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看著她長大, 曾是她最疼愛的妹妹,舍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沈明酥不可能不心疼,但知道自己什麽也給不了,到底一句也沒說,轉過身緩緩往前。
轉身的那一刻,沈月搖眼淚再次溢了出來,望著跟前的那道背影,心痛如絞。
她不是沒有想過選擇。
趙佐凌問她想要什麽,她曾一度有過想法,只要她進宮,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可她知道,那樣的結果不會幸福。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那是頭一個猜出她名字出處的人。
他是她見過最善良知禮的人,如雪中青松,如九天雲,和姐姐一樣,趙佐凌同樣是她夠不著的高度。
沈家與趙家永無可能。
她的姐姐,也永遠不會回來了。
—
那夜之後,沈明酥便住在了封家。
自從封國公死後,封夫人徹底皈依佛門,搬去了靈山寺家中的一切事務都是三公子在打理。
沈明酥住進去的第二日,三公子便拿著帳本和一堆的印找上門來。
進去時,兩人正坐在獸皮鋪成的毯子上,沈明酥歪在封重彥懷裡,手裡拿著一把魯班鎖,已擰了半天,不由懷疑道:“你是不是故意卡死的?”
封重彥沒答,輕笑一聲,“要幫忙嗎?”
沈明酥仰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應該不會誆她,埋頭繼續解。
封重彥微微俯首,下顎蹭上她側臉,“叫一聲為夫,為夫幫你。”
感覺到掐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沈明酥臉色一紅,沈明酥還從未這般被人抱過,還是白日,身子往前傾,想掙脫,“大人,正經些......”
封重彥一把又將人樓了回來,“臣這是在家裡,又不是在朝堂上,為何要正經?”
沈明酥很久就想問了,實在憋不住,扭頭望向他含著淺笑的眼底,“你,何時變成這樣的?”
封重彥不明白她的話,“我變了?”擰了擰眉,又道:“變成了哪樣?”
“以前你沒這麽......”不害臊。
夜裡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她簡直要重新認識他了。
在沈家時,他一派玉樹臨風,君子風范,保守得很,她想親一下他唇都不行。後來到了昌都,他一張臉冷得像冰,愈發不可靠近,外人傳他不近女色,她也懷疑過。
如今......那些花樣虧他想得出來。
她說不出口,封重彥也猜到了,面色倒是淡定從容,手指頭有意無意地敲著她的腰,幽幽道:“阿錦怎麽知道我之前想沒想。”
沈明酥一愣。
便聽他道:“阿錦可知,頭一回我見你是何感想?”
“什麽感想?”沈明酥很好奇。
“師父師母長相平平,生出來的女兒倒是好看。”
沈明酥:“......”那時候他腿還斷著的吧。
不止這些,美人入懷了,也不怕讓她知道,封重彥緩聲道:“到沈家後不久,喬陽和衛常風便找上來了。”
沈明酥怔了怔,她從未見過兩人,頭一次見還是在她到了昌都住進封家後。
“我讓他們走了。”封重彥解釋道:“若他們在,哪裡有機會,讓阿錦替我送飯?”
是他先摸透了她的善良,不惜裝可憐,將她引到了自己身邊。
沈家表公子那一推,還不至於將他推到,是知道她在不遠處,他自己跌進的泥潭。
即便沒有那塊雲骨,沈壑岩沒主動找他,他也會上門來提親。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喜歡的自己,是他為了博取她的關注,刻意討她歡心,討她喜歡,而精心裝扮出來的。
是以,早在她喜歡他之前,他就已經對她有了想法。
他怎可能放手。
見她神色呆滯,他又道:“還記得我臨走前一夜,你非要同睡我?”
沈明酥自然記得,他守身如玉,義正言辭地把她攆了出去。
封重彥沉腰,忽然湊近她耳畔,低聲說了一句,話說完,沈明酥耳尖瞬間辣紅,還未回過神,耳垂又被他唇瓣輕輕一碰,道:“是以,在這方面,殿下別把我想成君子。”
沈明酥目光來不及收回,便被他擒住下顎,密密麻麻的吻覆上來,舌尖與她慢慢地糾纏,他對她從來就沒有君子風范。
屋內細口瓶內插著連勝早上從外面折進來的幾枝早春桃枝,枯枝上冒出了粉嫩的花骨朵兒,含苞待放,淺粉的花瓣沾了幾滴清晨的露水,手指頭輕輕一撥,帶起來一汪春水。
不可開交之時,福安立在了珠簾外,忽然出聲稟報道:“主子,三公子來了。”
沈明酥恍然清醒過來,面紅耳赤,一把推開身後的人,忙著去整理被他堆在了腰際的長裙,理好後還沒來得及起身,又被封重彥摟進了懷裡,身上的大氅罩在了她裸露在外的腳踝上,擋得嚴嚴實實。
“進來。”
片刻後,三公子拂開珠簾,走了進來,對著兩人行了禮,“兄長,嫂子。”目光抬起來,瞥見兩人的姿勢,又慌忙移開,不敢再看。
封家一共三位公子,老大封重彥乃當朝丞相,又是當朝的駙馬爺,權勢滔天,老二封胥為邊關名將,手握二十萬大軍的軍權,唯有三公子得了一個貢士之名,因之前的科考太過於順利,一時得意,參加殿試前,去騎了一場馬,把自己的手給摔斷了,徹底與殿試無緣。上頭有兩個了不起的兄長頂著,家大業大,前幾年混跡於昌都各大酒樓,大有要朝著紈絝的方向發展,封重彥及時掐斷了苗頭,與封夫人商議後,把府上的權利交給了他,如今被困在府上,儼然成了封家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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