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徊渡雲淡風輕:“不想要跑車?”
“那花呢?”
“什麽花?”
檀灼其實已經看到了,走下台階,向路旁那輛非常的炫酷跑車走去,臨走前桃花眸斜睨著了他一眼,“這麽點雨,打什麽傘。”
朝徊渡將傘交給保鏢,高定西裝頃刻間濡濕一片,他卻渾不在意,陪她走到車旁。
幾秒後,檀灼彎腰從車門開啟的跑車副駕駛內拿出那一束粉白相間的重瓣芍藥。
盛夏季節,芍藥很難再找出品相這麽好的。
確實用心了。
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用心的應該是秘書。日理萬機的朝總怎麽有時間選花呢。
“那你想要什麽?”
朝徊渡看得出她不喜歡這束花,耐心又平靜地詢問。
仿佛想知道檀灼的喜好,她想要什麽,便給她什麽。
隔著朦朧雨簾,檀灼無比清晰地發現他看自己,像是在看無理取鬧的小孩或者不聽話的寵物,根本不是看愛人的眼神,也是,他本就不愛。
少女豔麗紅唇勾起嘲諷弧度:“既然沒有愛,朝總送我芍藥不合適吧。”
芍藥在男女之間,代表愛慕、傾心、兩情不移。
下一秒。
少女將那束包裝精美絕倫的重瓣芍藥花用力砸在男人矜貴優雅的西裝。
幽長靜謐的古街,脆弱的花瓣隨風飄落,更多是隨著細密雨點一共墜落在潮濕的青石板,被碾成花泥。
第47章
巷子裡,原本細密的小雨不知何時越來越大。
朝徊渡被砸了,並不生氣,神色自若地讓人把他慣常開的黑色賓利開過來,“既然不喜歡,下次送你別的。”
而後側眸看向旁邊撐傘過來的保鏢,語調涼薄,“太太不喜歡,送去銷毀了。”
檀灼上車的身影一頓,不喜歡就送去銷毀。
她冷笑一聲,“我也不喜歡你,你怎麽不把自己銷毀了?”
朝徊渡隻微微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狼藉潮濕的芍藥花束,冷白如玉的長指拂去濺在上面的泥濘,“若你真不喜歡,銷毀也無妨。”
重點是,這好像不是隨口哄她。
檀灼真覺得他有什麽大病,明明不愛她,還總說些讓人誤會的話。
“你這麽有錢,動不動就把幾千萬的跑車銷毀,不如多做點慈善更有意義。”檀灼鑽進車廂,懶得跟腦子裡進了雨水的狗男人說話。
前排崔秘書恭敬地給她遞了毛巾,順勢道:“太太,朝總每年在慈善上花的錢不計其數,其中包括醫療救助、兒童助學等等,捐贈給國家博物館、各地博物館的國寶級文物不計其數。”
“除此之外,還為寺廟佛像鍍金身,修複壁畫……”
檀灼擦著身上和發上的雨水,見也跟著坐進來的男人,偏過頭:“跟我沒關系。”
誰知道是不是有錢人的避稅法則。
就朝徊渡這個無情冷血的脾性,是個大慈善家才怪。
他手裡的花已經不見了,檀灼當扔進垃圾桶了。
她陰陽怪氣:“朝總還挺有公德心。”
朝徊渡雙手落在她蒙在頭上的毛巾,檀灼眼波不自覺晃了下,而後如凝固住一般,看著他用自己用過的毛巾擦拭臉上的水珠。
朝徊渡本就骨相完美,沾了水珠不顯狼狽,反而有種出水美人的即視感,潮濕的發絲被他隨意撥弄在腦後,露出精致絕倫的正臉。
檀灼沒什麽好語調:“毛巾我用過了。”
朝徊渡薄唇輕啟:“哦,朝某不但有公德心,還有環保心。”
“朝太太,不浪費,也是做公益。”
檀灼索性閉上眼,怕自己看久了,會失去這麽多年的教養。
更重要的懷疑自己的審美,怎麽看上這麽個精神病重度患者。
因為雨水浸泡了的緣故,車廂內有些潮濕,白檀香裹挾著雨水氣息,不再純粹,讓檀灼越發煩躁。
此時閉目養神,精致眉心也是緊緊擰著的,沒有半點輕松。
朝徊渡看她還在滴水的發梢,重新取了乾淨毛巾,仔細認真地為她擦拭乾淨,又見少女仰靠在椅背上不舒服的姿勢,順其自然地讓她靠在自己肩頭。
檀灼心累,不再管他。
額頭抵著男人修勁有力的肩膀,呼吸間是熟悉幽涼的白檀香,告誡自己——
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依賴他身上的白檀香。
從今晚開始,她要戒斷。
晚上回去時,檀灼沒有進主臥,而是去了她最開始住過、並改造過的臥室。
上千萬的大床不香嗎。。
以前沒朝徊渡的時候,她也沒見睡不好。
檀灼坐在床尾,許久沒有住過人的房間內,還殘留著淡淡的荔枝玫瑰香。
只是習慣了白檀香而已,跟上癮的病人一樣,她會戒斷的。
朝徊渡站在房間門口,一直平靜的神色終於有了絲絲縷縷的波動,他揉了揉眉梢:“檀灼,我們談談。”
“沒什麽可談的。”檀灼眼睫撩起,看似平靜地望著他。
朝徊渡:“你還在生氣。”
檀灼:“我沒生氣。”
朝徊渡向來直接:“沒生氣為什麽分居?”
檀灼歪著頭,似乎有些累了,靠在床柱上:“因為對你身上的白檀香太依賴,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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