宜揮動氣球。
傅潤宜也衝他笑一笑,想回家的心思也淡了,她知道阿同喜歡出來玩,也明白他出來玩的機會並不像常人一樣多。
可惜半途出了意外。或許是這兩天節食的緣故,體力不支,傅潤宜崴了腳,三人隻得在半山腰回程。
先前陪阿同的爺爺做康復治療,傅潤宜來過許醫生的醫館好幾次,她自己作為患者坐在治療椅上,被揉藥油還是第一回。
許醫生特意叫了一個女醫生來幫她按,之後囑咐她這兩天多休息。
MV製作那邊知道她崴腳的情況,遷就她改了日程,往後延了兩天時間。
所以工作結束後,她一貫不太樂意參加後續社交活動的,這次也不好拒絕對方熱情的邀請了。
很意外,派對定的地方,傅潤宜並不陌生,她以前跟著龐茹來過這家酒吧。
她並沒有多想,隻當這些玩咖們聚頭的地方來來回回也就那幾個。
傅潤宜在沙發坐了半個小時,應付難以避免的社交,回答一些老套的,諸如“怎麽沒有進娛樂圈”和“沒考慮過當網紅嗎”之類的無聊問題。
這種社交場合,別人有別人的遊刃有余,她也有她的照本宣科。
通常傅潤宜只需要平靜地回答:“我年紀也不小了,現在沒有那些想法,我覺得結婚生子才是人生大事。”
不出意外,無論男女都會不太想跟她聊天了。
然而清淨沒多久,她就看見了明成傑,以及跟著明成傑一起出現的原惟。
傅潤宜眨了眨眼,幾乎有些難以置信,要不是她向來缺乏幻想力,她差點要以為這是自己憑空腦補出來的畫面。
原惟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明成傑也注意到場內的傅潤宜,印象中,她在這種聲色場合從來待不慣,此刻卻愣愣捧著杯子,柔情似水地看著他這邊。
射燈之下,無處藏身。
明成傑只能趕緊避開視線,引著原惟往遠一點的社交圈子去,嘴裡犯難地嘀咕著:“我靠……她怎麽對我還不死心啊?”
走到拐角,明成傑又忍不住回頭偷偷去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躲得太明顯,傅潤宜垂下腦袋,雪白的頸子似一截缺水的花枝頹頹地彎著,十分低落的模樣。
立時又叫明成傑很不忍心。
可這能怎麽辦呢?大家都是出來玩的,玩就要有玩的樣子,一心想著結婚的傅潤宜真的很沒素質。
明成傑的朋友正跟原惟攀談,後者興趣缺缺應了幾句。情字繞心,明成傑覺得表哥或許是知己,由衷長歎:“哥,你應該也有這樣的煩惱吧?被太多女生喜歡,真的很無能為力啊。”
原惟用看神經病的眼神冷瞥了明成傑一眼,連話都不願意說一句,過了一會兒才打發明成傑給他弄杯飲料來。
“不是有現成的酒,哥,你喝什麽?”
五顏六色的雞尾酒杯堆成玻璃塔。
明成傑的這些朋友看起來不太正經,和場內異性聊天的樣子也過於輕浮流氣,連帶著這些被層層靡光照射的酒液看著也不太安全。
原惟使喚明成傑很順手:“讓你去你就去。”
明成傑去吧台那兒讓人現做了一杯,將軟飲遞到原惟手上時,又偷看了傅潤宜一眼。傅潤宜安靜坐在原位,視線卻頻頻尋找,一和他對上目光,又掩耳盜鈴似的閃避開,把頭垂得更低。
說實話,明成傑很喜歡她這個樣子。
他仰起頭,一口氣喝完一杯酒。
酒入愁腸,情更難抑,明成傑拉著原惟換方向,指給表哥看,“那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傅潤宜。”
原惟看過去,默了幾秒,說:“我知道她。”
今天的明成傑和傅潤宜不能說冤家路窄,因這場相逢是第三方的刻意為之。樂隊的主唱跟明成傑是交情深厚的酒肉朋友,連帶著整個樂隊,從貝斯到鼓手,都跟明成傑關系不錯。
明成傑之前放話要追傅潤宜的事,他們都有聽聞,浪子回頭的戲碼,起勢得轟轟烈烈,但後來是怎麽不了了之的,明成傑一個字沒提。
不提,大概率是因為丟人。
丟人,大概率是女方沒給明少爺面子。
不久前他們聽說明成傑即將被家裡送出國,幾個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一合計,這個面子得替明少爺掙回來,了兄弟一樁遺憾。
酒局上很上不得台面的慣用花招,大家心知肚明,樂隊的兩人暗示,明成傑卻支支吾吾說,不用了,叫他們別亂來。
在明成傑心裡,傅潤宜不一樣,她是真心喜歡他的,對他如此一往情深,他不願意用那些下三濫的招。明少爺行走江湖,從來靠的都是自己無處安放的魅力。
“警告你們啊,別砸我招牌!”
話丟下,明成傑人就走了,扎髒辮的鼓手嗤然一笑:“什麽情況啊這是?到嘴邊的肉也不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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