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這麽大的事情,傅應呈竟會這麽隨意地說出來。
甚至排在梳貓毛後面。
季凡靈:“就,這周嗎?”
傅應呈:“你不行?”
季凡靈頓了頓:“我請假就好了。”
傅應呈淡淡嗯了聲:“前一天晚上吃完晚飯就別吃東西了,第二天早上禁食禁水,八點陳師傅在樓下接你,其余你到地方就知道了。”
季凡靈雖然不懂但還是哦了聲,手指繞著貓毛,都快繞打結了。
沉默了半晌,女孩終於開口道:“……你不去嗎?”
空氣安靜了三秒。
傅應呈放下手機,慢騰騰地掀眼,好笑似的看向她:
“怎麽,還要我陪?”
季凡靈:“……”
她是絕不可能承認自己害怕的。
只不過,傅應呈這個人,哪怕只是單單在那站著,都給人一種很強的安全感。
況且。
季凡靈信得過的只是傅應呈,又不是傅應呈手下那幫人,萬一他們偷偷背著傅應呈把她給鋸了怎麽辦。
他怎麽就,不去呢。
季凡靈面上不顯,表情木然道:“不是說挺重要麽?”
“是挺重要,”
傅應呈垂了眼,漫不經心地看著手機,語氣倨傲又寡淡,“但,我做的事,哪件不重要?”
季凡靈:“……”
傅應呈沒等到她說話,抬頭瞥了她一眼,有點勉為其難道:“你要是真想要我去……”
“還是算了,”季凡靈很快打斷。
“……”
“仔細一想,你畢竟也不是醫生。”
女孩慢吞吞道,“到時候,萬一你指手畫腳,把我害了,就不好了。”
傅應呈:“……”
之後幾天,季凡靈上班都有些心不在焉,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好日子到頭了的淡淡死志,甚至領班黃莉莉挑三揀四地找她茬,她都懶得搭理。
黃莉莉感到莫名其妙:“她最近,怎麽都不頂我嘴了?”
可能是最近日子過得還挺舒服的,竟讓季凡靈都有點不舍得了。
但答應了就是答應了,季凡靈也不可能反悔。
周六一早,她按計劃上了陳師傅的車,陳師傅很快載她去了安升醫院。
季凡靈認出就是上次她胃痛到吐被傅應呈送來的地方。
一進門,季凡靈還沒來得及報身份,護士姐姐就笑眯眯地迎她進去,送她上了電梯。
電梯直達頂樓,門開以後,又是新的幾個護士柔聲細語地領著她去做各個項目。
她們態度極為溫柔,團團圍著她,把她當小孩兒一樣照顧。
抽血的時候甚至有個護士問她怕不怕,如果怕就替她蒙上眼睛,季凡靈心說抽血怕個屁啊,但她說不出口,只能僵硬地搖了搖頭。
與其說覺得緊張,倒不如說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等到一圈亂七八糟的項目做完,醫生讓季凡靈平躺,在她手腕上扎了針:“一會我們會給你上麻藥,睡過去就好了,一點都不會難受的哈。”
季凡靈長長籲了口氣。
原來還會給她上麻藥,真挺貼心的。
季凡靈視死如歸:“給我多上點。”
醫生抿唇笑笑,哄小孩似的:“好。”
季凡靈一覺睡過去,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麽,朦朦朧朧聽到耳邊交談聲。
“傅總,這邊檢查都做完了,大概半小時之內就會醒,您要不去樓上等?”
“不用。”
“都按您吩咐的,特別照顧了,小姑娘也很乖,讓幹嘛就幹嘛。”
男人低低地笑了聲。
布料摩擦的聲音,似乎有人靠近了,慢慢籠下的陰影。
什麽東西極輕地在她臉上落了下,觸感溫熱,撥開發絲。
再然後,那人的距離又拉遠。
……
這段對話被攪進混亂的夢境。
季凡靈從柔軟的大床上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光線刺眼,頭腦昏昏沉沉的。
她睜開眼四處環視,看到男人穿著單薄的黑色風衣,雙腿交疊,坐在距她不遠的窗邊。
窗外光線明亮,樹蔭垂在他身上,男人眼窩深邃,長睫低垂,看著手裡的文件。
季凡靈:看來我還活著,很好。
女孩立刻開始摸索自己渾身上下,感覺沒有哪裡痛,就是喉嚨有些乾。
她這邊在床上窸窸窣窣地拱來拱去,那邊傅應呈立刻注意到,抬眼看來。
“……醒了怎麽不說話?”
季凡靈聞言,停下動作,支起身子。
女孩長發披散著,膚色雪白,嗓子有點啞:“我睡了幾年?”
傅應呈:“……”
男人目光落回文件上:“兩年。”
季凡靈抓起自己床頭的手機,冷冰冰:“屁,只有兩個小時。”
“那你還問。”
傅應呈站起身,撣了撣衣襟,抿唇揶揄道,“一個小時前麻藥就過去了,你就是不醒,麻醉師都來幾趟了。”
季凡靈尷尬地蜷了蜷腳趾,聲辯道:“……我讓她多打麻藥,所以才睡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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