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擺好了第二局,沈明酥更為認真,之所以有信心,是因自己並非沒有贏過他,當年在沈家,兩人也算是棋逢對手,輸贏各一半。
還是輸了。
沈明酥有些太爽,但還是心服口服,率先掐斷了他的念頭,“不能再多,公主府修好了我便會搬出去。”已是極限了。
“好。”封重彥應道。
沈明酥端起茶盞,灌了一口,連續輸了兩局,自信心大受打擊,不想再來了,正要起身出去走走,封重彥忽然道:“殿下先等會兒。”
沈明酥直接回絕:“不想下了。”
封重彥也沒勉強,看向她,“那請殿下把第二局的賭住先給了。”
沈明酥一愣,這才想起搬入封家是她頭一盤輸的,她輸了兩局,不得不坐回來,“你說。”
“親一下。”
聲音很輕,忽然從人耳尖刮過,以至於聽得不是很真切,卻又重重地砸在了心上,讓人無法忽視。
沈明酥錯愕的抬頭,對面封重彥迎上她質疑的目光,眸色堅定又深邃,眼底卻帶著淡淡的笑意,無一不是在告訴她,她沒聽錯。
他說的就是,“親一下。”
雖說在山頂上已經見識過他的無賴,但這些年他刻板的印象實在是根深蒂固,一時讓人無法糾正過來,沈明酥半晌才回過神,瞥開目光,“換一個。”
封重彥堅持,“就這個。”
上回在馬車內的那一個吻,已經與她曾經認識的封重彥不一樣了,而那股她無法掌控的陌生,又讓她心口不覺‘咚咚’跳了起來,“換個正經的,其他你想要的,什麽都行。”
封重彥沒再說話,頓了片刻後,身子緩緩地往她身旁挪了一下。
沈明酥脊背不由僵硬,但沒動。
封重彥並沒挨到她,兩人的衣料隔了一指,輕聲去回答她剛才的話,“怎麽不正經了?況且,殿下怎就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
他平日裡的聲音便偏沉,一壓低,帶著一股磁啞,不遠不近地落在她朵兒裡,再聽那句話裡隱晦的意思,沈明酥又不是神仙,心尖終究是顫了顫,耳根一瞬起了紅暈。
封重彥倒是面不改色,“阿錦長大了,我也一樣,活到了二十七,男人該有的七情六欲,豈能還不懂。”
沈明酥有些坐立不安。
“阿錦若是覺得我陌生,往後可以慢慢了解我。”說完便轉過身面對著她,不給她逃避的機會,沉腰低聲道:“如今還請殿下,先把賭約還了。”
沈明酥知道自己多半上了他的當,但棋確實是她輸了。
起初還欲去控制耳根的紅暈,如今便也不管了,任其燒紅了臉。
轉過身,目光胡亂飄了一眼他臉的位置,盡量不去看他的眼睛,抬頭,一湊,在他的臉側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又快又輕地印了一吻。
親完便起身,掀開了珠簾,匆匆走去院子,房門一打開,外面的丫鬟齊齊回過頭。
“殿下。”
“少奶奶。”
冷風一吹,臉上的熱量終於消退,沈明酥不想再進去了,去院子裡看梅花。
福安以為兩人又談崩了,急急忙忙闖了進去。
封重彥坐在蒲團上,正收拾棋盤上的殘局,沒抬頭,福安看不清他臉色,情急之下,口不擇言,“主子,你就張張嘴吧......”前前後後,這人都跑了多少回了,今兒臉都不要,才把人帶回來,又跑了,臉豈不是白丟了嗎。
封重彥一眼凝過去。
福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色驟變,當下抬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奴才多嘴。”
封重彥看了他一眼後,卻沒責備,道:“帶件披風給少夫人,把西暖閣的床撤了。”
—
天氣立了春,梅枝上的積雪融化,徹底地露出了裡面紅豔豔的花骨朵,像是破殼而出,終於熬過了漫長寒冬,以最嬌豔的姿態,出現在了人們眼底。
沈明酥過來也帶了兩個宮娥,怎麽也擠不過福安,一回頭他總是站在恰到好處的位置,為她一路引薦。“如今這片是梅林,等冬季一過就不是了,底下留著的這些樁子是月季。”忽然驚喜地道:“大奶奶瞧,都發芽了......”
沈明酥順著他的手瞧去。
幾片嫩芽從枯枝上冒了出來,嫩綠的顏色是新春,也是新生,不止這一處,放眼一望,不少都生了新芽。
福安腦子笨,嘴卻不笨,借機發揮,“枯木生了芽,乃新生,就像主子和少奶奶一樣。”
沈明酥沒應,但也沒有反駁。
賞完了花,見時辰尚早,想起佛蘭,知道她想同自己敘舊,又礙著身份不便過來,便主動找了過去。
三夫人怎麽也沒料到她會過來,好生招待了一番,這頭正同佛蘭聊著,二夫人聞訊也趕了過來,向她問起了薑雲冉的事,聊完後天色都黑了。
兩位夫人都見了,總不能不去封夫人那,沈明酥又去看了一回封夫人,沒管她臉上的驚愕,說了幾句安撫的話,這才回了靜院。
天色都黑透了,一進屋,卻見封重彥還坐在她屋內。
他不睡覺?沈明酥有些詫異,還未開口,封重彥先道:“時辰不早了,夫人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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