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定了,一定是阿姐給外甥托夢了。
因為只有阿姐知道,他最在意什麽,最過不去的坎是什麽。
***
南流景和姚盛安一起去吃了頓早飯,然後南流景就回屋補覺了。
他這一覺沒有睡太久,午時剛過就醒了過來,簡單洗漱之後去了書房,研墨提筆,給齊思和梁光譽都各寫了一封信。
十天后,一個身材瘦削的青年男人頭戴鬥笠,身後跟著幾個下屬,騎馬進入永寧城。
半個時辰後,青年男子進入縣衙,在南流景面前脫去鬥笠。
“齊四哥,竟然是你。”南流景驚喜上前,抱住風塵仆仆的齊思。
齊思用力回抱住南流景:“兩年不見,你已經比我高出大半個頭了。”
桂生給兩人奉茶,笑著與齊思打招呼。
齊思和桂生關系很不錯,還關心了幾句桂生的身體,聽說桂生一切都好,這才放下心來。
幾人稍稍敘了會兒舊,齊思才切入正題:“我一收到你的信,就去見了梁大人,跟梁大人商量完之後,立刻動身來見你。”
南流景道:“我沒想到你會親自過來。”
齊思道:“事關重大,除了我自己之外,我不相信任何人。”
南流景將一個匣子遞給齊思:“東西給你了。”
“好。”齊思鄭重接過,“給我兩個月時間。”
拿到東西,齊思只在縣衙裡用了頓午飯就要起身離去。
“走這麽快?”南流景挽留,“好歹在這裡休整一晚吧。”
齊思謝絕了他的好意:“從收到你的信後,我就激動得睡不著覺。要是不盡快做完這件事情,我肯定怎麽睡都睡不踏實。”
“我還想跟你多敘敘舊。”
“放心吧,最多兩個月,我們就能再次見面了。”
“也對,一切小心。”南流景拍了拍齊思的肩膀。
齊思終於忍不住垮了臉。
他和南小兄弟剛認識的時候,南小兄弟還矮他不少,但這幾年他沒怎麽長個頭,倒是南小兄弟已經高到可以順手拍他肩膀的程度了。
南流景哈哈一笑,不再逗齊思,只是立在原地,看著齊思翻身上馬,揚鞭遠去。
他給齊思的匣子裡,裝著的是當年暗閣北地負責人的罪證。
十八年過去,那位北地負責人,如今已經是暗閣二把手,負責執掌整個暗閣二部。
南流景也不知道齊思和梁光譽具體做了些什麽,他只是在兩個月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暗閣內部發生了大清洗,暗閣二把手和暗閣在北地負責人都統統被處決。
如今暗閣二部由梁光譽接手。
而暗閣在北地的負責人,是齊思。
南流景看著翻身下馬、優哉遊哉走進縣衙向他報道的齊思,微微一笑。
從此以後,朝廷在北地的眼睛,已經為他所用。
***
當天晚上,南流景帶著齊思去見了姚盛安。
姚盛安是南流景仍活在世上的唯一一個親人,所以南流景很照顧他。
知道姚盛安不喜歡縣衙的環境,南流景在距離縣衙不遠處的街道上,給姚盛安買下了一套院子,又給姚盛安安排了兩個仆人,還讓大夫每隔幾天就去給姚盛安診治一番。
南流景和齊思到院子的時候,姚盛安剛看完大夫。
當聽說了姚盛安的身份後,齊思面露詫異之色。但很快,想到那個裝滿罪證的匣子,齊思就明白了。
“我打算把那個木箱裡的所有東西都交給齊四哥。”南流景開門見山,對姚盛安道。
“好。”姚盛安點頭,“你選中的人,肯定沒問題。”
齊思露出一副磨刀霍霍的表情:“居然還有別的罪證?”
南流景道:“有。但是我們清洗暗閣的動靜鬧得有點大,暫時不能再對另外兩個人出手了,不然會引起季玉山的忌憚。”
齊思得知木箱裡的其它東西後,沉吟片刻,問南流景:“南小兄弟,你希望我做到什麽程度。”
南流景道:“我希望北地民心可用。”
齊思琢磨了下:“那可能要多花點時間。”
“一年時間夠了嗎?”
“夠了。”
姚盛安坐在兩人旁邊,靜靜聽著他們的話語,心中感慨萬分。
他明明還不算老,但在這樣兩位青年面前,他不免生出一種“時代已經屬於他們”的感覺。
難怪他外甥能做得如此好。
除了自身能力確實出眾外,身邊也少不了人才相幫啊。
***
齊思在看完那些罪證後,花了一點時間,列出一份細致的計劃,然後拿給南流景看。
南流景思索許久,給齊思提了一些意見。
齊思聽了以後連連點頭:“這個主意好,我就這麽去做。”
他們兩個人制定出來的計劃其實很簡單。
那就是將姚家的故事編成話本、戲曲等等老百姓喜聞樂見的方式,再在裡面夾雜一點私貨,比如說設置一個姓姬的大貪官,再將季玉山做的事情都安在這位姬大貪官身上。
這個計劃有可行性,是因為姚家在北地的聲望非常高。
雖說姚家已經不複存在,但就像姚盛安說的那樣,姚家在北地駐守了一百三十余年,世世代代,為北地流盡了血淚。
老百姓沒有那麽健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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