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仿佛喚起了沉睡已久的記憶。
無數片段在阿溪的腦海裡回閃,絕仙閣的山川,絕仙閣的白鶴,絕仙閣的人……
但很快,阿溪的腦海裡又不自覺浮現出旭陽派的山川,旭陽派的大鵝,旭陽派的人……
這兩段記憶,分別代表著她兩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它們在她腦海裡劇烈碰撞,讓她一時間分不清何為真實,何為虛假。
阿溪用一隻手撐著額頭,眉間露出痛苦之色。
姚容下意識起身,上前扶住阿溪的肩膀。
阿溪的頭還在疼,卻努力握住了姚容的手,握住了她目之所及的唯一真實,像是要從姚容那裡汲取力量。
姚容回握住阿溪的手,往她的體內輸送內力。
阿溪身體有些脫力,順勢靠在姚容的肩膀上,那顆彷徨無措的心終於找到了一個落腳點。
生活在絕仙閣的記憶,雖然隻恢復了一點點,也十分模糊,但是阿溪想起了疼愛她的父親、視她如珠如寶的祖父、看著她長大的各位長輩……
他們會帶她逛遍絕仙閣,會帶她去很多很多地方,甚至還曾經帶她深入大漠,觀黃河落日。
她大笑著,她大哭著,從不需要去壓抑自己的情緒。
反觀生活在旭陽派的那段記憶,雖然清晰,但是與絕仙閣的記憶一做對比,旭陽派就像是一個被特意搭建好的舞台,她只是活在舞台上的戲子,接觸過什麽人、去過什麽地方、學過什麽事情,都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
何為真實,何為虛假,還需要再多做判斷嗎?
少許,阿溪的眉心慢慢松開:“娘,我感覺好些了。我們繼續吧。”
這一回,開始輪到阿溪主動向姚容提問。
她問的第一個問題,就直切要害:“我為什麽會在旭陽派生活了六年?”
姚容原原本本地將事情告訴阿溪,並不規避自己的錯誤。
阿溪搖頭道:“沒關系的。發生這種事情,誰都不想的。”
只能說命運弄人。
姚容說:“不管怎麽樣,我都要跟你道歉。”
阿溪大大方方道:“那我就接受您的道歉了。”
不願讓姚容再想這件事情,阿溪連忙岔開話題:“爹和祖父……”
“他們都去世了。就在你失蹤那天。”
阿溪一愣,顧不上傷心難過,關切地盯著姚容:“一天之內失去了最後三個親人,娘,你那幾年又是怎麽度過的?”
姚容也一愣,沒想到阿溪的第一反應居然會是這樣的:“那幾年裡,我沒有一天不想為你們報仇。”
“那一定很辛苦吧。”
“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並不是說不辛苦,只是說,時間會沉澱下悲傷與痛苦。
阿溪忍不住又靠到了姚容身上。
一時間沒人說話。
母女兩輕輕依偎著,就像是互相靠近、互相給予對方慰藉。
過了好一會兒,阿溪有些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的第三個問題是,旭陽派為什麽要這麽做?把我帶走,讓我失憶,給我灌輸這些東西,有什麽用?”
姚容將原劇情會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阿溪。
在聽到這些話時,阿溪的心跳莫名加快了許多,等她回過神時,她整個人的後背都冒出了冷汗。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如果不是她娘親從旭陽派帶走了她,她娘說的這些事情,都會成為現實。
不過,還好,還好……
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種最無法挽回的程度。
系統吐槽姚容:【沒見過你這麽劇透的,你這是犯規知不知道】
姚容“嗯嗯”兩聲應付過去,壓根就沒聽清系統說了些什麽。
清風明月,滿院輝光,姚容拎起酒壺,重新給兩人滿上。
等她再放下酒杯時,她感覺到自己的眼睛、耳朵和臉頰都熱乎乎的。
阿溪用手心貼了貼臉,想要給自己降降溫,結果愈發暈了。
“困了。”她小聲說。
姚容這才注意到阿溪的情況:“是醉了。”
“沒醉。”
“醉鬼都喜歡說自己沒醉。”
阿溪搖頭:“我問了掌櫃,他說這個酒不醉人,又有桃花清香,很適合女子飲用。”
“你以前喝過酒嗎?”
“沒。”
“你的酒量可能不太好。”姚容耐心地跟她解釋。
阿溪被說服了,嘟囔:“那可能是醉了吧。”
“難受嗎?”
阿溪捂著自己的心口:“心有點堵堵的。”
姚容哄道:“那我扶你回去睡覺吧。睡著了就不難過了,一覺起來所有事情都會變好的。”
阿溪乖乖跟著姚容回到房間,抓著姚容的袖子不讓她走:“娘,你和我一起睡吧。我一個人睡可能會做噩夢。”
不知道是不是有姚容睡在旁邊,這一晚上,阿溪沒有做美夢,她想起了很多在絕仙閣的歡樂時光,最後是在姚容的敲門聲中醒了過來。
“廚房裡熬了小米粥,你洗漱好之後就喝一點。”
阿溪昨晚沒喝什麽酒,姚容沒有給她熬醒酒湯,就簡單煮了些小米粥讓她填填胃。
一碗熱乎乎的粥下肚,阿溪果然舒服了很多,跟姚容說她昨晚又恢復了一點記憶:“我們收拾些東西,盡快啟程回絕仙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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