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胥隨她的話望去,細雪拂面,她臉頰生了兩抹動紅,他不是沒看過長得好看的,卻不如眼前這份靈氣動人,恭維道:“薑姑娘確實生得如花似玉。”
這話怎一聽像是故意揶揄她,自己誇自己,是不好看,為了找回點面子,證明不是自己胡扯,便兜底道:“不滿參軍說,我從小就有一位表哥傾慕於我,要不是他封胥橫插一腳,我倆早就成了,輪樣貌,甩他封胥十萬八千裡。”
封胥:......
扶著她的手陡然一松,努力去回憶薑家的宗親,他連她名字都不知道,還是問的冬,更何況薑家的親戚,他恐怕是一個都不認識,旁的就算了,定要查查看,她那表親是誰?長得有多好看......
言語也冷了下來,淡淡地道:“話是他說的,薑姑娘同我理論有何用?”
也對,薑雲冉冷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失言,萬一他那話是真的,他才從‘將軍’面前討了她,轉過頭聽她說起自己的表哥,任誰也高興不起來,真心地解釋道:‘當然沒有參軍好看。’
封胥笑笑不應。
晚了。
回到營帳,封胥繼續臥榻,半躺著捧起書來看,似乎對她那句話當真介意了,不再看她,也不同她說話,薑雲冉窺了幾眼,見他眼皮子下斂,休閑得翻著書頁,神色如常穩如泰山,又看不出任何破綻。
事情到底是個什麽走向,她忽然摸不透了。
安靜了好一陣,薑雲冉回過神來,恨自己何時這般扭捏過,直接問不就行了,“參......”
剛開口,外面淮冬捧著托盤進來,走到她面前,垂目道:“二夫人,該用飯了。”
這才想起來她還沒用早食,道了謝接過來,放在了木幾上,抬頭問榻上專心看書的人,“參軍用過了嗎?”
封胥點頭,“嗯。”
“那個,參軍......”
“食不言寢不語,薑姑娘吃完早飯,別忘了晚上的那頓豆腐。”
願意吃她的豆腐,那就說明沒有鬧僵,薑雲冉笑著應了聲好,心裡打起了主意,那人手短,吃人嘴軟,到時候她再看看盤問,他和‘將軍’之間到底做了什麽樣的買賣。
用完早食,薑雲冉便去了火房,同安婆婆要了豆子,用燙水泡在了盆裡。
有了上回的夾生飯,安婆婆見她來了如臨大敵,生怕她來禍食材,所幸她只要了半袋豆子,見她坐在馬劄上,盯著盆裡的豆子發呆,遞給了她一盞茶,主動同她聊了起來,問她:“二少夫人是要做豆腐?”
“嗯。”薑雲冉滿腦子都是自己被送了人的荒唐事,並不知道安婆婆是跟著封胥從昌都過來的,隨意打聽道:“婆婆眼裡,將軍是個什麽樣的人?”
安婆婆一愣,道是兩人才相見還在磨合,便順著她的話答道:“二少夫人如今已見到了人,還用問我這老婆子?”
旁的不說,就將軍的人才,在昌都排前三是沒問題,如今二少夫人來問了,她自然是要誇一番,講了一段他兒時的趣事:“將軍十歲那年,路徑唐州之時,因人才出眾,當地人又不識其身份,一位富商壯膽將其綁了,說要帶回去給自家閨女當上門女婿。”
薑雲冉愕然,就他那樣......腦子裡立馬浮現出了那張胡子臉,實在想象不出是什麽樣的畫面,隨後恍然大悟,難怪有那麽大的自信,定是屬於少年驚豔,後來長殘了的個例。
“少夫人與將軍已見了面,心裡多半也有數,不需我這老婆子多說,俗話說緣分天注定,少夫人能找到這裡來,一切都是緣分。”
可這不是緣分嗎,不到這兒來,也遇不上參軍。
薑雲冉聽出來了,安婆婆對‘封胥’挺了解,又問道:“將軍胸襟如何?”
“少夫人放心,將軍待人最是寬厚。”安婆婆笑著道:“將軍一向以德服人,待手底下的人不薄,是以,跟著他的人都是忠心耿耿,個個都願意與他出生入死。”
這話聽進薑雲冉耳裡,又是一陣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這回她對參軍的話,他信了八成。
“那他對參軍怎麽樣?”
“哪個參軍?”安婆婆疑惑地問道:“少夫人是說柳百言?”
“對。”昨兒她問過了他的名兒,就叫柳百言。
“柳參軍家中父母走得早,從小就是個孤兒,早年寄宿在外家,雖看在名聲上,給了他書讀,暗地裡卻連飯都吃不飽,後來參加科考謀了一個秀才在身,被外家的幾位公子嫉妒,對其一頓暗棍,打得半死不活,將軍恰好落過,將其救下,這才帶來了軍營......”
果然是有一段辛酸史。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說的是一個人,卻又不是一個人,傍晚時豆腐做好,薑雲冉給安婆婆留了一碗,余下的裝進了罐子裡,全都端到了封胥的營帳。
多可憐的人,長得那麽好,不由暗自發誓,自己要是以後真跟了他,她保證不會讓他挨餓。
今日是除夕,營長內也放了一盞紅燈籠,封胥剛沐浴過,散發盤坐在床榻上,跟前擺滿了各類大小地圖,對著燈火仔細地看著。
薑雲冉在外褪了鞋,踩著獸皮,把罐子放在了木幾上,拿碗給他剩了一碗,熱心地碰到他跟前,“參軍,豆腐好了,趁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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