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屁股坐下,對著七龍珠裡唯一一隻小三花喊:“俞烏龍,嘬嘬嘬,來來來。”
小三花是老六,沒聽懂名字,但聽懂了‘嘬嘬嘬’,也看懂鏟屎官在招呼自己,扭扭屁股,豎著尾巴走到她腿邊,繞著她的腳踝蹭兩圈。
“咪嗷~”
真正的俞烏龍,那隻黑貓剛有點熟悉自己的名字,看到老六過去,疑惑的歪著小腦袋,剛要邁出的貓爪又收回來,假裝若無其事舔貓爪。
其實這七隻小貓還挺好分辨。
黑貓是老五,俞烏龍。
小三花是公的,正常來說三花都是母貓,但它的確是其中非常稀少的三花公貓。
據說公三花都是公公。
所以叫‘老六’一點不突兀。
剩下那隻老四是彩狸,長相最甜美溫順。
記住前面六隻,剩下的彩狸當然就認領老四了。
雖然現在俞愛寶忘性大,但取名的時候,不得
不懷疑她是否有根據這些特點來分別取名排序。
每天早上,古鎮村都能看到俞愛寶帶著身後一串貓保鏢亂躥的身影。
等到太陽曬在臉上,稍稍感覺有些燙了,亦或者累了,俞愛寶又會慢悠悠的往家走。
走過一戶戶煙火人家,穿過一片片田埂,隨手采下幾朵野花編個花環,給自己的心腹近臣小奶牛戴在頭上。
小奶牛高高仰著它的脖子,挺胸抬頭走在貓貓隊伍的最前面,小模樣驕傲的不行。
身後的二白探頭去嗅老大頭頂的花,花香入鼻的瞬間,二白抽抽鼻子:“阿嚏!!!”
鼻涕水甩老大一臉,頭頂的花瓣也吹落幾片。
奶牛貓沉默半晌,默默抬起前爪——
“喵嗷嗷!!!”
白長大個子的二白慘叫數聲,臉上被糊了十幾個貓貓無影爪。
回到家,院門開著,裡面傳來說話聲,聲音陌生又耳熟。
俞愛寶跟七龍珠貓貓探頭,看向屋裡。
屋內是個略有點眼熟的大媽,看到俞愛寶,高興的跟她打招呼:“俞老師,一大早出去散步了啊,回來的正好,我有點事情找你,剛你媽說這事兒她做不了決定,得等你回來再說。”
俞愛寶看了眼地上的鞋印,沒說什麽,俯身換上乾淨拖鞋。
門口有一塊腳墊,七龍珠乖乖排著整齊的隊伍,小奶牛率先走上腳墊,抬起貓爪爪開始在墊子上蹭,蹭完左前爪蹭右前爪,蹭完右前爪蹭後爪,這才進入屋內。
一隻隻的有條不紊,比誰都有素質。
至少不會看著家裡面乾乾淨淨的,還會穿著鞋子踩進去。
那大媽有點尷尬的看看自己的鞋子,為了省時間,她是直接穿過田地過來的,大早上田裡都在澆水,泥水濕噠噠的黏在鞋底,在客廳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個個清晰的鞋底輪廓。
“這,你們還怪講究的,怪我,你看你媽剛也沒說要換鞋子,我急著跟你們說事兒,也忘了問要不要換鞋。”
周母暗地裡撇撇嘴,人在院外大嗓門就亮了起來,她早早就等在門口,手裡還拿著鞋套,就等著遞給對方了。
這人跟丁雪和小囡囡不一樣,她倆在周家是有專屬鞋子,以及專屬於她倆放鞋子的位置。
俞
愛寶沒有穿別人鞋子的習慣,更不喜歡別人穿自己的。
周母以前無所謂,但長時間跟俞愛寶待著,在她的影響下,也逐漸對別人穿自家鞋介意起來,當然不會拿自家的鞋子給她穿。
鞋套家裡準備的很多,在這方面,周母不會摳門。
但對方不樂意穿呐,還覺著彎腰套個鞋套太麻煩,她就說一嘴的事兒,很快就走了。
既然就說一嘴,很快就走,在院子裡說就好了,何必還要穿著這麽髒的鞋子給主人家留下一地爛攤子。
周母心裡碎碎念,在那大媽看過來時,立刻換上笑臉,輕拍了下手:“你瞧我這記性,好久沒看到你,一看見你就高興的忘了提醒,沒事兒沒事兒,等會兒我隨手擦兩下就擦乾淨了。”
乾活的周母都不說什麽,俞愛寶自然不會得理不饒人。
“雲姐這是稀客上門,我媽光記著跟你聊天了,哪裡還記得這種小事兒。”俞愛寶笑,“對了,雲姐剛剛說有急事找我?”
話題被輕松轉移,被叫一聲雲姐的大媽高興的嘴角都壓不住:“嗐,叫什麽雲姐,我都老咯!”
“這次過來,是咱古鎮村的林老五家出事兒了,人在工地裡乾活,上面鋼筋砸下來,扎到了林老五腿上,人緊急送到醫院裡,醫生好像說是感染了,要是想保住命,就是整條腿都得鋸了。”
說著說著,雲姐就有點愁,為這個林老五家愁。
“你說這都什麽事兒啊,做手術要錢,腿鋸掉以後還得繼續住院一段時間觀察,也是一大筆錢。林老五沒法乾活了,林老五一家子喝西北風去啊,這不得繼續活下去麽,都是錢。林老五他娘一個想不開,吃老鼠藥沒了,林老五怪他媳婦兒沒攔住,現在他媳婦兒也鬧著要吃老鼠藥,要給她婆婆賠命。”
“這事情鬧到了咱街道辦,咱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家老小死吧,鄉裡鄉親的,不得拉拔一下麽!”
俞愛寶坐下來,小奶牛鑽進她懷裡,她低頭撓撓小奶牛的下巴:“是挺可憐,該拉拔一下。對了,雲姐,林老五發生這樣的事,工地老板不賠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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