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容又拿出一袋花生,哢哢剝了起來,那一聲聲脆響十分解壓:“再吃點花生吧。”
阿昔剛剝了一顆花生,就聽到姚容問她:“你有沒有受傷?會不會影響明天下山?”
阿昔一愣,小聲道:“我的右腳扭到了,不過前輩放心,這點傷勢不影響行動。我可以用木棍拄著走下山。”
“扭到了?我這兒有跌打藥,你要不要擦點兒?”姚容面不改色地將跌打藥遞過去。
阿昔拔開藥塞,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這個跌打藥……”
“對,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這是醫館謝大夫給我的。”姚容果斷道。
阿昔沒有起疑。
這些天,醫館散出去的跌打藥和止血藥太多了,有一瓶落到了前輩手裡也很正常。
“這個跌打藥是我配的。”
“你年紀這麽小就能單獨配藥了?”姚容聲音裡透出明顯的驚訝與讚歎,“你真是太厲害了。與你一比,我門派裡那些弟子都是朽木。”
阿昔耳朵有些熱。
她從來沒經歷過這麽直白的誇獎。
在她把這種跌打藥調配出來後,師父也就是隨口誇了幾句,又給她發了些銀兩,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她往手心裡倒了些藥,以熟練的手法揉弄自己的腳腕:“前輩過譽了。”
“這怎麽會過譽呢?如果我有你這麽厲害的弟子,肯定會天天掛在嘴邊誇。”
阿昔抿了抿唇,加快了塗藥的速度。
姚容仿佛不知道自己戳中了阿昔的傷心事,繼續道:“你被困在山裡一晚上,難道你師父他們都不擔心,不來找一找你嗎?”
“我就是一個普通弟子,不值得他們為我這麽做。”
說這話時,阿昔的語氣格外平靜,沒有半分自哀自怨,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姚容身體微微後仰,一時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剝著花生殼,將剝好的花生倒到裝燒餅的油布上,等阿昔塗好藥,姚容將那袋花生米都遞給她:“吃吧。”
“前輩……”
“你手上沾了藥,不方便剝。”
姚容堅持,阿昔道了聲謝,就著油布慢慢吃花生米。
姚容借著剝花生殼平複好了心情,這才重新將話題轉回去:“你年紀不大,就能研製出效果這麽好的跌打藥,居然還只是名普通弟子?”
“嘖,旭陽派這回打眼了。”姚容遺憾道,“太可惜了,我是真的想把你撿回去當我的弟子。你看看,我們兩個多有緣啊,都被大雨困在山上,還都來到了這處洞穴裡。”
阿昔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心下也覺得兩人有緣。
在她最害怕無助、甚至升起一絲不現實的奢望的時候,這位前輩突然出現在洞穴裡,帶來了食物,帶來了傷藥。
那些難言的情緒、那些糟糕的念頭,都因為這位前輩的出現消散了。
灰暗的一天,也因此染上了一份奇異的亮色。
“謝謝前輩。”
也不知道是在謝姚容的誇獎,還是在謝姚容的到來。
“你冷不冷?”姚容伸出手,掌心虛虛搭在阿昔的頭上,內力湧入阿昔的身體,讓阿昔冰涼的體溫迅速複暖。
這種暖到讓人想伸懶腰,然後翻身繼續睡一覺的感覺,一瞬間,竟讓阿昔生出一種自己依偎在母親懷裡的錯覺。
她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前輩,這太消耗您的內力了。”
“沒事,內力就是拿來用的。”
寒冷被驅逐後,之前被強壓下去的困意再次席卷上來,阿昔的眼皮一點點下垂。
她連忙晃了晃頭。
姚容注意到她的動作:“睡吧,睡一覺醒來天就亮了。”
阿昔順著她的話閉上眼睛,雙手環著小腿,下巴枕著自己的膝蓋,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睛時,陽光已鋪滿整個山洞。
阿昔連忙看向自己身側,卻沒看到那位前輩的身影,不過一地花生殼足以證明昨晚並非她的幻覺。
“你醒了?”
姚容走進洞穴。
阿昔看著逆光走進來的姚容,微微眯起眼眸,這才看清姚容的相貌。
在看清姚容相貌那一刻,阿昔心中陡然湧起一股親近與奇異的酸澀。
還不等阿昔抓住這絲情緒,她的注意力就被姚容手裡的東西吸引了:“這是棗和梨?”
“對,我方才在附近晃了晃,找到了棗樹和梨樹。”姚容將洗乾淨的棗和梨放到阿昔面前,又遞給阿昔一個竹筒,“你一晚上沒喝水了,我用竹筒接了山泉水,是乾淨的,喝點吧。”
阿昔伸手接過,喝水時才發現裡面的水竟是溫熱的。
山裡能輕松找到的木材都是濕的,這些水當然不可能是燒熱的,隻可能是前輩用內力加熱的。
阿昔一滴沒剩,一口氣喝完了竹筒裡的所有水。
姚容以為她不夠喝:“是不是太渴了,我這還有一個竹筒。”
“不渴了。”阿昔搖頭。
“行,那吃點水果,再擦個藥,我們就下山吧。”姚容拿起一個梨。野生的梨個頭並不大,甚至小得有些感人,“棗已經夠甜了,梨可能還有些酸澀。你試著吃一下,要是不喜歡吃就算了。”
第177章 魔教妖女6
阿昔試吃了一口梨。
果然和前輩說的一樣, 果肉帶著一股苦澀的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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