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急報內,封胥已同封重彥說了個大概,封重彥也知道他這回的計劃。
捷報還未到皇宮,便先到了他手上,早已知道成了,此時見他一副意氣風發的神色,倒也對他笑了笑,讚賞地點了下頭。
過幾日便是皇帝大婚,沈明酥去給未來的嫂子撐腰去了,今兒不在。
戰場上的事,府上其他人不懂,封胥又隻說光鮮的一面,聽他描述,大鄴的兵馬簡直就是個神兵。
三公子聽得一愣一愣的,臉上的崇拜更勝。
封二夫人毫不留情地拆台,“一場仗打了這麽些年,你當遼軍的腦袋當真是南瓜,哪裡那麽容易,只怕是夜裡衣裳一脫,身上全都是傷。”
還得是親娘了解自己,封胥閉了嘴,底下的奴才捧了瓜果進來,打斷了話頭,眾人說說笑笑吃著瓜,封三夫人歎息道:“這回咱封家的公子娘子們可算都回了昌都,過年都沒這麽齊,過幾日把府外的姑娘們叫回來,補上一頓團圓飯......”
封胥進門便開始張望,趁機又望了一圈,沒見到人,偏頭悄聲問封二夫人,“她人呢?”
她是誰?他問誰?
封二夫人臉上接連好幾個疑問。
封胥看出了她的疑惑,又道:“那姓薑的。”
哪個姓薑的。
他還有臉問?!
封二夫人忍了這半天,他好本事,一開口,就把火氣全都挑了起來。
封胥也終於察覺出了不對,按理說他打了勝仗回來,身為母親,應該替他高興,可她封二夫人臉上並不見該有的喜悅。
一旁的三公子聲了一雙千裡耳,嘴也快,不待封二夫人回答,聲音響亮,納悶道:“二哥是問二嫂嗎,你不是送人了嗎?”
話音一落,耳邊忽然安靜了下來。
三夫人狠狠地剜了一眼三公子,封胥神色則錯愕了一瞬,擰眉道:“送人?”
見他似是不知情,三公子解釋道:“對啊,二嫂......不對,前二嫂說,你把她送給了軍營裡的一位參軍,從德州逃回來時,一身狼狽,這一個多月一直住在娘家,就等二哥回來和離......”察覺到封胥涼涼的目光,三公子一哆嗦,忙道:“這又不是我說的,是前二嫂說的......”轉頭看向封二夫人,“二伯母是吧?”
他還鬱悶呢。
好不容易把二嫂盼回來了,結果人又沒了,如今看到那一堆帳本,害得他都有了早日成婚的念頭。
多可怕。
封二夫人一提起這事兒就頭疼,原本是想等晚上關起門來,好好問他,既然這當口被他自己戳了出來,當著大夥兒的面,把話說清楚最好,不由揶揄地喚道:“封將軍,你打算如何同薑家交代。”
他若真乾出來了那事,她這輩子是沒那個臉上薑家的門了。
封胥聽三公子說完,心頭大抵知道了怎麽回事,想起半月前剛打完勝仗,便收到了陸百戶的來信,說人已經逃跑回了昌都,知道她生氣,就怕她胡編亂造,果然沒讓他失望......
封胥扶額無奈道:“我還不至於如此齷齪,都是誤會。”
封二夫人拿眼瞥她,“什麽誤會?你沒送人?”
送人確實是送了人,但送的那人不就是自己嗎。
該怎麽說?說自己故意隱瞞身份,扮成參軍騙她。
大戰在即,他是有多閑......
見他欲言又止,封二夫人心都涼了,絕望地道:“你果然......”
封胥頭疼,心一橫,道:“我就是那個參軍。”
什麽意思。
一屋子的人目光都疑惑地盯著他,封胥頭一回感受到了何為眾矢之的,拿手碰了一下額頭,簡單解釋道:“她認錯了人。”
一屋子人斷斷續續聽完,神色各異,大抵也沒想到,他會那般閑,眾人沉默了一陣,封三夫人手帕捂著嘴笑了笑,先道:“原來還真是誤會。”
封胥笑笑,神色無異,但脊梁明顯沒了最初進來時挺直。
封二夫人閉了一下眼,心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見他言語間似是已經接受了雲冉,倒是意外之喜,夫妻之間鬧一鬧倒也無妨,但也該有個度,“想必雲冉誤會了,明兒你自己去薑家解釋清楚,順便把人帶回來。”
等不到明兒了,再等下去,指不定他又會多出多少條罪狀。
封胥起身,匆匆回了院子,沐浴更衣完換了一身常服,昌都此時已進入了春季,繁花盛開的季節沒了嚴冬的寒冷,出去時沒披大氅,一身墨色配白鶴的圓領衫袍,腰系玉帶,鎧甲一褪,從威風赫赫的年輕將軍變成了富貴公子哥兒,上馬車前硬是被封二夫人塞了兩個竹籃,提著剛做好的茶點,趕去了薑家。
封胥回京的消息,薑家都知道了,料著頭一日回來很多事情要忙,也沒緊巴著上門去找他的不痛快。
誰知他們不去找,他自己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薑嵩和薑三夫人剛睡下,便聽門房來報,說封二公子求見。
不是封將軍,是封二公子。
薑嵩因這一樁婚事,如今被調到了兵部任侍郎,若是凱旋的戰將封將軍來找他,他不僅要見,還要熱情地把人迎進來。
但今夜過來的人是封二公子,見與不見就看薑家自己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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