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發現,害死我爹娘的罪魁禍首是季玉山,我就打算進京刺殺季玉山,我的幾個兄弟不放心我,就陪著我一起進京了……”
齊明煦歎了口氣:“再後面的事情,南小兄弟你也知道了。”
南流景點頭,問:“齊兄現在還想殺季玉山嗎?”
“當然,季玉山該死。”齊明煦額角青筋直跳,語氣森然,“不過這回我已經打草驚蛇,下回我不會再那麽魯莽了。”
想要用刺殺手段來解決掉季玉山,實在是太難了。
可能性幾乎為零。
他必須要先蟄伏下來,重新思考對策。
在蟄伏之時,他可以順便報答南小兄弟的恩情。
所以,齊明煦問:“南小兄弟,在聽完我的事情之後,你還敢用我們嗎?你不怕得罪季玉山嗎?”
南流景微微一笑:“如果不敢,當初我就不會出手相助。”
“至於得罪季玉山……”
“我不在乎。”
“因為,季玉山已經得罪死我了。”
齊明煦眼眸一亮:“那……”
“齊兄別急。”南流景說,“剛剛我聽齊兄說了那麽多,不如齊兄現在也來聽聽我說的話吧。”
齊明煦作洗耳恭聽狀:“願聞其詳。”
南流景坦誠道:“我剛剛跟屈夫子聊到了你們。”
蔣定性子最急:“南小公子,你們聊了什麽?”
南流景回望齊明煦四人,眸光誠懇:“屈夫子問我,才與你們相交不過一兩日,為何就稱你們為知己好友,還待你們如此周全。”
“我想,齊兄你們心裡一定也很奇怪這一點吧。”
齊明煦四人互相對視,齊明煦道:“不瞞南小公子,是有些奇怪。”
如果單純是想招攬他們,好像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
南流景道:“既然這樣,我就趁著這個機會跟幾位解釋一番。”
“幾位是不是覺得我出手闊綽,家世不凡?”
蔣定道:“是。”
南流景隱去了皇宮等關鍵信息,將他過往的經歷娓娓道來:“出手闊綽是真的,家世不凡也是真的。但我在家中處境極為艱難,從小就不受待見……”
因為都是切膚之痛,即使敘說時不帶一絲個人情緒,也能讓人感同身受。
交代完了前因,南流景話鋒一轉:“這座別院,還有別院裡的侍衛、下人,都是我的習武師父為我安排的。”
“我自己手裡,並無可以信任倚仗之人。”
“所以那日,我在朱雀大街看到齊兄,實在是見獵心喜。”
“一開始,我救齊兄,是希望收服齊兄,讓齊兄擔任我的侍衛。”
說到這兒,南流景語氣裡帶了顯而易見的歉意。
齊明煦爽朗一笑,並不介懷。
他知道,接下來肯定有轉折。
“後來,我見齊兄談吐不凡,有勇有謀,就想著可以讓齊兄擔任我的侍衛隊長。”
屈建白看著南流景的眼裡,笑意浮出。
從侍衛到侍衛隊長……
接下來,又是什麽呢。
南流景繼續道:“但緊接著,我就聽齊兄說了你們兄弟四人的故事。”
“一方面,我很羨慕這樣的情誼。你們是真正的生死之交。”
“另一方面——”
南流景攤手:“原本我只看中齊兄一個人,現在好了,我不僅看中了齊兄的才能,還看中了你的三位兄弟。”
齊明煦、李觀棋、蔣定和齊思都不由被逗笑了。
“如果只有齊兄一人,也許我還不會那麽慎重。但你們兄弟四人加起來的份量,足夠讓我慎之又慎。”
“因為我清楚,你們兄弟四人,要留肯定是一起留,要走肯定是一起走。”
齊明煦笑著點頭,順著南流景的話調侃:“南小兄弟,不知到這時,你決定給我個什麽職位當當?”
南流景無奈一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眼下看似光鮮,實則徒有其表。一個侍衛隊長的位置,已經是我能給出的最大籌碼。眼下給你們的待遇,已經是我能提供的最好待遇。”
“但除此之外,我還可以給出我的情誼。”
零星雪花被狂風卷入室內。
在被屋內暖和如春的氣溫融化之前,它先一步落在了南流景的眉眼間。
精致昳麗的眉眼化去冰雪,難掩熱忱。
“有人的情誼,分文不值。”
“那些人,重利而輕義。”
“還有人的情誼,如齊兄你們一般,舍生而忘死。”
“我做不到你們那樣,但我的情誼,同樣價值連城。”
“桂生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我與他相依為命十幾年,身邊從來沒有過朋友。如果你們願意接受我的情誼,那你們就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我的身側,永遠有你們的一席之地。”
“今日如此,他日亦如此。”
書房角落的炭火不再旺盛,半遮半掩的窗戶卷入更多碎雪,周圍變得冰寒徹骨,齊明煦他們卻聽得熱血沸騰。
因為南流景的言語太具有煽動性了。
他的語調、眼神,甚至是每一個肢體語言,都讓齊明煦他們覺得,如果錯過了他的情誼,日後一定會後悔萬分的。
姚容也忍不住叫了聲好。
南流景這一步棋,走得實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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