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官爺......”
衙差嫌棄他礙事,一鞭子抽過去,抽到了他胳膊上,牢獄的軟鞭子乃動物皮革所製,一旦落在人身上定會見血,‘采花賊’輕嘶了一聲,到底後退了一步。
沈明酥回頭看過去,被衙差一推,人便到了門外。
兩位衙差一前一後押著她,穿過一間一間的牢房,卻在即將通往獄外的樓道時,轉了一個彎,押著她繼續往前。
沈明酥心頭一緊。
一直到了最盡頭的屋子,前面的衙差才推她進去。
與其他牢房不同,此處是一間密閉的牢房,衙差押著她的胳膊把她按在了屋裡的椅子上,用繩索一圈一圈地捆住了她的手腳。
而在她前方的案上,則擺著一堆的刑具。
沈明酥苦笑,不愧是榮繡的作風,臨走之前還得讓她受一頓刑。
綁好後兩個衙差便退了出去,不多時又進來了一人。
沈明酥順著腳步聲抬起了頭,跟前的人停在她面前,一身黑衣,面上同樣罩著黑布,整張臉只剩下了一雙眼睛。
沈明酥正覺疑惑,便聽那人道:“沈娘子要是配合,咱們今夜很快就可以過去,若是不配合,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沈明酥不知道他所說的配合是何意。
那人突然問:“雲骨在哪兒。”
熟悉的名字入耳,像是一道驚雷灌入耳朵,沈明酥心頭一震,抬起頭來,雙目參了一層紅意,激動又驚愕地盯著跟前人。
不是榮繡。
他是誰?!
她張了張嘴,顫抖地問:“你是誰?”
那人沒答,“沈娘子只需回答我,雲骨在哪兒。”
沈明酥似是聽不到他在說什麽,用力掙脫身後的雙手,想去撕下他的面罩,“你是誰?”
話音剛落,那人手裡的鞭子便甩了下來,抽在了她一側腿上,皮肉瞬間綻開火辣辣的疼痛幾乎要滅頂,腦子耳朵一陣轟轟響,沈明酥忍不住一聲痛呼。
那人繼續問:“雲骨在哪兒。”
......
“雲骨在哪兒......”
“沈壑岩,再問你一遍,雲骨在哪兒?”
“不說是想找死嗎?”
“給我打!”
一道道的鞭子不斷地落在那件青色的袍子上,鮮紅的血跡與跟前的疼痛相重疊。
沈明酥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嚨,氣息錯亂,喉嚨裡嘶啞地擠出一聲:“父親......”
“說不說?”
第二道鞭子抽下來,落在了她另一條腿上,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意識開始往下沉。
但她不能沉。
她找了一年,父親的死,母親的死,還有月搖,她終於找到了害死他們的人......
她努力仰起頭,看向跟前蒙著臉的人,聲音因疼痛而哆嗦,眼眶也因疼痛而落下了淚,眼神卻如同一簇烈火,一字一句艱難道:“想知道東西在哪兒,你總得先告訴我你們是誰。”
“嘴倒是硬。”一鞭子又抽在了她身上。
有一瞬間她沒了半點反應,眼前只剩下一團白光。
她快速地呼吸著,齒尖咬破了唇,嘴裡蔓延著股股血腥,“你每打我一下,我的嘴就會更硬一分,今夜就算是被你打死了,你也不會知道雲骨在哪兒。”
“行,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你們沈家的嘴硬,還是老子的刀子硬.....”
沈明酥瞪大眼睛,等著更殘忍的酷刑。
怕嗎。
她早就不怕了。
在親眼看到父親被打死,母親在她面前自盡後,她經歷了這世上最恐懼的事,還有什麽可怕?
......
“阿錦,帶阿搖走,好好活著。”
“父親,我不想活。”
“傻孩子,離開幽州,去找封重彥,只有他能護住你,父,我......對不起你,阿錦......”
他沒有對不起她,是她對不起他們,對不起父親她沒能替他復仇,對不起母親她沒能保護好月搖。
她得活下去。
她要知道他們到底是誰。
耳邊的聲音忽遠忽近,沒等到刀子落在身上,她迷迷糊糊聽到外面傳來一聲,“人來了。”
“把她扔回去。”
很快有人上前替她松了綁,架著她的胳膊,不知道拖到了哪兒,身上的疼痛蔓延開後,腦子便是一陣一陣地跳,意識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拖了一段,她被扔到了地上,耳邊有人喚她:“喂,兄台。”
她努力睜開眼睛,是‘采花賊’。
‘采花賊’蹲在她面前,扶她起來靠在牆邊,皺眉問道:“你到底犯了什麽事?”
沈明酥沒有力氣,但她不敢閉上眼睛,只能同他說話,輕輕扯了一下唇角,有氣無力道:“桃花債。”
“那你這桃花債還真能要命。”‘采花賊’許是看出了她傷勢嚴重,把他的棉花枕借給了她,墊在她後腦杓。
她動不了,只能道:“多謝。”
偏頭時看到了他胳膊上的血跡,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塗在傷口上。”
“什麽?”
“麻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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