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了方便工廠量產,還是得規定好每個部件的大小尺寸。
母女兩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偶爾低聲說兩句話,燒著炭的室內溫暖如春。
門外突然傳來叮鈴鈴的自行車鈴聲,隨後是郵差的聲音:“江泛月,江泛月在家嗎?你有一件很大的包裹到了。”
江泛月還以為包裹是孫濤濤或者表哥姚富貴寄的。
她快步跑到門口。
郵差看了她一眼,從三輪車裡抱出一個大箱子:“你搬不動,我幫你搬進裡面吧。”
江泛月連忙把路讓開。
姚容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放下鉛筆,蹲在箱子旁邊,掃了眼寄件人的名字:“是出版社給你寄的。”
江泛月詫異:“是什麽東西啊?”
姚容退開一步,笑著對江泛月說:“你自己拆開看看?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很大的驚喜。”
對於江泛月來說,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驚喜。
當那一封又一封,數量多達上百的信件映入眼簾,江泛月的視線瞬間模糊,腦海裡仿佛有煙火炸開,令她頭暈目眩。
姚容摸了摸她的頭,把放在最上面的、出版社編輯寫給她的信拿起來:“先看看出版社編輯說了些什麽吧。”
江泛月點點頭,平複了下心情。
信裡沒提到什麽要緊事,主要是跟江泛月說了下《童話月刊》的成績,還問江泛月什麽時候能創作新的故事。
看完之後,江泛月把這封信隨手放到一邊,從紙箱裡隨便抽出一封。
信封上,有一行歪歪扭扭、稍顯笨拙的字跡:
【江泛月姐姐收】
取出裡面的信紙,江泛月發現,寫信的是一個叫齊雅寧的小姑娘。
在信裡,齊雅寧告訴江泛月,她擁有和阿依很相似的人生經歷,很多時候,她都有過和阿依一樣的困惑,但她從來沒有跟父母說過她的心裡想法。
直到阿依給了她這個勇氣。
-“爸爸媽媽說,以後每個月都會陪我看《童話月刊》,希望每個月都能在上面看到江泛月姐姐的作品。祝江泛月姐姐學習進步,身體健康。”
還有一封信,來自匡子墨。
在信裡,匡子墨續寫了小耳朵的結局。
他幻想著小耳朵考上最好的大學,在最優秀的老師門下學習,以最出色的成績畢業並加入航空局。
幾年後,小耳朵坐上了自己造的飛機。
這一次,小耳朵不再需要翅膀,不再依靠許願鏡的魔法,也能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與鱗次櫛比的房屋,以另一種視角欣賞無垠世界。
-“不知道作者能不能看到我的信,但我還是非常想問一句,我幻想的這個結局,是你心目中的小耳朵的結局嗎?”
可能是情緒剛好到了那裡,匡子墨簡單說了下自己的身體情況,以及自己的心裡想法。
信的最後,他還別別扭扭地表示,雖然童話很幼稚,但他還是決定用壓歲錢訂購一年份的報紙。
……
這些寫信的孩子,有的連字都沒有認全,字裡行間不時冒出一串拚音。
有的乾脆就讓父母幫忙寫。
更有甚者,直接把書裡的場景畫成了一幅畫,並在角落,笨拙寫上“贈江泛月姐姐”幾字。
他們在用他們的方式,直白又赤忱地,向江泛月表達著喜歡。
而江泛月,也完整接收到了這份心意。
寄來的信足足有上百封,全部都回復自然不切實際,江泛月有選擇性地回復了一些。
一直寫到月上枝梢,江泛月才停下手中的筆。
姚容從外面端進來一盆熱水,讓江泛月過來泡泡手:“你寫了一晚上字了,手都要凍僵了吧。”
江泛月乖乖把雙手泡到熱水裡:“天氣越來越冷了。”
姚容幫江泛月收拾書桌。
那一箱讀者來信和姚容送給江泛月的玩具擺在了一起。
江泛月寫的回信都被姚容疊在一起,暫時放到一旁,明天再去郵寄。
低頭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掌,江泛月突然道:“媽媽,你還記得《愛跳舞的小象》這個故事嗎?”
姚容停下手中的動作,露出傾聽的姿態:“我當然記得。”
“其實你看到的那個版本,不是我真正想表達的版本。”
“我知道。”
江泛月抬頭,滿臉詫異。
姚容笑了笑,給她遞了擦手的布和潤膚霜:“我知道依依的原型是你。”
“我知道你想讓依依在草原上肆意生活,想讓依依擁有很多朋友,想讓依依永遠追逐夢想,想給依依一個幸福圓滿的結局。”
“我也知道,那時的你,痛苦於自己寫不出來這樣的依依。”
“因為那時候的你,正在被所有人討厭著,被所有人否定著。”
“所以最終,你寫出了我看到的那版依依。”
姚容彎下腰,摸了摸江泛月的臉頰,望進江泛月的眼裡。
她第一次告訴江泛月。
“你借著《愛跳舞的小象》,向外界發出求助,向外界剖析痛苦……這麽長時間以來,你是不是以為沒有人聽到你的求助,沒有人看到你的痛苦……”
“不是這樣的,月月。”
我聽到了你的求助,也看到了你的痛苦,所以才來到了你的身邊。
一滴滾燙的眼淚滴到了水盆裡,與水盆裡的熱水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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