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對方決定配合,乖乖上樓,他也可以及時發揮作用,充當押送者,還能順便發揮下自己傻白甜的優勢,唱一唱白臉,說一些“優待俘虜”、“只是聊聊”之類的傳統台詞。
而先發消息再敲門,正是他們約定好的,“押送上門”的信號。
鍾杳深吸口氣,上去開門,果然看見“方葉心”從外面進來,身後跟著林蒼蒼。
走在後面的林蒼蒼板著面孔,一臉防備,走在前面的“方葉心”同樣臉色難看,細眉蹙起,臉色蒼白,進門時甚至踉蹌了一下,一時間竟透出那麽幾分楚楚可憐,宛如被惡勢力壓迫的風中小白花。
“……”鍾杳不想顯得很沒見過世面,糾結一下,還是掏出手機偷偷拍了一張,試圖留下方葉心這千載難逢的柔弱時刻。
沒有錯過她的小動作,方葉心毫不客氣地用帥哥臉乜她一眼,隨即冷哼一聲,向椅背上一靠,順勢抱起胳膊,還翹了個二郎腿,氣勢二字,瞬間拉滿。
和臉色煞白的“方葉心”形成鮮明對比,看上去妥妥黑暗惡勢力。
“很高興我們終於見面了,喬——”
可惜惡勢力現在腦子真的不太好。狠話剛放了一半,就發現自己腦子貌似又卡了一下,把對面人的名字卡沒了。
“……”
身後鍾杳立刻意識到不對,剛好她也看過當事人的身份證,當即戳了下方葉心的後背,體貼地小聲提醒:“燈。”
“?”方葉心奇怪地看她一眼,看到她手中的提示詞,恍然大悟,隻當自己剛又成功斷片,現在已經直接跳到爆粗階段,於是從善如流,從容轉身:“你個老登!”
不問緣由,直接進入人身攻擊模式。對朋友的信任,就是這麽純然。
鍾杳: “……”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
鍾杳有點麻了。同樣麻掉的還有對面弱風扶柳的“方葉心”。他茫然又不可思議地瞪大眼,表情莫名得仿佛走在路上被人突然踢了一腳,顯是被這句沒頭沒尾的人身攻擊給罵傻了。
又過一會兒,才見他難以置信地轉向同樣莫名的林蒼蒼,聲音裡甚至帶了幾分委屈:
“這就是你說的優待俘虜,只是聊聊??”
林蒼蒼:“……”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
又過一會兒。
通過再次找到的身份證,方葉心這才想起對方真正的名字。
喬燈志。
男,二十八歲。職業不詳。從目前找到的資料來看,像是個無業遊民。
有護照、有社保、有身份證。之前一直待國外,三個月前才回來。回國後生了一場大病,不久前才出院。
難怪總感覺現在這個身體不爽快,有點病歪歪。
此外她還從他手機裡找到了一些聊天記錄。從這些記錄來看,他現在算是違規租房——
原本租房的是他熟人,因為工作調動,得搬到外面,但提前退租房東不退押金。正好喬燈志對最近出現的“死亡目擊”感興趣——或者說,自稱感興趣,就順理成章地從他那兒接手了這房子,前兩天剛搬進來。
熟人怕房東來查,想裝作自己仍住這兒的樣子,所以不少東西都沒拿走,包括外面鞋架上的鞋。但實際上,人早在喬燈志入住前兩天就搬走了。
也就是說,看著是合租,其實還是獨居。
這可和之前猜的不太一樣啊……
方葉心在腦海中慢慢整理著這些情報,再次看向對面。
頂著她殼子的喬燈志坐在對面,看上去已經從剛才的人身攻擊中回過神來,只是臉色依舊蒼白。
方葉心咳了兩聲,試圖開口:“喬燈志是吧。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覺得我們不妨先好好聊聊……”
“有什麽好聊的。”對方回得倒是很乾脆,只是態度不太好,“話說在前面,我之所以上來,只是為了讓你知道,我沒有對你的身體做什麽奇怪的事,也請你不要亂來。”
迎著方葉心三人的目光,他倔強地抬起下巴:“至於別的,和你們沒有關系,我也不想多說。”
看上去依舊很小白花,不過換了種風味,變成了堅定不撓款的。
方葉心不忍直視地移開目光,索性貼臉開大:“包括你藏起來的那根手指?”
“……”喬燈志猛地抬頭,片刻後,又果斷將頭低了回去。
“還是那句話,和你們沒關系。真要覺得不對的話,就、就……趕緊搬走好了。我沒有害人,就是這麽簡單。”
方葉心:“為什麽要我搬走?你只是短租吧?也沒有簽合同。你走不是更方便?”
喬燈志:“……”
方葉心:“為什麽不走?是不想走嗎?”
……
喬燈志又不說話了,抱起腿縮在椅子上,變成了堅強又脆弱的小白花。
“行吧。”見他怎麽都不願開口,方葉心笑了下,索性換了個詢問方向,“那身體互換的事呢?我現在也是當事人,總有立場多問一句吧?”
“……”自閉小白花終於再次抬眸,張嘴似要說些什麽,想想又閉上,將腦袋又埋了回去,“別問了,說了你也聽不懂。”
方葉心:“……”這家夥怎麽回事,屬烏龜的嗎?
旁邊鍾杳默不作聲,拿出手機對著自抱自泣版方葉心,又是一張偷拍,點擊發到三人群裡,非常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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