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這位被強拉過來的客卿長老滿臉茫然,左看看右看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還是有與他相熟的人看不過去,問了一句“班希說的第一句話,是對的嗎”。
見這位客卿長老點頭,與他相熟的人連忙將他拉出戰場。
沒看見謝佐的臉色都黑成什麽樣了嗎,再待下去,就要成為那條被殃及的池魚啦!
跑在角落裡找一個吃瓜位,近距離吃瓜多好啊,幹嘛要摻和進去!
“不對。”謝川突然開口。
謝川的臉色依舊難看,他沒有理會班希的話語,只是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尋找謝逸年話語中的漏洞。
“我姑且當你是謝舟堂伯和姚容堂伯母的親生孩子,但你走丟時不過兩歲,你是如何知曉自己的身世,又是如何學習到姚家的心法?”
謝佐也反應過來,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不錯。姚家傳到姚容這一代,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她去世後,姚家的傳承就徹底斷絕了。”
繞來繞去,最後問題還是重新繞回了謝逸年的師承上。
謝逸年知道,他必須對此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謝佐和謝川絕對不可能放過他。
謝逸年垂下眼眸,一時沒有說話。
班希憋了一肚子火,再次跳出來指責道:“謝佐前輩,你們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
“既然你們那麽好奇謝逸年的師承,並要求謝逸年給予解答,那我現在很好奇,謝逸年當年到底是怎麽走丟的,不知道謝佐前輩可否也為我答疑解惑呢?”
謝佐冷笑道:“謝逸年怎麽走丟的,我如何會清楚。”
“你是丹華觀的弟子吧。丹華觀的長輩難道從來沒有教過你,查案要去找警察嗎?”
“而且我是你的前輩,你第一次冒犯我,我看在丹華觀的面子上容忍了,可你不能拿我的大度當做得寸進尺的理由!”
班希氣急,剛想再開口,謝逸年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班希哥,我來說吧。”
班希一而再願意站出來維護他,他已經很感動了。
但這是他自己和謝家的事情,他已經有足夠的勇氣去直面這一切,也有足夠的手腕去處理這一切。
班希原本還是有些擔心,可當他對上謝逸年那雙堅定而冷冽的眼眸,班希奇異地冷靜了。
“……行。”班希默默退到一邊,卻還是虎視眈眈瞅著謝佐。
一副謝佐要是說得太過分了,他肯定得擼起袖子重新站出來的姿態。
勸住了班希,謝逸年低下頭,慢慢脫掉那隻黑色手套。
骨節分明的手掌露了出來。
食指處,一枚玄黑色戒指泛著淡淡光澤。
“玄黑法戒!”有人驚呼出聲,他與謝舟是同輩人,曾經見過這枚極品法器很多次。
“不錯,是玄黑法戒。”謝逸年說,諷刺道,“如果謝佐前輩還有所懷疑,可以將一道觀的湛冰雲請過來。”
“玄黑法戒是她師父打造的,她肯定能認出來這是不是出自她師父之手。”
方才出聲那人急切道:“你是從何處得來的這枚法戒?它確實是屬於謝舟的寶物,但當年應該是隨著謝舟一起遺失在了陰煞之地裡……”
不等謝逸年回答,那人臉色微變:“難道說……當年有人活著走出了陰煞之地?”
活著?
謝逸年心中微微酸澀,沒有正面回答那人的話,只是順著那人的話道:“這枚玄黑法戒,是我師父交給我的。我的身世,也是我師父告訴我的。還有我所學的姚家心法,也是我師父教給我的。”
周天師隱隱有了猜測:“你師父是……”
謝逸年點頭:“我師父,就是我媽姚容。”
“絕不可能!”謝佐聲音尖銳到有幾分刺耳,“當年姚容留在謝家的魂燈已經滅了!而且,如果你師父真是姚容,她為什麽一直不回謝家!”
謝逸年面無表情地盯著謝佐。
謝佐被謝逸年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別開眼眸。
也許是因為那雙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在謝逸年盯著他時,謝佐忽然夢回二十年前。
在他每次做錯事時,那位待所有族人都一樣溫和友善的謝舟堂兄,也是這麽看著他的……
真是,太像了啊。
謝逸年藏住眼中的悲憤,笑聲蒼涼,仿佛聽見了什麽極為可笑的事情般:“我媽為什麽不回謝家,你不比我更清楚嗎?她要是回了謝家,謝家可還有她的容身之所?”
“連一介稚子都不能容忍,你們當真能容下她的存在嗎!”
“嫉賢妒能,排擠打壓,謝家今時今日的作派,與十幾年前,簡直一模一樣!”
旁邊不少人聽到謝逸年的話,都暗自唏噓。
確實是這樣。
眼前這個少年,流落在外十幾年,才剛剛學習了兩年道術,就如此鋒芒畢露。
如果他的人生從未遭遇過這些挫折,如果他始終是謝家的天之驕子,那他如今的光彩,豈非能與日月同輝?
“夠了!”陸鶴軒徹底聽不下去了,壓著怒火道,“謝佐,你是謝逸年的前輩,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周天師也十分不滿:“謝佐,事已至此,你再胡攪蠻纏下去,未免太有失風度了吧。”
“確實如此。”一位原本就站在謝逸年這邊的客卿長老,更是絲毫不給謝佐留面子,“謝佐,給自己積一點點口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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