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放松一口氣,一股霸道的陰氣在屋內鋪展開。
眾鬼渾身顫抖。
實力稍弱的鬼物當場匍匐在地。
即使是張天師手底下最強的那隻鬼,身上的鬼火也在這股氣勢的壓迫下,明明滅滅。
張天師牙關緊咬:“鬼王……這人間,什麽時候又有鬼王現世了……”
不再猶豫,張天師催動起他布置在屋內的血陣,將實力稍弱些的鬼物投入陣法裡祭陣。
只是,陣法一成,屋內的銅鈴聲不僅沒有停歇,反而急促得驚人。
張天師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他如今底牌盡出,對方卻連面都未露一下。
這種視他如螻蟻的姿態,分明是在告訴他,任你百般掙扎,手段頻出,也不過垂死掙扎,難逃厄難。
“這位大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不知我要付出什麽代價才能讓大人繞我一命?”
“你與我無冤無仇?”一道冷冽如山巔終年不化積雪的聲音突然響起,屋內的銅鈴仿佛再也承受不住這股壓力般,當場泯滅。
張天師心下一跳,想到一個令他難以置信的可能性。
這位鬼王大人,不會……
就是那個始終守在謝逸年身邊的存在吧!?
不,怎麽可能,每逢鬼王出世,天師界都要陷入一場腥風血雨中,鬼王怎麽可能呈這麽明顯的守護姿態,守在一個道法都沒有入門的小子身邊。
張天師反駁自己的猜想,跪下求饒:“我不知是何時冒犯過大人,不過我願獻上自己這些年積攢的陰性寶物換一條生路,求大人高抬貴手。”
“如蒙大人不棄,我願成為大人仆從,為大人鞍前馬後。”
依舊是那道冷徹的聲音:“自作聰明。”
“待你死後,你所有寶物都是我的。”
劍光一閃,血色陣法破開。
劍鋒一轉,擋在張天師面前的鬼物全部尖叫著爬回陶罐。
來者終於出現在張天師面前。
張天師緩緩抬首,當看到站在姚容身側的謝逸年時,心沉到了谷底。
“逸年……”張天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
謝逸年冷眼看他:“你對我做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張天師的眼淚說落下就落了下來:“罷了,事已至此,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
“你知道嗎,雖然我比你年長許多,但我很嫉妒你。幾十年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麽好的根骨。當年我的父母親人慘死在厲鬼手底下,我為了給父母親人報仇,跑到道觀求他們收我入門。”
“我在門外跪了三天三夜,老觀主終於出來,可他看了我一眼,就說我根骨奇差無比,根本不適合成為一名天師。我求他為我父母親人報仇,他卻說什麽因果報應。”
“如果我有你這麽好的天資,也許……”
張天師閉上眼,仿佛束手就擒。
可恰在此時,一抹黑光從謝逸年身後破空而來,眼看著就要刺穿謝逸年的皮肉,吞噬他的心臟。
姚容伸出自己蒼白而修長的指尖,用陰氣包裹住了那抹黑光。
謝逸年回頭,嚇了一跳:“好啊,死到臨頭了,你還想拉個墊背的是吧!故事編得倒是挺不錯的!”
最後一擊沒有得逞,張天師冷冷一笑,神情扭曲,吼道:“你以為我是編的嗎,你以為我不想當個好人嗎,可道觀不收我,只有邪天師看得上我!”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會選擇走上這條天厭人棄之路!”
姚容手腕一動,那抹黑光反向張天師打了過來,在沒入他心臟的瞬間,扎根發芽,生出嫩葉與細枝。
這棵樹苗長得越來越粗壯,張天師身上的皮肉也越來越乾癟。
他張著嘴,面目疼到近乎扭曲,才知道原來人痛極的時候,是發不出聲音的。
姚容揚了揚眉,也沒想到那抹黑光落在人身上會變成這樣:“原來是傳說中的陰槐種。連這種東西都被你培養出來了,你可沒有你說的那麽無辜。”
她用陰氣凝作囚牢困住張天師,以免他臨死前偷襲什麽的。
做好這件事情,姚容暫且將張天師放到了一邊,對著一旁看呆的謝逸年道:“走,我帶你搜刮他的珍藏。”
可能是這些天見過太多不科學的事情,謝逸年這會兒除了手腳有些軟、臉有些發白,倒也還撐得住。
等他按照姚容的意思,打開一個小匣子,看到滿滿一匣子的符籙時,謝逸年的害怕啊恐懼啊,全部都被狂喜取而代之。
我去!
發財了啊!!!
謝逸年抱著匣子,跟在姚容身後,又找出了不少煉器材料。
“大多數都是陰性材料,雖然對你沒什麽用,但以後要是遇到天師盛會,可以拿去與其他人做交易。”
聽到姚容的話,謝逸年連忙把它們收進皮箱裡,暗道難怪出門前,姚女士讓他把皮箱一塊兒拖過來,原來是早就想到了這一茬。
除了符籙和煉器材料,還有羅盤等物,就連張天師的藏書,都被謝逸年收走了。
因為姚容說:“張天師在陣法上很有研究,你日後要是學陣法,也許會有所幫助。”
謝逸年把皮箱裝得滿滿當當的,心滿意足走回姚容身邊,就見她從斜裡拋來一柄劍。
謝逸年手忙腳亂接住,才發現這是張天師用的那柄桃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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