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條來自“姐姐”的消息。
姐姐:【九月會去上學。】
姐姐:【別給我到處亂說。】
那邊幾個學生還在和教練討論自己的訓練,突然聽見場邊傳來一聲興奮的大叫,所有人齊刷刷看過去。
只見剛剛還累得喘氣的少年,突然跟打了雞血的活兔子一樣,一邊向上揮著拳,一邊在場邊彈跳。
教練:“……額,他怎麽回事?”
平時江柏星也活潑,但或許是因為家境原因,骨子並不傻白甜,反而是個很善於察言觀色的沉穩孩子。
怎麽突然間,跟吃了癲藥一樣。
孫萬興:“江哥,好像瘋了。”
邊鈞:“確實。”
覃傑困惑:“不是,他考年級第一的那次也沒這麽高興啊?”
“有鬼,”最了解江柏星的邊鈞警惕地眯起眼。
“……絕對有鬼!!!”
*
自從季凡靈松口願意上學以後,生活裡方方面面都開始逐漸向上學的軌道靠攏。
沒過幾天,溫蒂秘書就單獨把她叫上去,在空房間裡給她量身材尺寸,說是要訂做校服。
季凡靈覺得沒必要重新量,用之前訂做咖啡店製服的尺寸就可以,但溫蒂實在是個工作非常較真的人,季凡靈也隻好任她又從頭量了一遍。
自從江柏星知道她確定要回北宛一中了,激動得嘴都合不攏,成天在她耳邊左一句“姐姐你來我們班吧”右一句“姐姐你知道被分去哪個班了嗎”。
咖啡店那個說話怪裡怪氣的同事又悠悠歎了口氣,意味深長地勸:“傅總都已經不想看到孩……你弟了,你還是多看看他吧。”
季凡靈:“……”
她被小星星纏得沒辦法,隻好抽了個空,上樓去問傅應呈,能不能把她分到高三三班去。
傅應呈頭也沒抬,說了聲知道了。
季凡靈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詫異地摸了摸鼻子,嗯了聲。
傅應呈總是一副,很難被取悅,也絕不肯輕易給出好處的模樣。
她從來沒有主動向傅應呈要過什麽,還以為傅應呈會刁難她幾句,至少也該問句為什麽吧。
沒想到什麽都沒有。
居然這麽輕易。
“還有什麽事?”傅應呈抬起頭。
季凡靈:“沒了。”
“喝茶嗎?”
“不喝。”
“我喝,”傅應呈放下筆,起身,拿了個壺開始燒水,眼神示意裡屋,“櫥櫃裡有茶具,你隨便挑一套拿過來吧。”
季凡靈:“……哦。”
她就知道傅大小姐肯定還是有要求的,不過是她找傅應呈幫忙,不過是泡壺茶而已,根本就不在話下。
拉開櫥櫃雕刻精致的櫃門,裡面的茶具琳琅滿目,不是那種珠光寶氣的西式華美,而是更偏向於中式古董的內斂深沉。
“你這麽喜歡買茶杯?”季凡靈覺得不太像傅應呈會做的事。
“應酬。”傅應呈說。
季凡靈就猜到是這樣,傅應呈對外物沒什麽追求,她頭一次進傅應呈家還覺得他家大,後來了解到他多有錢以後,又覺得兩百多平的家也太屈居他了,但他也絲毫不放在心上。
這些茶具也就普通地放在一起,沒有被賞玩養護的樣子。
季凡靈掃了一眼,隨手挑了個一套玉白色的茶具,因為猜到每套都價值不菲,所以動作很小心,但還是免不了發出一兩聲很輕的脆響。
季凡靈的余光無意間瞥過旁邊的茶具,注意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裂痕,動作頓住:“傅應呈,你這有套杯子碎了。”
她松開手,退了兩步,乾巴巴道:“不是我乾的啊,別想碰瓷。”
傅應呈走了過來,從她身後往裡瞥了一眼,低眼打量她:“就算我想碰瓷你,你拿什麽賠我?”
季凡靈瞪了他一眼。
傅應呈從她頭頂伸出手,把那副茶具端了出來:“沒有碎,買來就是這樣的。”
季凡靈:“買了多少錢?”
“記不清,七位數吧。”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季凡靈跟在他身後,音調瞬間拔高八度:“你被騙了?誰騙的你?”
傅應呈余光瞥見她一副隨時準備為他出頭的模樣,輕笑了聲:“你當我傻?本來就是這樣的。”
“啊?”季凡靈蹙眉,“你為什麽要買爛東西?”
傅應呈把茶具端到水池邊,挨個仔細清洗了一遍,隨手遞過來一隻洗過的:“宋代哥窯冰裂紋,這些紋路,最初是開片缺陷,後來,”他頓了頓,“是工匠特意燒出來的。”
季凡靈將杯子接在手裡,淺淺的水藍色,觸肌冷涼,水滴淌過裂紋層疊的釉面,如冰湖乍裂,冷霜碎玉。
季凡靈說:“不會漏水嗎?”
水燒好了,傅應呈沏了一杯茶,推過來:“當然不會。”
茶盞微燙,茶香四溢,季凡靈隨口道:“明明能做好,為什麽要故意做出裂紋?”
透過氤氳上升的霧氣,男人定定看來的眸光深不見底。
他開口,嗓音冷沉:
“……因為會有人愛這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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